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風雪煉核,藍衣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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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風域特有的暴雪晝夜不息,雪沫子打著旋敲擊窗欞,發出細密連綿的沙沙聲,織成一張沉悶的白色幕布,將整個風雪鎮籠罩在一種近似永恒的寂白裏。
    風啟樓天字號“聽風閣”內卻暖意融融。葉振風盤膝端坐於厚實的雪狼絨毯上,身前擺著那枚拳頭大小、仿佛內蘊熔岩暗河的炎獄龍核晶。自火域奔逃至風域,日夜兼程,雖有混沌魔核緩慢汲取其中磅礴的混沌之力,終究未得徹底煉化。此刻周身安寧,風雪在窗外喧囂,正是時候。
    他緩緩吐納,識海中【混沌創世錄】古樸殘頁虛影無聲流轉,發出混沌低鳴。雙掌虛按龍核,雄渾的精神力悍然刺入!
    嗡——!
    核晶內部,如同引爆了一座沉寂的熔岩湖!龐大無匹的暴虐炎流瞬間咆哮著衝入他的經脈!比以往任何一次煉化都要凶猛狂烈!皮膚瞬間赤紅,根根青筋暴起!混沌魔核中心區域,那如同宇宙初開混沌般的區域,貪婪地吞噬著這股狂暴能量,色澤愈發深邃、質感愈發沉重!
    “呃啊……”壓抑不住的低吼從葉振風齒縫擠出。他死死抱守心神,任由這股足以撕裂尋常魔法師身軀的洪流衝刷、淬煉!每一次撕裂的痛楚過後,是更堅韌的恢複和更精純的混沌之力沉澱!
    一日,兩日……整整五日五夜!暴風雪遮蔽了日月輪轉。唯有聽風閣內,灼熱的能量波動從狂暴漸漸變得雄渾穩定。
    哢噠……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境界壁壘碎裂的聲響在靈魂深處響起!
    第五日深夜!葉振風驟然睜眼,眸中混沌光焰一閃而沒!周身澎湃鼓蕩的氣息瞬間收斂,歸於沉穩的淵深!【混沌之力,第一重·初階,第四級!】?修為同步提升——魔法學徒高階二級!??
    一種源自混沌本源的浩瀚與掌控感充盈全身!仿佛能撥動天地間最本質的能量弦線!他心神微動:
    指尖一縷混沌火焰跳躍,刹那間凝成一柄纏繞雷電的烈焰長槍虛影!槍身符文更加深邃清晰,毀滅氣息暴漲!【雷鳴槍·燭光級高品】!
    心念再轉,身旁空氣水分瞬間凝結,一條鱗爪宛然、冰藍剔透的水龍無聲具現,龍目蘊含冰風暴般的凜冽!【水龍術·燭光級高品】!
    一層凝練如實質玄冰、表麵流轉古老符文的冰甲瞬間覆蓋體表,寒氣四溢!【凝霜壁障·燭光級中品】!
    原本微弱的水幕光華厚實如匹練,冰棺符咒流轉更顯幽深,地板上幾根冰棱悄然凝結,鋒銳如匕……腦海中無數感悟流淌,舊有魔法盡皆提升!更有一股沉凝厚重、承載萬物的土之真意在混沌魔核旁凝聚,化作一枚新生的、緩緩旋轉的灰色土魔核?!【混沌創世錄】中記載的馭土之法如溪流般注入識海:新生之法!
    【山崩地裂·星塵級中品】——引動大地脈動,撕裂岩層!
    【地刺突襲·星塵級中品】——聚土為刺,破土噬敵!
    【土遁術·星塵級中品】——融身大地,瞬息潛行!
    【流沙陷阱·星塵級中品】——凝空水汽,化地為潭!
    魔法技能提升:
    【混沌魔法·雷鳴槍】燭光級中品】升到燭光級高品
    【混沌魔法·水龍術】燭光級中品】升到燭光級高品
    【混沌魔法·冰棺封印·燭光級下品】升到燭光級中品
    【混沌魔法·火龍術·燭光級下品】升到燭光級中品
    【混沌魔法·火炎球】流螢級高品升到燭光級下品
    【混沌魔法·凝霜壁障】燭光級下品升到燭光級中品
    【混沌魔法·冰柱術·千棱凝鋒】螢級高品升到燭光級下品
    【混沌魔法·冰火雙翼】流螢級下品升到流螢級中品
    【偽·冰刃連射】星塵級高品升到流螢級下品
    【混沌魔法·水幕天華·星塵級高品(防禦)】升到流螢級下品
    【混沌魔法·潤澤萬物·星塵級高品(治療)】升到流螢級下品
    【混沌魔法·水牢囚籠·星塵級高品】升到流螢級下品
    【混沌魔法·冰霜鎧甲·星塵級中品(防禦)】升到星塵級高品
    【混沌魔法·暴風雪·星塵級中品】升到星塵級高品
    【混沌魔法·流星火雨·星塵級中品】升到星塵級高品
    力量充盈感前所未有的強大!葉振風起身,推開厚重的雕花木窗。寒冷徹骨的暴風雪撲麵而來,吹動他額前黑發,雪片落在他剛煉化完畢、散發著蓬勃熱力的肌膚上,瞬間化作嫋嫋白氣消散。他眼中精光內蘊,望向風雪狂怒的風域深處。
    …………
    “馭風草!快,這片穀底有成熟的馭風草!”
