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未知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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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疏桐按下接聽鍵的瞬間,掌心沁出的汗把手機殼都洇濕了。
    裴硯舟的手指還覆在她手背上,溫度透過皮膚滲進來,像根定海神針。
    "顧疏桐,我是趙天成的最後一個老朋友。"電話裏的聲音低沉沙啞,像砂紙磨過生鏽的齒輪,"你剛才抓到的人隻是個小角色,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我。"
    她後槽牙咬得發酸,十年前在表演課上被老師罵"情緒不夠狠"時,都沒這麽用力。"你到底是誰?"尾音發顫,她趕緊清了清嗓子,"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你會知道的。"對方輕笑一聲,背景音裏傳來玻璃杯相碰的脆響,"明天晚上八點,老地方見。
    我們做個了結。"
    "嘟——"
    顧疏桐盯著黑屏的手機,喉結動了動。
    裴硯舟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像在安撫炸毛的貓:"老地方?"
    "大二那年拍畢業短片,我們租的廢棄倉庫。"她想起那時和裴硯舟為分鏡吵得掀桌,最後還是他蹲在漏雨的房梁下,舉著打光板哄她,"現在應該早沒人去了。"
    何敏不知何時湊過來,指尖敲了敲手機:"查號碼歸屬地了,境外虛擬號。"她掏出小本本唰唰記,"但對方敢約見麵,說明有恃無恐——或者需要你配合。"
    裴硯舟抽走她手裏的手機,屏幕亮度調到最低,藍光在他眼底晃出冷光:"去。"
    "你瘋了?"顧疏桐瞪他,"萬一陷阱?"
    "不去才是陷阱。"他屈指彈她額頭,"對方能精準找到顧正輝這條線,說明早把我們摸透了。
    主動見麵,才有機會把線拽到明處。"
    何敏推了推眼鏡:"我讓陳隊派便衣在附近蹲守,外圍布控。"她拍拍顧疏桐肩膀,"你和裴導進去,我在外麵盯著。"
    顧疏桐忽然抓住何敏手腕:"當年拍《破繭》時,你陪我在那個倉庫熬了三個通宵。"她喉嚨發緊,"這次...別讓我再弄丟你。"
    何敏愣了愣,反手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傻姑娘,我還等著收你拿金棕櫚的紅包呢。"
    第二天傍晚,顧疏桐站在倉庫鐵門前,風卷著鐵鏽味灌進領口。
    裴硯舟把戰術手電塞進她掌心,自己兜裏揣著微型攝像機——說是"防碰瓷"。
    "記得陳隊說的。"何敏壓低聲音,"三分鍾一次定位,有動靜我立刻衝進來。"她指腹蹭了蹭顧疏桐耳墜,那是兩人去年在泰國買的銀飾,"這個能發信號,我手機24小時開著。"
    顧疏桐點頭,推門的瞬間,黴味混著灰塵撲麵而來。
    倉庫比記憶中更破,當年他們用來當道具的舊沙發隻剩彈簧,牆皮大塊剝落,露出底下斑駁的紅磚。
    "嗒。"
    她剛打開手電,光束掃過牆角,照見個縮成一團的影子。
    "誰?"裴硯舟擋在她身前,手電光精準鎖在對方臉上。
    "顧...顧疏桐?"
    那聲音像根細針,紮進顧疏桐記憶裏。
    她眯眼辨認——褪色的格子襯衫,鏡片裂成蛛網的黑框眼鏡,這不正是她大二編劇課的同桌王思遠?
    "你怎麽在這兒?"她脫口而出,"你不是去美國讀編劇碩士了嗎?"
    王思遠扶了扶眼鏡,鏡片裂紋在手電光裏像道傷疤:"趙天成資助我讀完的。"他笑起來,嘴角扯得很僵,"他說我是"最懂人性的編劇",能寫出讓頂流影後身敗名裂的劇本。"
    顧疏桐後頸發涼。
    去年她接《紅妝》時,總覺得劇本裏女主被潑髒水的情節過於真實,現在想來——
    "所以張浩往我水裏下藥的劇本,是你改的?"她攥緊手電,"顧正輝買營銷號的通稿,也是你寫的?"
