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天綾如赤色靈蛇破土而出，瞬息纏住月桃纖細的手腕。
    哪吒指尖流轉的靈力泛著柔和熒光，輕輕一扯，便讓少女踉蹌著跌向他懷中。
    孫悟空見狀，猴爪閃電般扣住月桃另一隻手腕，毛茸茸的尾巴更是霸道地卷住她的腰肢，火眼金睛瞪得渾圓："三太子手勁挺大，想跟老孫拔河？"
    哪吒恍若未聞，琥珀色眼眸裏翻湧著偏執的暗潮，死死盯著月桃頸間、鎖骨處那些屬於孫悟空的痕跡。
    隨著他指尖咒印亮起，一道奇異的青光順著混天綾蜿蜒遊走，所到之處，曖昧的紅痕如同春雪遇陽，竟被逐一撫平。
    "別動。"月桃下意識抬手阻攔，卻被哪吒握住手背。少年掌心滾燙，聲音裏帶著幾絲的溫柔："很快就好。"
    "哼！"孫悟空怒極反笑，尾巴重重砸在地上，青磚應聲迸裂。
    他火眼金睛死死盯著哪吒指尖流轉的青光，犬齒輕輕廝磨著月桃發燙的耳垂："三太子這是做什麽？給小桃子蛻皮呢？怎麽，見不得老孫在她身上留記號？"
    "潑猴的髒東西，也配留在她身上？"哪吒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吼，混天綾驟然繃緊如鋼鐵長鞭，卻在觸及月桃發梢的刹那，又化作繞指柔。
    他修長的指尖撫過少女光潔的鎖骨，靈力暴漲間，竟將孫悟空震得後退半步："她是我的，從頭到腳，都隻能有本太子留下的痕跡！"
    "笑話！"孫悟空猛地拽過月桃，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那你問問小桃子，更喜歡老孫這渾身冒火的性子，還是你這冷冰冰的蓮藕身！"
    兩股強大的神力在狹小的空間裏激烈碰撞，月桃被扯得左右搖晃。
    她望著哪吒眼底翻湧的占有欲，又對上孫悟空張揚的偏執，喉嚨像被浸水的棉絮堵住，酸澀難言。指尖無意識地攥緊兩人衣袖，混天綾與金箍棒發出的嗡鳴，似是兩頭困獸在悲鳴。
    "回答他。"哪吒俯身逼近，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月桃臉上，"選我，還是選他？"
    "肯定是老孫我，對不對！"孫悟空尾巴得意地纏上她的小腿，火眼金睛裏滿是勝券在握的笑意。
    月桃抬眼望去，兩道截然不同的目光仿佛要將她灼燒。一道如赤焰灼人，一道似烈火烹油，而她早已深陷這雙重熾熱之中，辨不清自己究竟該歸屬哪片火光。
    躲在房梁後的靈感菇興奮得直打顫，熒光孢子劈裏啪啦炸開，在空中拚成"正宮之爭"四個大字，還不時閃爍著"勁爆！精彩！"的小字，
    “我…我…”月桃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在兩道灼人的目光間瑟縮。她的裙擺被兩股神力掀起又壓下，發間的玉簪也歪斜欲墜，慌亂的眼神不知該落在哪處。    靈感菇突然從房梁倒掛下來，熒光孢子模擬出哪吒冷酷的神態，還怪聲怪調地學他說話。
    話音未落，赤色混天綾如離弦之箭破空而來，“啪”地將它抽得打著旋兒飛出三丈遠，撞碎窗欞時還不忘慘叫：“夭壽啦！謀殺娘家人了！”
    “我……我倆個都要，都要還不行嗎？”月桃急得眼眶泛紅，滾燙的淚珠在睫毛上打轉。她伸手死死拽住二人的衣服，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什麽。
    “不行！”兩道怒吼同時炸響。孫悟空的尾巴狠狠拍碎桌案，木屑紛飛間他將人往懷裏一撈，火眼金睛瞪得渾圓：“這世上哪有兩頭占的道理？”
    哪吒鎏金護腕下的蓮花咒印瘋狂流轉，混天綾纏上月桃腰間，卻又不敢用力，隻能咬牙道：
    “今日你必須說清楚，最喜歡最中意誰！”
    屋內氣壓驟降，金箍棒與混天綾同時發出嗡鳴，似在為各自的主人助威。
    月桃被氣浪掀得發間珠翠散落，恍惚間，楊戩冷峻的眉眼突然闖入腦海——若是那位司法天神此刻現身，這場混戰恐怕會化作毀天滅地的災難。
    “怎麽不能兩頭占了！”靈感菇不知何時又跌跌撞撞飛回來，周身孢子炸成“後宮三千”的字樣，
    “你們瞧瞧唐朝武則天！後宮佳男三千！”
    它還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孢子尾巴甩出“左擁右抱”的圖案。
    “滾！”哪吒的混天綾迅速射出，瞬間將聒噪的小東西困在半空。
    少年眼底翻湧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你是想讓她把整個天界當後宮？！”可話音未落，
    餘光瞥見月桃驚恐又擔心的臉色和微微發顫的唇瓣，指尖的業火，驟然黯淡下去。
    混天綾悄然鬆開半寸，隻留一縷靈力若有若無地纏著靈感菇，像是隨時會心軟放它生路。
    “小蘑菇！你要是敢慫恿她找別的男的，老孫把你做成蘑菇湯！”
    孫悟空齜著尖牙怒吼，金箍棒重重砸在地上，震得靈感菇一個趔趄。猴尾煩躁地卷住月桃發梢，火眼金睛卻偷偷瞥向少女發白的唇色，指節摩挲著她腰間軟肉，像是在宣示主權。
    “有你們三個在，誰敢接近月桃啊！”
    靈感菇抖著熒光孢子往後退，突然靈光一閃，孢子炸成“四角戀”的霓虹字樣，
    “不如——到時候你就給玉帝提個建議，都嫁！三個都嫁！”它興奮地在半空轉圈，“反正天規沒說不能嫁多個仙君！”
    “本太子看你是活膩了”哪吒的混天綾瞬間纏住蘑菇，“她的眼裏、心裏，隻能容得下我一人！要嫁也隻能嫁給我！”
    孫悟空卻在這時鬆開猴尾，火眼金睛閃過複雜暗光。他望著月桃的臉，喉結滾動著咽下反駁——若真能三個都留，或許……她眼底的淚水會少些？
    屋內突然死寂。月桃攥著破碎的衣襟發抖，聽見遠處傳來楊戩三尖兩刃刀的嗡鳴。靈感菇的提議像顆火星，在三個神隻眼底燃起不同的光：孫悟空的隱忍溫柔、哪吒的占有偏執、還有即將踏破門扉的楊戩——那抹藏在冷肅下的洶湧愛意。
    “都嫁？成何體統！？”熟悉的沉冷嗓音自門外傳來。楊戩現身於幾人麵前。
    靈感菇“噗通”掉在地上，孢子拚成“完了完了”的字樣。它看見孫悟空攥緊金箍棒，哪吒指尖業火亂竄，而楊戩的刀刃正緩緩轉向自己——這場荒唐的提議，怕是要讓它提前去孟婆湯裏泡蘑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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