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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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介紹一下鬼市:
鬼市位於遺忘之地的中心三界之外的混沌裂隙),
此處不歸天庭、地府、佛門管轄,是流放者、墮仙、凶獸的聚集地。 鬼市也是遺忘之地唯一一個有秩序的地方 。
鬼市以“冥晶”或記憶、因果等特殊代價交易,
四大青樓表麵是風月場所,實則為各方勢力在鬼市的情報樞紐與交易中心,彼此製衡,維持著脆弱的秩序。
鬼市之主夜無歸,身兼四大青樓之一醉月軒的老板這一身份。
醉月軒的地底藏著一處血魔池,此池由上古魔神蚩尤的胃液所化,陰森可怖、威力驚人。哪怕是金羅神仙不慎落入其中,也會瞬間被腐蝕,化作一攤血水。
夜無歸手中持有混天印,此印曾是月女望舒擊殺魔神蚩尤所用之物。
他往昔曾是望舒的手下,然而,望舒擊殺其妹,令二人反目成仇。
此後,夜無歸奪走混天印,隱匿於鬼市之中。
最初,這世上本無鬼市,正是夜無歸一手締造了它。
每當旁人談及他的身世,他總是淡然以“鬼修”自稱。
楊戩、孫悟空與哪吒商定,讓月桃前往妖力最弱的清音閣,同時派哮天犬隨行保護。
他們對玉藻前心存諸多疑慮:其一,為何要讓眾人男扮女裝參加選花魁;
其二,玉藻前將青玉牌分散置於青樓各處,規定唯有當選花魁者方可獲得,他們不禁懷疑玉藻前與四位青樓老板是否存在某種關聯。
然而,目前尚無確切線索,他們隻能暫且依從玉藻前的要求行事。
此外,太白金星傳來消息,玉帝要求他們設法從夜無歸手中奪取混天印。
他們精心謀劃,先安排豬八戒化身為“母親”,於鬼市之中開啟“賣女”之計。
在鬼市的正中心,那鬼氣最為濃鬱的血羅帳處,布下鎖魂陣,以此來應對玉藻前的真身。
而後,憑借周圍鬼修從中引薦,安排眾人分別前往幾家青樓應聘。
—————
"各位看官們,奴家已經把奴家四個小閨女介紹完了。"
豬八戒扯著破鑼嗓子,水袖翻飛間將楊戩、孫悟空、哪吒與月桃一字排開。
豬八戒先前那看似踉蹌慌亂的步伐,實則暗藏玄機。
他每一步都精準地踏在陣法節點之上,繡花鞋底沾染的九天玄粉隨著他的腳步,在青石板上勾勒出若隱若現的銀線。
這正是效仿當年月女望舒收服上古凶獸檮杌時所用的"鎖魂陣"——此陣一旦成型,縱使大羅金仙也難逃桎梏。
太白金星早先便提醒過,那九尾妖狐玉藻前最擅斷尾移形之術,能在瞬息間借斷尾金蟬脫殼。
而今這方古陣布下,任她斷去八尾,真身也休想逃出血羅帳半步。
八戒抹了把額間冷汗,眯眼望向鬼市中央那頂猩紅如血的羅帳。此處陰氣最重,怨魂纏繞,恰是鎖魂陣最佳的陣眼所在。
夜風拂過,羅帳四角懸掛的青銅鈴鐺無風自動,發出攝人心魄的幽鳴。
豬八戒扭著腰肢,捏著嗓子,翹起蘭花指,朝四周的鬼怪鬼修們拋了個媚眼,聲音又尖又膩:
“哎喲喂~各位貴人老爺們~”
他甩了甩袖子,故作嬌羞地掩了掩嘴,
“咱們這幾個苦命的‘母女’,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哪位善心的大爺肯引薦咱們投奔四大青樓……”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湊近幾步:
“嘿嘿,好處嘛……自然是大大的有!金銀財寶、靈丹妙藥,隻要貴人開口,咱們呀,絕不吝嗇!”
