第4章 幽影冥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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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虹橋橫跨焚陽聖域與幽影聖淵時,天色驟然轉暗。西方的天幕被濃稠的墨色浸染,九道漆黑如夜的裂痕自雲層垂落,如巨蛇般纏繞著下方的深淵——那便是被稱為“毀滅囚籠”的幽影聖淵。蘇璃的三色印記中,代表毀滅的黑色光暈突然暴漲,與深淵中的聖力產生共鳴,竟在視網膜上投出千萬隻幽藍眼瞳。
“是...幽影冥瞳!”洛塵的玉簡劇烈震顫,投影出遠古殘卷的畫麵,“傳說幽影聖淵是混沌界毀滅屬性的源頭,每千年現世一次,睜開的冥瞳會吞噬所有創造之力!”清瑤的靈脈藤蔓瞬間纏緊眾人,葉片上的紫色脈絡泛起警示的紅光:“我的靈脈之力在這裏被完全壓製,這是純粹毀滅法則的領域!”
小隕星獅的星辰鎖鏈剛觸及深淵邊緣,鏈身竟出現細微的崩裂。蘇璃這才驚覺,此處的毀滅聖力並非單純的能量,而是一種能瓦解存在形態的法則之力。她運轉四重力量形成防護結界,卻見結界表麵不斷滋生出黑色裂痕,那是毀滅法則在吞噬混沌本源的征兆。
“盟主,你的聖紋!”少女聖女突然驚呼。蘇璃望向掌心,發現三色印記中的金色創造光暈正在急速消退,隻剩下黑與紫交織的毀滅漩渦。她這才想起蒼梧聖主的警告:幽影聖淵的毀滅法則會強製剝離一切創造屬性,就連遠古聖皇都不敢輕易涉足。
“必須找到聖淵的核心,否則我們都會被法則同化。”蘇璃握緊星隕刃,劍身上的鴻蒙符文竟有半數暗淡下去,“小隕,用星辰鎖鏈鎖定冥瞳的位置!洛塵,分析毀滅法則的流動軌跡!”話音未落,深淵中的九道裂痕同時張開,露出鑲嵌在山體中的九隻巨型眼瞳——每隻眼瞳都流轉著“遠古聖皇”級別的毀滅聖力。
“混沌聖使,你終於來了。”沙啞的聲音從眼瞳中傳出,九道聲音重疊成詭譎的和聲,“我們是幽影聖淵的守護者,等待混沌聖紋喚醒毀滅之種,已有十萬年。”蘇璃的混沌本源突然沸騰,她看見眼瞳深處沉睡著九枚漆黑晶體,正是與玄冥城、焚陽聖域相同的虛無核心。
“原來如此...遠古聖皇將毀滅屬性封印在此,卻又用虛無核心激化矛盾。”蘇璃揮劍斬向最近的眼瞳,鴻蒙光蓮卻在觸及毀滅法則的瞬間崩解,“他們既恐懼毀滅,又想利用毀滅壓製創造,最終讓虛無鑽了空子。”九隻眼瞳同時轉動,竟在虛空中勾勒出“滅世”二字古篆,蘇璃的識海頓時湧入無數毀滅畫麵:星球崩解、聖界隕落、就連神界的虛靈海都被漆黑吞噬。
“小心!這是毀滅法則的幻象!”清瑤的藤蔓纏上蘇璃手腕,輸送來蒼梧聖土的創造聖力,“用鴻蒙紫氣穩住心神!”蘇璃強行運轉三色印記,卻發現代表創造的金色光暈已萎縮成光點,隨時可能被黑色吞噬。小隕星獅突然發出悲愴的戰吼,星辰鎖鏈化作萬千光刃,硬生生在毀滅幻象中劈開一道縫隙。
“蘇璃,接著!”洛塵拋出聚靈玉盤,盤中盛放著從焚陽聖土收集的創造聖力殘片,“用創造之光對衝毀滅法則!”蘇璃接過玉盤,將殘片融入三色印記。金色光暈如星火燎原般重新綻放,竟在九隻眼瞳前凝結出一座微型創世神壇。當神壇與毀滅法則相撞時,整個幽影聖淵的時空都出現了扭曲。
“你竟敢用創造之力褻瀆毀滅!”眼瞳中噴出黑色火焰,“毀滅才是永恒,創造不過是短暫的虛妄!”蘇璃卻從火焰中感受到了強烈的執念——那不是純粹的毀滅意誌,而是被虛無侵蝕的扭曲聖力。她的混沌本源突然與眼瞳深處的晶體產生共振,竟從中剝離出一縷純淨的毀滅聖力。
“毀滅不是終結,而是新生的開始。”蘇璃將純淨毀滅聖力注入三色印記,金色與黑色終於達成微妙平衡,“看看吧,這才是你們本該守護的法則。”九隻眼瞳同時震顫,眼白部分逐漸浮現出金色紋路,漆黑的瞳孔中竟映出了星空的倒影——那是毀滅與創造共存的真實宇宙。
“我們...竟然被虛無騙了十萬年...”眼瞳的聲音中帶著悔恨,“遠古聖皇與虛無達成交易,用我們的毀滅法則製造恐懼,以此鞏固創造聖力的統治。而那些虛無核心,正是他們勾結虛無的證據!”蘇璃揮劍擊碎所有晶體,鴻蒙紫氣湧入眼瞳深處,竟從中救出上百具被囚禁的聖魂——他們的眉心都刻著完整的陰陽魚聖紋,正是遠古時期被流放的混沌聖徒。
