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也將一切告訴了月桃。
    當月桃知道情劫蠱之後，她質問三人，
    司命將情劫蠱的真相全盤托出，月桃眼眶泛紅攥緊裙擺，聲音微顫：
    “你們……是因為情劫蠱才喜歡我的嗎？”
    “這個喜歡，是不是假的？”
    話音未落，猩紅混天綾如毒蛇吐信，刹那間纏住月桃纖細的手腕，冰涼綢緞擦過皮膚，將她往帶著蓮火氣息的懷中輕拽。
    哪吒垂眸時額間朱砂痣泛起妖異紅光，鎏金護腕下青筋微跳："月桃，你聽我說——"
    "小桃子！"毛茸茸的猴尾突然甩出，精準卷住她另一隻手腕，孫悟空齜著虎牙將人往身後扯，金箍棒在掌心轉出刺目金芒。
    他火眼金睛映著她泛紅的眼眶，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麵："俺老孫對天發誓——以前就算被蠱迷了心智，現在眼裏也隻容得下你這朵小桃花！"
    猴毛間突然飄落幾片曬幹的桃花瓣，正是他偷偷收集的她發間掉落的花瓣。
    "不信，你去問靈感菇！"
    孫悟空猛地轉頭，齜牙衝著牆角的蘑菇怒吼，尾巴卻溫柔地圈住月桃顫抖的指尖，
    "蘑菇！快讀俺的心！要是有半句假話，老孫把蟠桃園的桃子全砸你頭上！”
    靈感菇抖著菌蓋發出嗤笑，孢子凝成"單細胞情種"的字樣："月桃你瞧這傻猴子——"
    光影一閃，浮現出花果山深處的秘密樹洞，洞壁上刻滿歪歪扭扭的"桃"字，
    最新那道還沾著新鮮桃汁，
    "昨兒半夜偷刻的，說要攢夠一萬個才敢告訴你。"
    "切！他是真心的，他們三個都是真心的。"
    蘑菇突然拔高聲調，放出哪吒幻境告白的投影。
    畫麵中血色混天綾如狂龍翻湧，將撲來的煞鬼碾成飛灰。
    哪吒攥著月桃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滾燙的業火透過皮膚灼燒著她指尖，卻在觸及她顫抖的睫毛時，突然放輕了力道。
    他將人死死護在懷裏，混天綾在身後凝成巨大的蓮花屏障，每片花瓣都滲出金色血紋：
    "月桃我喜歡你！我從在蟠桃園第一次見你就喜歡！"
    "那次在忘川河，幽冥界，哪吒是第一個來救你的！"蘑菇大喊。
    畫麵中，混天綾竟幻化成毛茸茸的猴尾模樣，
    "而且在幻境中為了救你還變成了猴子的模樣，因為你最喜歡的是猴子！也害怕猴子拋棄你！"
    "閉嘴，死蘑菇！"
    哪吒耳尖驟紅，混天綾纏住蘑菇砸向石壁，卻在月桃驚呼"別傷它"時，硬生生在觸壁前三寸停住。
    他別過臉時，鎏金護腕下的皮膚泛起可疑的緋紅："誰、誰要學那毛猴子...不過是權宜之計！"
    "老孫就說小桃子最喜歡老孫我！"
    孫悟空立刻齜牙笑開，尾巴得意地卷住月桃發梢晃悠，火眼金睛卻在看到幻境中哪吒的猴尾時，突然凝固，
    "等等...你變成俺老孫的樣子？"
    他猛地撲過去揪住哪吒衣領，
    "是不是想騙小桃子叫你"空空"？！"
    "找死！"哪吒指尖業火騰起，混天綾卻在纏上孫悟空脖頸時，瞧見月桃擔心的表情，突然化作桃花瓣簌簌飄落。
    他咬著牙從齒縫擠出威脅："你若真像幻境裏那樣對她...本太子就把你骨頭拆了熬湯！"
    畫麵跳轉，楊戩袖中玉壺傾倒，月華裏浮沉著三百六十五片曬幹的桃花，每片都記著與月桃相遇的時辰。
    "之前確實有蠱的作用，不過在四級封印之後，便全憑真心了。"
    楊戩別開臉時，第三隻豎瞳卻不受控地亮起金芒，倒影裏月桃的輪廓被鍍上柔光。