眾鬼怪們圍成密匝匝的圈子,盯著四個身著襦裙的"閨女"交頭接耳。
有人盯著孫悟空晃悠悠的金尾辮竊笑,有人被楊戩耳墜下若隱若現的銀紋吸引,卻都忌憚著混天綾上躍動的火苗,不敢輕易靠近。
"這小娘子的腰肢比柳條還軟!"
"那紅眼睛的潑辣貨,怕是能把鬼市燒穿..."
議論聲戛然而止。
鬼市上空的血霧突然如沸水般劇烈翻湧,濃稠的霧氣中傳來低沉的鈴鐺聲,幽綠色的磷火自動分開,一頂漆黑的轎子緩緩駛來。
轎簾上繡著暗金色的混沌紋路,四角懸掛青銅鈴,每晃動一下,便有無形的威壓擴散,令周圍鬼怪紛紛低頭退避。
轎子停在血羅帳前。
"醉月軒老板夜無歸,出價三千冥晶!"
話音剛落,白骨扇猛地挑開轎簾,一股陰冷刺骨的氣息撲麵而來。
夜無歸懶洋洋地倚在虎皮軟墊上,手中白骨扇泛著森冷的幽光,扇尖直指月桃:
"這個叫小桃桃的丫頭,我要了。"
鬼市的青石板上還殘留著豬八戒撒落的九天粉,在幽綠磷火下泛著詭異的光。
原本圍觀的鬼怪們正被幾人的扮相和說辭哄得蠢蠢欲動,不時有鬼怪湊上來詢問價碼,眼看就能借這群小鬼怪之手,將月桃安全送入妖氣最弱的清音閣。
可夜無歸的聲音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眾人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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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抓耳撓腮的手猛地僵住,金箍棒在袖中發出不滿的嗡鳴;
哪吒指尖纏繞的混天綾驟然收緊,桃花眼泛起病態的猩紅,火焰明滅間竟帶了幾分慌亂;
楊戩握著三尖兩刃刀變的古琴,指節發白得幾乎要掐進木柄,銀眉深深擰成死結;
就連一貫咋呼的豬八戒都忘了扭腰,廣袖垂在身側,臉上的胭脂在冷汗衝刷下暈成詭異的色塊。
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料到醉月軒之主會親自下場截人。
哪吒突然低笑出聲,混天綾如毒蛇般迅猛地纏上月桃的腰肢。
他眼尾的朱砂痣在幽光下妖異得近乎滴血,紅瞳深處翻湧著暗紫色的火焰,他猛地將月桃拽入懷中。
少女驚呼一聲,撞進少年熾熱的胸膛,隻聽他捂熱的呼吸噴在頸側,帶著幾分曖昧的壓迫感:
"夜老板好眼光。"
話音未落,混天綾驟然收緊,火焰順著綢緞紋路竄起。
哪吒垂眸盯著懷中顫抖的少女,舌尖輕輕舔過唇角,尾音拖得又長又勾人:
"不過..."
下一秒,他猛地抬眼,周身業火轟然暴漲,火尖槍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直指夜無歸的轎輦,
"要想買我這小妹妹,得先問過我的火尖槍答不答應"
夜無歸扇著白骨扇輕笑:"這位姑娘的性子倒是...剛烈…"
話音未落,一道金光劈開濃稠血霧。
孫悟空單腳穩穩踩在轎轅上,金尾辮如靈蛇般掃過夜無歸手背,帶起一串火星。
他故意歪著頭,耳後銀簪隨著動作叮當作響,眼底狡黠的光幾乎要溢出來:"買一送一如何?"
不等夜無歸回應,孫悟空突然欺身貼近轎簾,呼出的熱氣裹著桃香:
"俺老孫的舞技..."