聖魂們蘇醒時,幽影聖淵的毀滅法則開始自發調和。蘇璃看見深淵底部升起一座巨型祭壇,壇上刻滿與自己三色印記相同的圖案,中央凹陷處躺著一枚跳動著黑金雙色的卵——正是與虛靈海同源的毀滅之種。當她的混沌本源觸及卵體時,識海突然響起神秘女子的聲音:
“恭喜你,混沌聖使。幽影聖淵的毀滅之種,正是解開混沌界與神界分裂的關鍵。”女子的虛影在毀滅法則中若隱若現,“當年創世神分化出創造與毀滅雙生法則,卻被遠古聖皇強行割裂。如今你集齊了創造、毀滅、混沌、虛無四重力量,是時候讓雙生法則重新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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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這才驚覺,神秘女子竟是創世神留在混沌界的另一縷意識,專門引導聖界回歸平衡。她將三色印記按在毀滅之種上,四重力量如江河入海般湧入卵體,卵殼表麵竟浮現出神界虛靈海的溟海玄冰紋路——那是創造與毀滅法則共鳴的證明。
“原來...神界代表創造,混沌界代表毀滅,兩者本就該如陰陽魚般共生。”蘇璃低語,“遠古聖皇的自私,讓萬界失去了最重要的循環。”當毀滅之種裂開時,飛出的不是凶獸,而是一隻展翅翱翔的黑金鳳凰,它的羽翼一扇,竟將幽影聖淵的毀滅法則轉化為滋養萬物的靈能。
“參見混沌聖君。”九隻眼瞳同時閉合,化作九座懸浮的島嶼,島上竟生長出由毀滅聖力孕育的奇花異草,“我們已解開聖淵的終極封印,前方的‘冥域之門’後,藏著遠古聖皇的最後秘密。”蘇璃望向石門,發現門上刻著的不是毀滅符文,而是正反交織的“平衡”二字,正是混沌界最初的道紋。
石門開啟的瞬間,一股超越“古荒鴻蒙聖”的威壓撲麵而來。門內空間無限延伸,中央懸浮著一座巨大的星圖,每顆星辰都代表著一個被割裂的聖界法則。蘇璃的三色印記與星圖共鳴,竟從中提取出十七重聖階的完整運轉軌跡——原來所謂的十七重聖階,本就是創造與毀滅交替晉升的循環。
“這是...創世神的原始聖紋!”洛塵的玉簡發出刺耳的警報,“盟主,你的印記正在重構混沌界法則!”蘇璃揮手間,星圖中的星辰開始重新排列,十七重聖階融合為陰陽魚狀的晉升體係,創造與毀滅不再對立,而是成為突破聖階的必經之路。當最後一顆星辰歸位時,整個混沌界的聖紋同時亮起,形成覆蓋九座大陸的巨型平衡結界。
子夜時分,幽影聖淵的上空升起璀璨的黑金雙日。蘇璃站在毀滅之種化作的鳳凰背上,望著九座大陸的聖紋逐漸完整,感受著體內四重力量與萬界法則的共振。她的三色印記此刻已進化為“混沌聖紋”,黑、金、紫三色光暈中蘊含著創造、毀滅、混沌、虛無的終極平衡。
“下一站,該去混沌界的核心——‘鴻蒙聖庭’了。”蘇璃望向星空深處,那裏隱約可見一座被混沌氣流包裹的金色宮殿,“遠古聖皇們的秘密,神秘女子的真正使命,還有神界與混沌界的最終融合,或許都在那裏。”小隕星獅蹲坐在鳳凰頭頂,星辰鎖鏈與鳳凰的尾羽纏繞,金色獸瞳中倒映著即將破曉的混沌界。
而在她身後,幽影聖淵的新島群上,蘇醒的聖徒們開始運轉完整的陰陽魚聖紋,毀滅聖力與創造聖力在他們體內形成完美循環。蘇璃知道,當鴻蒙聖庭的秘密揭曉之時,便是萬界平衡真正實現之日。盡管前路仍有“古荒聖君”的阻撓、虛無本源的侵蝕,但她的心中已燃起必勝的信念——因為她不僅是混沌聖使,更是創世神選定的平衡載體。
“走吧,小隕。”蘇璃輕撫鳳凰的羽冠,星隕刃上的鴻蒙符文與聖庭方向產生共鳴,“最後的挑戰,或許才是真正的開始。但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將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自在平衡,直到時間的盡頭。”鳳凰發出清越的長鳴,振翅飛向鴻蒙聖庭,蘇璃的身影在金色光芒中逐漸變小,卻在混沌界的曆史中留下了永恒的烙印——那個以混沌為筆,重新書寫聖界法則的傳奇,才剛剛進入最壯麗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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