    廣袖下未完工的桃花手鏈若隱若現，每顆珠子都被反複打磨得溫潤如玉。
    孫悟空急得抓耳撓腮，尾巴卷著她手腕往自己懷裏拽，露出藏在袖中裏的桃核手串——那是她隨口誇過"好看"的玩意兒，他竟攢了整整十八顆。
    孫悟空把桃核手串塞給月桃。
    "這是你誇過好看的！老孫攢了十八天！"他突然把臉埋進她頸窩，聲音悶得像塞了桃子醬："俺才不會拋棄你...信我好不好！"
    “死猴子！起來！”哪吒五指如鐵鉗般死死揪住孫悟空的頭發，手臂青筋暴起，將人硬生生往後拖拽。
    與此同時，赤色混天綾卻如最狡黠的情絲，悄無聲息地蜿蜒而下，輕輕纏住月桃的小指，似是在無聲宣告主權。
    他別過通紅的耳尖，從袖中掏出個奇形怪狀的泥人——腦袋碩大無比，幾乎與身體不成比例，五官歪扭得滑稽可笑，身子更是扭曲成麻花狀。
    可就在這醜態百出的泥人底部，卻刻著極小極小的三個字“對不起”，筆畫雖細，卻力透泥背。
    哪吒攥著泥人的手不受控地微微發抖，指腹一下又一下撫過那行小字，喉結劇烈滾動：
    “月桃，我以前總用混天綾綁你...”
    聲音陡然放輕，帶著幾分沙啞與懊悔，
    “是怕你跑了...怕你厭棄我這暴戾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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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他耳尖紅得近乎滴血，明明滿心忐忑，卻依舊梗著脖子，眼神裏帶著幾分倔強和期待：
    “你教我怎麽...怎麽溫柔點，行不行？”
    混天綾在此時輕輕收緊，似是也在替他忐忑地等待著回答。
    還不等月桃開口，靈感菇就“咻”地竄到她肩頭，熒光孢子炸開成嘲諷的鬼臉：
    “三太子昨天在乾元山捏壞八百個泥人，就為了刻對‘對不起’！”
    它抖著菌蓋指向哪吒發紅的指尖，
    “你瞧他指甲縫裏的仙土都沒洗幹淨呢！”
    不等少年惱羞成怒，蘑菇又狡黠地轉了個圈，孢子凝成“獨家爆料”的字樣：“你可是三太子成神之後，第一個他主動說對不起的人哦。雖然他以前確實有點過分——”
    它突然模仿起哪吒的語氣，“‘月桃別亂跑’‘月桃隻能看著我’，"月桃再不聽話就抽了你的靈筋"，結果現在連說句軟話都要偷偷練八百遍！”
    哪吒瞬間紅透了臉：“死蘑菇！閉嘴！”
    卻在月桃指尖碰到泥人的刹那，混天綾驟然化作軟緞，輕輕托住她的手腕。
    “這個泥人刻的是我嗎？”月桃指尖撫過泥人歪扭的裙擺，眼底泛起笑意。
    哪吒猛地攥緊袖口，喉結滾動著擠出蚊子般的“嗯”。
    他當然不會說，這泥人是照著她在桃樹下打盹時的模樣捏的，光後腦勺就修壞了三十七個。
    孫悟空湊過來，咧嘴露出虎牙，尾巴卷著月桃發梢往自己懷裏帶："真醜！你是不是嫉妒小桃子長得好看，故意把泥人刻成歪瓜裂棗？"
    他指尖戳了戳泥人圓滾滾的腦袋，突然變出顆刻著桃花的桃核，"看老孫的！這才叫心靈手巧！"
    哪吒混天綾"唰"地纏住猴子後頸，卻在月桃接過泥人時驟然鬆成軟緞。
    他耳尖紅得滴血，梗著脖子瞪孫悟空："死猴子！有本事你捏一個試試？"
    話音未落，泥人底座的"對不起"三個字被月桃指尖撫過，少年渾身僵硬如蓮藕人。
    月桃將泥人小心收進袖中，眉眼彎彎："不醜的，謝謝三太子。"
    她話音剛落，靈感菇突然蹦到混天綾上，熒光孢子炸開成"夫妻之實"的大字：