尾音拖得極長,金瞳在血霧中泛起妖異的紅芒,
"可比她甜多了。"
說著還扭了扭腰肢,紅色裙擺翻飛間,藏在袖中的金箍棒已然蓄勢待發。
楊戩手中古琴的琴弦“錚”地齊齊崩斷,銀線般的斷弦在血霧中震顫。
他冷著臉將琴橫於胸前,三尖兩刃刀化作的琴身泛起冰藍寒光,額間第三隻眼微微發亮,目光卻死死鎖在被哪吒護在懷中的月桃身上。
“夜老板,”
楊戩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廣袖下符咒隱隱流轉,
“她不適合醉月軒。”
尾音落下的瞬間,他指尖輕彈,一枚符咒化作流光釘入轎輦前方地麵,激起的氣浪將月桃幾縷發絲吹起。
看似威懾的舉動,實則是在不著痕跡地以符咒為月桃築起一道臨時屏障。
豬八戒水蛇腰一扭,繡著金線芙蓉的裙擺掃過青磚上的粉塵,丹蔻染就的指尖按在轎轅上,紫色廣袖滑落半寸,露出腕間叮當作響的鎏金鈴鐺。
"哎呦我去~"
他睫毛撲閃著仰頭望向轎中,假睫毛在幽綠磷火下投出誇張的陰影,
"夜老板真是財大氣粗呀~"
猩紅胭脂暈染的唇角勾起,他突然俯身湊近,胸前金釵幾乎要戳進轎簾:
"可惜呢~小桃桃可是奴家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小心肝~"
尾音拖得綿長,還故意用絹帕掩住唇輕笑,腰肢隨著話音扭出個惑人的弧度。
混著香粉味的氣息撲進轎輦,身軀擺出柔若無骨的姿態,水袖翻飛間露出一抹雪白的裏襯。
哮天犬"汪汪"叫著扒住他的裙擺,耳朵上的粉色蝴蝶結跟著亂顫。
豬八戒順勢摟住毛茸茸的狗頭,指尖劃過犬崽的脊背:
"瞧瞧,連小天天都舍不得~夜老板若真想帶走人..."
他直起腰時故意挺胸,紫紅襦裙被假胸撐得緊繃,
"不如再加三千冥晶,順帶把奴家也收進醉月軒?"
還不等夜無歸開口,
豬八戒就瘋狂朝夜無歸拋媚眼,層層疊疊的假睫毛撲閃如蝶翼,指尖卷著絹帕,在轎前扭出個風情萬種的弧度:
“夜老板莫要為難奴家啦~”他故意壓低嗓音,
“小桃桃離了奴家,她夜裏可要哭濕三床繡被呢~”
夜無歸倚在轎輦雕花扶手上,白骨扇輕點掌心發出脆響,猩紅瞳孔掃過眾人時泛起毒蛇吐信般的幽光:
"幾位的母女情深,倒是深厚。"
"聽聞幾位落難的姑娘想投奔四大青樓?"
"不如這樣吧,我與其他三位老板有些交情。"
扇子突然指向縮在哪吒懷中的月桃,"把她給我,我幫你們引薦如何?"
哪吒周身業火轟然暴漲,混天綾如靈蛇般纏在月桃腰間,將少女牢牢護在懷中。他咬著牙擠出冷笑:
"想要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命要"
掌心火焰灼燒得空氣扭曲,卻被楊戩猛地按住肩膀,三尖兩刃刀的寒芒擦著他耳畔劃過。
"打草驚蛇,梅山兄弟會死。"
楊戩的聲音冷得像是九幽寒潭裏撈出的冰棱,廣袖下暗紋雲鶴劇烈翻湧,仿佛要衝破錦緞束縛。
天眼迸發出的金光掃過夜無歸的轎輦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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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若隱若現的嬰兒骷髏在血霧中泛著幽光,每具骸骨的脖頸處都纏繞著細小的鎖鏈。
哪吒懷中的月桃不自覺地顫抖,混天綾立即如溫暖的繭將她裹得更緊。
少年,桃花眼裏的血色幾乎要漫出來,指節捏得發白,混天綾在他周身瘋狂扭動,發出獵獵聲響。
就在這緊張對峙的時刻,孫悟空一個跟頭從轎頂翻下,猩紅裙擺揚起的瞬間,猴尾靈活地卷住月桃的手腕輕輕一拉,痞笑著湊近:
"小桃桃別怕。"
他朝楊戩和哪吒使了個眼色,眼底火眼金睛光芒流轉,傳音道:
"讓他帶走!剛剛俺老孫用火眼金睛看了一下,他根本不是什麽"鬼修",他身上有龍族鱗片,這老東西,有古怪!而且他身上還有……"
此時,豬八戒扭著水蛇腰湊過來,塗著豔紅口脂的嘴誇張地一撇:
"哎呦喂,這位爺既然這麽看重我家小桃桃,那奴家就忍痛割愛啦!"
