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既如此,幾位便下凡除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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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戩劍眉擰成倒豎的鋒銳,銀色戰甲隨著胸腔震動泛起微光:“夠了!”他低垂的眼瞼下,餘光掃過孫悟空,哪吒二人,冷冷的說道:
    “你們誰再多說一句,就都別出塔了”
    眼神中藏著隻有二人才能讀懂的警告。
    金箍棒斜倚肩頭的孫悟空突然收了笑意,猩紅火眼映著玲瓏寶塔的鎏金紋路,嘴角彎成莫測弧度。
    哪吒卻似被點燃的火藥,虎牙幾乎要咬碎下唇,混天綾無風自動,手中火尖槍鐵鏈絞得咯咯作響,玄色護腕深深勒進皮肉也渾然不覺。
    觀音玉淨瓶輕晃,清泠水聲漫過劍拔弩張的空氣。
    她廣袖垂落如流雲,眉間白毫泛起微光,眼角笑意卻似籠著層薄紗,先瞥向嬉皮笑臉的孫悟空,又望向垂眸不語的哪吒,朱唇輕啟:
    “悟空,你既位列仙班,又蒙我佛點化,怎可再為情所困?”
    指尖漫不經心摩挲著瓶中桃枝,她忽地斂了笑意,眉目間泛起悲憫:“罷了...紅塵似網,癡念如繭。這相逢相愛,既是你們求來的緣,亦是躲不過的劫。”
    聲音悠悠蕩蕩,帶著蓮花座下梵音的空靈,卻在尾音處染上幾分歎息,仿佛已預見了這場情劫的腥風血雨。
    觀音指尖輕撚玉淨瓶上的垂珠,寶相莊嚴中透著幾分肅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二人卻為一介桃靈觸犯天規。”
    她目光掃過孫悟空與哪吒緊繃的麵龐,腕間瓔珞輕響,“如今生死簿下落不明,維係山海經凶獸封印的九幽鏡亦不翼而飛,凡間已哀鴻遍野,妖邪肆虐。”
    蓮台虛影在身後若隱若現,她緩聲開口:“玉帝念你二人尚有可造之材,特命楊戩下凡降妖,命你二人隨行相助。若能尋回生死簿與九幽鏡,便許你將功折罪。”
    話音落定,周遭驟然寂靜,唯有瓶中桃枝輕擺,“貧僧最後問你們,可願領命?”
    話音未落,孫悟空率先開口 ,他倒掛著身子,腦袋朝下衝著觀音擠眉弄眼,猴尾還不安分地卷住柱子晃悠:
    “菩薩!俺老孫願意的很呢,這破鏈子勒得俺老孫骨頭生疼!”猩紅火眼滴溜溜轉,齜著犬牙嘿嘿直笑,
    “您就快鬆了這鎖鏈,放俺老孫出去 ,俺老孫一個筋鬥雲,保準把那什麽鏡啊簿啊全撈回來!再憋在這兒,俺的火眼金睛都要長出青苔啦!”
    觀音頷首,眉眼彎成溫柔的月牙,目光如春水般流轉到哪吒身上:“你呢,哪吒?”
    哪吒別過臉去,鼻間重重哼出一聲,玄色衣擺下的乾坤圈微微發燙。
    他攥著袖中混天綾的手緊了又鬆,沉默片刻,才從齒間擠出三個字:“我願意。”沙啞的嗓音裏裹著不甘與倔強,卻像被抽去了渾身的刺,隻剩冷硬的妥協。
    見狀,觀音露出欣慰之色,抬手輕撫玉淨瓶上的桃枝:“汝子可教也。”清越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嘉許。
    話音未落,觀音素手輕揚,兩道流光自玉淨瓶中飛出,在空中化作一對暗紋流轉的鐲子。鐲身纏繞著細密的佛紋,泛著幽幽藍光,宛如兩條蟄伏的靈蛇。
    "玉帝慈悲,恐你二人頑性難改,再因桃靈生起事端,特允貧僧用這「子母鐲」。"她指尖輕點,鐲子便化作流光沒入孫悟空與哪吒腕間,"約束你們......"
    話音未落,鐲身驟然亮起刺目光芒,絲絲縷縷的靈力順著經脈遊走,"不過你們無需憂心,待尋回至寶,這鐲子自會消散。"
    孫悟空晃了晃新戴上鐲子的手腕,鐵鏈與子羈碰撞出清脆聲響,眼底翻湧著戲謔的火光:“菩薩啊菩薩,您老兒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扯著脖子湊近,雉雞翎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玄鐵鏈嘩啦作響。猩紅瞳孔映著觀音沉靜的麵容
    “當年給俺老孫套上緊箍咒,如今又來這什麽子母鐲,變著法兒捆住俺!說到底,不就是怕俺不聽話?”