    "不然呢?"王思遠從褲兜摸出個金屬盒,"趙天成說要摧毀你,我就寫摧毀的步驟;顧正輝說要證明你不行,我就寫讓你崩潰的台詞。"他突然湊近,眼鏡片反著手電的光,"你以為顧正輝是主謀?
    他不過是我筆下的提線木偶。"
    裴硯舟突然拽她後退半步:"你引我們來,就為炫耀?"
    "當然不是。"王思遠打開金屬盒,裏麵躺著張sd卡,"趙天成的所有罪證都在這兒。
    但..."他把盒子推給顧疏桐,"我要你幫我做件事。"
    "什麽事?"顧疏桐捏緊盒子,指尖幾乎陷進掌心。
    "幫我把這張卡送到國際刑警手裏。"王思遠突然笑出聲,"趙天成的錢洗到了三十七個賬戶,我幫他做了十年賬。
    但上個月他說要滅口——"他掀起袖子,手臂上青紫色的淤痕像條蛇,"這是他的人送的見麵禮。"
    倉庫外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
    何敏的聲音從顧疏桐耳墜裏炸響:"有四個穿黑衣服的,帶著鐵棍!"
    王思遠臉色驟變:"他們來了!
    保險箱在最裏麵的貨架後麵,密碼——"
    "砰!"
    鐵門被踹開的瞬間,顧疏桐被裴硯舟拽進貨架後麵。
    手電筒滾落在地,光束歪向牆角,照見幾個舉著鐵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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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桐,跟著我!"裴硯舟拽著她往倉庫深處跑,貨架上的紙箱稀裏嘩啦往下掉。
    顧疏桐摸到後腰的sd卡,突然想起什麽,猛地刹住腳步。
    "怎麽了?"裴硯舟回頭,額角已經蹭破了皮。
    "王思遠!"她指向剛才的位置——那裏隻剩滿地碎鏡片,和半塊帶血的格子襯衫。
    "先跑!"裴硯舟把她推進安全通道,"何敏已經叫了警察,三分鍾就到!"
    警笛聲撕開夜幕時,顧疏桐正攥著從保險箱裏取出的u盤。
    裴硯舟的外套搭在她肩上,還帶著他身上的雪鬆味。
    何敏舉著防狼噴霧衝進來,頭發亂得像鳥窩:"陳隊說人都抓了,包括王思遠——他跑的時候被鐵絲劃破了腿。"
    "u盤裏有什麽?"顧疏桐問。
    裴硯舟晃了晃手裏的攝像機:"剛才跑的時候錄到了王思遠的話,足夠當證詞。"他突然笑起來,指腹蹭掉她臉上的灰,"你剛才跑的時候,把我的戰術手電當武器砸人,知道嗎?"
    顧疏桐這才發現,右手還攥著那支手電,金屬外殼凹了塊。
    她剛要說話,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屏幕亮起的瞬間,三人都屏住了呼吸——又是未知來電。
    顧疏桐看了眼裴硯舟,他朝她點點頭。
    何敏把防狼噴霧塞進她手裏,比了個"我在"的口型。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顧小姐。"電話裏的聲音像浸在冰水裏,"恭喜你拿到了趙天成的罪證。
    不過..."
    電流雜音突然炸響,顧疏桐皺眉:"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那聲音低了幾分,"重要的是——"
    忙音響起的瞬間,裴硯舟的手機彈出條短信:【倉庫監控拍到,十分鍾前有輛黑色邁巴赫在附近停留,車牌已模糊】
    顧疏桐望著手機屏幕上的"未接來電",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夜風卷著碎紙片撲過來,她忽然想起王思遠說"趙天成的最後一個老朋友"時,眼底那絲一閃而過的恐懼。
    或許,他們從來都沒真正觸到過那根線的頂端。
    裴硯舟把她的手揣進自己衣兜裏:"別怕。"他說,"這次,我還在。"
    但顧疏桐知道,這次的"還在",可能要麵對比之前更黑的夜。
    手機在掌心裏再次震動,她低頭——又是那個未知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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