說著,手還偷偷在夜無歸轎輦上一抹,暗藏的九天粉悄然附著。
夜無歸懶洋洋轉動白骨扇,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識時務者為俊傑。"
血色鎖鏈突然從轎中甩出,纏住月桃的腰。
哪吒周身火焰暴漲,卻被楊戩死死按住,三尖兩刃刀出鞘半寸,寒芒映照著他緊繃的下頜。
混天綾在楊戩的壓製下緩緩鬆開,血色鎖鏈如毒蛇般纏住月桃纖細的腰肢,將她往轎子的方向拉去。
少女蒼白的指尖徒勞地抓向虛空,繡著桃花的裙擺被扯得淩亂,珍珠發飾散落滿地。
"我害怕......"她帶著哭腔的嗚咽聲被夜無歸轎中湧出的黑霧吞噬,驚恐的杏眼望向眾人,像隻被困的小鹿。
哮天犬突然如離弦之箭竄出,脖頸鈴鐺撞出尖銳聲響,利齒直取夜無歸咽喉。
卻在距離轎輦半丈時,被楊戩一道金光定在原地,犬身僵在空中,還保持著齜牙咧嘴的凶狠模樣,尾巴卻不安地夾在腿間。
哪吒周身火焰轟然炸開,混天綾卻被楊戩死死攥住,他眼尾朱砂痣隨著劇烈喘息跳動:
"死猴子!要是她......"
話音未落就被孫悟空一把攬住肩膀,
"三太子別急嘛!"
孫悟空咧嘴露出犬牙,金瞳卻泛起冷光,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麵,
"小桃桃去醉月軒是給咱們當內應!"
他故意晃了晃頭上歪斜的發簪,
"等俺老孫摸清楚夜無歸的底細,立馬把她撈回來!"
說著還朝月桃擠了擠眼,
"小桃桃放心去,你姐姐我明日就帶蟠桃去看你!"
楊戩冷著臉別過身,三尖兩刃刀化作的古琴被他攥出裂紋。額間天眼泛起微光,卻始終沒敢看向月桃被拖走的方向:"聒噪。"
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冷,廣袖下符咒卻不受控地微微發燙——那是為月桃準備的護體咒。
月桃袖中突然爆出尖銳的尖叫,靈感菇探出半透明的菌蓋,菌絲氣得發顫:
"你們幾個見死不救的王八蛋!"
它細小的聲音帶著哭腔,
"不是說好讓我們兩個去清音閣嗎?醉月軒下麵就是血魔池啊!那可是連神仙都能化成膿水的.....”
“等本大仙活著回來,一定要把你們女裝的糗事做成話本傳遍三十三重天!"
"住口!"哪吒猛地甩出混天綾纏住靈感菇,火焰順著綢緞燒過去,
"再敢咒她,本太子把你煉成毒蘑菇湯!"
少年眼尾泛著紅,雙手緊緊攥成拳。
孫悟空突然翻了個跟頭落在轎頂,金尾辮掃過夜無歸的白骨扇:
"夜老板走好啊!"
他故意捏著嗓子,
"要是敢欺負我妹妹……”
眼底卻閃過狠厲,袖中金箍棒已然摩拳擦掌。
“俺老孫就把你這破轎子拆了當柴火燒”
混天綾剛要完全鬆開,血色鎖鏈卻在即將把月桃拽入轎中的刹那,被一道猩紅如烈焰的流光纏住。
哪吒周身火焰轟然炸開,混天綾迅速纏住月桃的腰,猛地一扯將少女拽回半步。
夜無歸慵懶倚在轎中,白骨扇輕點轎沿發出脆響:“這位玩紅絲帶的姑娘,這是何意?”
“小吒吒你幹啥呢!”
豬八戒扭著腰肢撲過來,卻被哪吒周身暴漲的業火震得倒飛出去,廣袖翻飛間摔了個四仰八叉,
“你這是在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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