    臉上的笑意摻著幾分嘲諷,尾巴煩躁地甩動,將地上碎石掃得飛濺。
    哪吒盯著腕間泛著幽光的鐲子,青筋暴起的手背騰地竄起幽藍火焰,混天綾無風自動纏上手臂。
    他猛地抬頭,眼底翻滾著滔天怒意,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吼:“觀音!你——”話音未落,掌心的三昧真火驟然暴漲,映得他銀甲通紅。
    餘光瞥見楊戩背在身後的手急速擺動,這位三目神將的眉心豎瞳微微顫動,傳遞著無聲警告。
    哪吒牙關咬得咯吱作響,脖頸青筋突突跳動,火焰在指尖劇烈扭曲掙紮。最終,他猛地甩袖,火焰如潮水般熄滅,隻留下一聲從齒縫間擠出的悶哼,
    觀音輕抬衣袖,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如春日暖陽般讓人安心:“放寬心,隻要你們不做出損害天庭利益之事,這鐲子不過是個裝飾罷了,不會給你們帶來困擾。”
    說罷,她步履輕盈,轉身麵向楊戩,眉目間透著洞悉一切的智慧。
    “子鐲既已佩戴妥當,貧僧便無需再去與那桃靈會麵。”她微微頷首,聲音輕柔卻帶著幾絲的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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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這子母鐲的奇妙感應,母鐲自會在那桃靈手中顯現。” 玉淨瓶在她身側輕輕晃動,瓶中桃枝搖曳,
    楊戩輕輕點頭,觀音見狀,緩緩轉身,纖手輕拈玉淨瓶中的桃枝,仿若拈花一笑般優雅。桃枝輕晃間,幾滴晶瑩的甘露自枝頭灑落。
    刹那間,璀璨的佛光如流霞般輻照開來,柔和的光芒籠罩著孫悟空與哪吒。
    那原本束縛著他們的鐵鏈在佛光的映照下,竟如冰雪消融般漸漸消散。
    孫悟空活動了一下手腳,抓耳撓腮,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哪吒則微微舒展了下被勒得生疼的手腕,緊抿的薄唇微微動了動,似是在暗自舒了口氣。
    “既如此,幾位便下凡除妖吧,貧僧告辭。”觀音輕聲說完,周身祥光縈繞,蓮步輕點,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楊戩微微皺眉,目光深邃望向天際,似在思索前路艱難。
    孫悟空,迫不及待地翻了個筋鬥,金箍棒耍得虎虎生風:“走嘍走嘍,”
    哪吒則默默握緊了火尖槍,混天綾在周身獵獵作響,
    視角來到月桃這邊,
    月光如水,輕柔地灑落在膳房的窗欞上。月桃身著淡粉色的羅裙,青絲簡單挽起,幾縷碎發俏皮地垂在臉頰邊。
    她正笑意盈盈地和梅山六兄弟、哮天犬還有靈感菇一起忙碌著。
    案板上擺滿了各種食材,鮮豔欲滴的花瓣、軟糯的糕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月桃白皙的雙手靈巧地將花瓣嵌入糕團之中,梅山六兄弟在一旁七手八腳地幫忙,有的遞著食材,有的忙著攪拌,雖然動作略顯笨拙,但臉上都洋溢著期待的神情。
    哮天犬蹲坐在一旁,尾巴搖得像撥浪鼓,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案板上的糕團,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舔嘴巴,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靈感菇則在一旁蹦蹦跳跳,嘴裏還念念有詞:“多放些花瓣,多放些花瓣,這樣千花糕才更香!”
    整個膳房彌漫著溫馨的氣息,歡聲笑語不斷,仿佛忘卻了外界的煩惱與紛爭,隻沉浸在這製作美食的快樂時光中。
    哮天犬突然湊近,鼻子差點蹭上月桃的臉。他眼睛亮晶晶的,嘴裏呼出的熱氣撲在月桃的脖頸間:
    “小桃子,你好厲害啊!竟然會做這麽美味的千花糕!我以前可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等主人回來,也讓他好好嚐嚐!”