    "哎呦喂！都老夫老妻了還叫三太子？你們連——"
    它被哪吒揮來的混天綾拍飛前，尖叫著補刀，"魚水之歡都做過了！改口叫夫君！"
    月桃耳尖瞬間燒得通紅，指尖在泥人上蜷成小團。
    哪吒混天綾在袖口輕輕一顫，將她手腕往自己方向帶了半寸，耳尖紅得比乾元山的朱砂還要豔麗。
    他猛地轉身時，混天綾卻像有自己的意識般，偷偷纏上月桃的手腕，在袖口織成不顯眼的蝴蝶結。
    “若你願意...叫我哪吒便好。”他聲音輕得像蓮花落地，卻在尾音染上孤注一擲的執拗，
    “不許叫他們倆個夫君。你隻能第一個叫我。”
    混天綾在身後凝成小獸形態，齜牙瞪著孫悟空，蓮花瓣卻簌簌落在月桃發間。
    “小蘑菇！”孫悟空金箍棒“砰”地敲在蘑菇頭頂，卻不小心震下月桃發間的桃花，他慌忙用尾巴卷住花瓣，
    “小桃子最喜歡的可是俺老孫，怎麽能叫哪吒老公！”
    火眼金睛卻瞥見哪吒的小動作，尾巴突然卷住混天綾打了個死結，
    “有本事讓小桃子自己選！”
    靈感菇頂著紅腫的菌蓋奸笑，孢子炸開成“修羅場”的熒光字樣：“三太子要當第一個，潑猴要當唯一，真君還在牆角磨桃花手鏈——月桃啊，你這是被三界最瘋的三根筋纏住了！”
    它靈活躲過楊戩甩來的玉壺，
    “不過說真的，三太子這獨占欲，比蟠桃園的圍欄還密呢~”
    月桃望著哪吒耳尖的緋紅，感受著混天綾的溫度，又聽見孫悟空尾巴拍打地麵的悶響，忽然伸手輕輕點了下哪吒手背。
    少年渾身僵硬，卻見她指尖蹭過他掌心的同生咒印，輕聲說：“那...哪吒。”
    混天綾瞬間暴漲成紅色花海，將孫悟空的叫嚷和蘑菇的尖叫都隔絕在外。
    哪吒望著她泛紅的眼角，突然用混天綾卷起她指尖，在掌心刻下極小的“桃”字——那是比任何誓言都滾燙的印記。
    而楊戩，正將刻著“戩”和“桃”字的桃花手鏈，悄悄塞進月桃的袖口。
    哮天犬突然甩著尾巴撲過來，毛茸茸的腦袋蹭得月桃裙擺直晃，口水差點滴在她鞋麵："還有我！哮天也稀罕小桃子！哮天的寶貝骨頭小桃子要不要嚐嚐！"
    三人齊齊皺眉：
    孫悟空一棒子敲在狗頭上，毛都炸成刺球："死狗！叼什麽骨頭！小桃子要吃俺老孫摘的蟠桃！"
    哪吒混天綾卷住狗尾巴往後拖，："畜生也敢湊熱鬧？信不信本太子把你煉成嘯天燈籠？"
    楊戩耳尖微動，第三隻眼卻偷偷給哮天犬傳音：滾去禦膳房叼桂花糖糕，再敢亂說話...今晚狗糧減半。
    哮天犬委屈巴巴地夾著尾巴後退，突然從嘴裏吐出顆亮晶晶的東西——竟是楊戩私藏的、月桃前天掉落的發簪。三人瞳孔驟縮：
    孫悟空尾巴"啪"地捏碎手中剛變出來的桃子："好你個狗東西！竟敢偷小桃子的貼身物件！"
    哪吒指尖業火騰起，卻在月桃驚呼時猛地掐滅："說！從哪兒偷的？！"
    楊戩玉壺"當啷"落地，桃花灑了一地，聲音冷得像冰："哮天，過來。"
    月桃看著滿地狼藉，又摸摸哮天犬耷拉的耳朵，突然笑出酒窩。
    她從發間取下另一支簪子，輕輕別在狗耳朵上："謝謝哮天~不過下次別偷東西啦。"
    哮天犬瞬間滿血複活，搖尾巴卷起地上的桃花，撒腿跑向膳房。
    靈感菇躲在房梁上笑到菌蓋發顫，孢子凝成"全員禽鳥竟是狗"的字樣：
    "哮天犬橫插一杠，三巨頭集體破防！這三界啊，連狗都知道月桃是塊甜桃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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