    他一邊說著,一邊咽了咽口水,眼神裏滿是對月桃的崇拜與對千花糕的垂涎。
    正當月桃被哮天犬誇得臉頰愈發緋紅,準備謙虛回應時,膳房內陡然間光芒大盛。
    一道刺目的佛光毫無預兆地閃現,強烈的光線晃得梅山六兄弟、哮天犬和靈感菇紛紛抬手遮擋眼睛,嘴裏還不住地發出驚呼聲。
    月桃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待那佛光緩緩褪去,眾人適應了光線後,月桃率先放下手,卻猛地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鐲子。
    那鐲子赤紅得鮮豔奪目,仿佛是用熾熱的火焰鍛造而成,隱隱散發著神秘的靈力波動。
    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晃了晃手腕,那鐲子卻穩穩地套在那裏,怎麽也取不下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月桃一臉茫然地看向身旁的眾人,眼中滿是疑惑與不安。
    “小桃子,我幫你!”哮天犬一臉急切,話音剛落,便伸出爪子牢牢抓住月桃的手腕,試圖將那莫名其妙出現的赤紅鐲子扯下來。
    可就在這時,一道紅光如閃電般疾射而來。原來是哪吒的混天綾裹挾著熊熊燃燒的三昧真火,狠狠抽在了哮天犬的屁股上。
    “嗷嗚!”哮天犬慘叫一聲,屁股上瞬間燃起了火焰,身上的毛發也被燒焦了一片。
    他鬆開月桃的手腕,雙手捂著屁股,疼得上躥下跳,嘴裏還不停地哀嚎著:“哎呀呀!疼死我了!誰啊!偷襲我!”
    而那混天綾在完成攻擊後,便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回縮,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月桃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花容失色,梅山六兄弟和靈感菇也都目瞪口呆,完全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
    哮天犬扯著嗓子大叫,在廚房裏橫衝直撞,尾巴慌亂地甩來甩去:“快救我啊,疼死我了,哎呦!”它的叫聲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尖銳又淒慘。
    整個膳房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哮天犬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不停打滾,嘴裏還不停地哼哼唧唧。
    梅山六兄弟見狀,也顧不上許多,紛紛衝上前去,抬起腳就往哮天犬屁股上踩,想幫它把火焰撲滅。
    一時間,“哎呀”“小心”的呼喊聲此起彼伏,有人踩偏了腳,不小心踩到哮天犬尾巴,惹得它又是一陣慘叫;有人被慌亂中倒地的凳子絆了一跤,差點摔個狗啃泥。
    月桃和靈感菇在一旁急得團團轉,月桃雙手捂著嘴,眼中滿是擔憂,
    靈感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蹦三尺高,帽簷下的觸須跟著劇烈顫動:“快滅火,快滅火!這火燒到小桃子的千花糕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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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揮舞著短短的手臂,在混亂的人群中橫衝直撞,每跳一下就濺起幾點熒光,“再不滅,哮天犬的屁股就要變成焦炭啦!”
    膳房內塵土飛揚,各種廚具被撞得東倒西歪,鍋碗瓢盆的碰撞聲與哮天犬的叫聲交織在一起,亂成一團。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地應付著哮天犬身上的火焰時,一聲“噗嗤”的輕笑聲突兀地響起。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那混天綾便如靈蛇一般再次竄出。
    這次,它沒有裹挾著熾熱的三昧真火,而且目標也不再是哮天犬。
    隻見混天綾朝著月桃直直飛去,擋在月桃身前的靈感菇一門心思都在哮天犬身上,壓根沒察覺到危險的降臨。混天綾速度極快,“啪”的一聲,狠狠扇在了靈感菇身上。
    “哎呦我去!”靈感菇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扇得飛了出去,直直地撞進了一旁的大缸裏。
    缸裏的水濺起老高,靈感菇在缸裏撲騰著,嘴裏還不住地叫嚷著,“有鬼啊!快救本大仙啊”
    打飛靈感菇後,混天綾如同一條迅猛的黑蛇,沒有半分遲疑,直接纏上月桃纖細的腰肢。
    月桃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拽起。她隻覺眼前景物飛速後退,耳邊風聲呼嘯,整個人就被拽出了混亂不堪的膳房。
    膳房裏,梅山六兄弟看著月桃被突然拽走,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紛紛大喊著追了出去。
    而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屁股上還冒著縷縷青煙的哮天犬,也顧不上疼痛,掙紮著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麵,嘴裏叫嚷著:“小桃子!誰這麽大膽子!”
    靈感菇在水缸裏撲騰得水花四濺,頭頂還頂著片蔫掉的菜葉,尖著嗓子大喊:“有沒有人管管本大仙啊!這缸水都快被我喝光啦!”
    它拚命扒著缸沿,圓滾滾的身子卻怎麽也爬不出來,時不時被晃蕩的水波又嗆回去,
    “救命救命!本大仙英明神武,可不能折在這破水缸裏!”
    膳房內一片狼藉,梅山六兄弟早就追著月桃的身影衝了出去,空蕩蕩的灶台邊,隻有它絕望的呼救聲在回響。
    膳房外麵————
    月桃腦袋還嗡嗡作響,一道黑影驟然壓下。哪吒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已經出現在了月桃眼前,他欺身逼近,在一片驚呼聲中強行將人抵在廊柱上。
    “怎麽?”他垂眸睨著月桃,殷紅的唇幾乎要擦過她顫抖的睫毛,鼻尖相觸時吐息滾燙,“本太子在塔裏受刑———”
    熾熱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手指突然掐住她下頜,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你倒跟條野狗在膳房裏麵膩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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