    風雪森林一處地勢稍緩的背風穀地,人聲與狂風的呼嘯混雜。
    一支十餘人的商隊被困在此地。幾輛厚實的氈布貨車堵在外圍勉強擋風,商人們裹著厚厚的皮毛蜷縮發抖。隊伍前方,五六個身著青灰色風紋法袍的魔法師正在合力清除穀口被暴雪壓塌的冰岩。為首是個眼神陰鷙的鷹鉤鼻中年男子——風域魔法師敖生(魔法學徒高階三級)。
    他身邊,一個綢緞華服、凍得麵皮發青的肥胖商人(錢富)不滿地搓著手,指著外麵幾乎被雪淹沒的道路:“敖生老弟!這暴雪沒完沒了!馬車再停下去,輪轂都要凍裂了!快想想辦法!”
    敖生皺眉,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白茫茫的山林。突然,他視線猛地定住——遠處一處陡峭的冰崖頂端,竟有個人影在風雪中挺立!那人似乎剛剛徒手采下一株生長在岩石縫隙中的霜魂草!那人影穿著極其普通的灰色棉袍,獨自一人!
    “嗯?”敖生眼中掠過一絲精光與貪婪,“這種地方……還敢一個人采藥?”
    他丟下正在清理的同伴,快步頂著風雪向崖邊靠近,聲音穿透風雪帶著居高臨下的試探:“喂!小子!你膽子不小啊!一個人闖這鬼地方?你的護衛隊呢?不會是死了吧?”
    崖頂的葉振風將霜魂草收入空間戒指,轉身。淩厲的風雪幾乎讓人睜不開眼,但他混沌魔核流轉,絲毫不受影響。他看著靠近的敖生,平靜道:“就我一個。”
    敖生上下打量葉振風,感知散出——魔法學徒高階二級?比自己還低一級!一個落單的高階學徒!在這片吃人不吐骨頭的森林裏,簡直是天賜的肥羊!眼中殺機再不掩飾!
    “小子!好膽!那就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吧!”敖生獰笑,雙手飛速結印!暴風雪為他所用!七八道足可切金斷玉、高速旋轉的淡青色風刃瞬間凝聚,撕裂風雪發出厲嘯!【風刃切割·燭光級中品】!
    風刃如網,狠辣地罩向葉振風全身要害!不留半分餘地!
    葉振風神色冷峻。對方高出自己一級?那又如何?新生的混沌之力在體內奔湧,如同積蓄萬載的火山!他甚至沒有後退半步,右手隨意抬起,向著襲來的風刃洪流虛空一握!
    “吼——!”
    一聲震徹雪穀的龍吟猝然炸響!混沌魔火憑空迸發!一條比尋常火龍更加凝實、鱗甲上流淌著暗金混沌符文的赤紅巨獸咆哮著從他掌心衝出!龍身過處,那些淩厲的風刃如同撞上熔爐的冰雪,瞬間消融、汽化!火龍去勢不減,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壓,一口噬向麵露極度驚駭的敖生!
    快!太快了!【混沌火龍術·燭光級中品】威力提升後的瞬間爆發!遠超同級!
    “不——”敖生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慘叫!護體風盾紙糊般破碎!熾熱的高溫瞬間將他連同他體表升騰的護身魔力一起吞噬!原地隻留下人形焦炭在風雪中迅速冰冷!
    秒殺!
    “敖生師兄!”遠處風域魔法師眾人大駭!錢富等商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方同!危木!一起上!這小子紮手!”兩個氣息更強的風係魔法師(魔法學徒高階四級)怒吼著衝出!一人雙手狂舞,穀地風雪卷起一道小型龍卷風,攜帶冰錐碎石,狂飆猛衝向葉振風!【龍卷風襲·燭光級中品】!
    另一人十指張開,無形的波動鎖向葉振風周身!空氣瞬間變得粘稠凝固!【真空束縛·燭光級中品】!
    雙重攻勢!意圖絞殺!
    葉振風眼中混沌之色更濃!他對那束縛之力似無所覺,體內混沌魔核與剛剛提升的水魔核同頻震動!並指如劍,對著那聲勢浩大的龍卷風刺出!
    滋啦——!轟隆——!
    不再是純粹的雷光!而是一柄纏繞著毀滅性暗紫色雷霆的混沌能量長槍撕裂蒼穹!槍尖所指,空氣電離爆鳴!那龍卷風與無形的真空束縛力場,如同薄紙般被瞬間貫穿、撕裂、粉碎!
    雷霆長槍餘威不減,如同九天落雷精準刺穿方同和危木!兩人身體焦黑僵直,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轟然倒地!第二場秒殺!【混沌雷鳴槍·燭光級高品】!
    寒氣!一股遠超雪地冰寒的、由靈魂深處泛起的冰冷瞬間攥住了商隊所有人!馬車簾幕猛地被一隻筋骨分明的大手掀開!
    車內最後一個閉目養神的魔法師(隆奇偉,魔法學徒高階五級)倏然睜眼!陰鷙的眸子射出兩道駭人厲芒!
    “小子!你找死!”
    隆奇偉身影如炮彈般撞破車簾!速度快如鬼魅!法杖直指葉振風心口!【疾風衝刺·燭光級中品】!近戰必殺!
    葉振風不閃不避!【混沌凝霜壁障·燭光級中品】瞬間在身前凝聚!更加古樸厚重的冰霜符文流轉!
    咚!
    沉悶撞擊!凝霜壁障劇烈晃動,浮現裂痕!終究未曾破碎!
    “擋得住一下,擋得住萬箭穿心嗎?!”隆奇偉嘴角扯出殘忍弧度!法杖頂端爆發出青翠欲滴的魔法光芒!無數高速旋轉、邊緣鋒銳如鋼刀的青綠色葉片憑空浮現,匯成恐怖的綠色洪流,朝著近在咫尺的葉振風暴射!【飛葉快刀·燭光級中品】!要將這冰殼連人一起千刀萬剮!
    葉振風眼中混沌光芒一暗!體內魔核嗡鳴!【混沌水龍術·燭光級高品】!這一次不再是火焰!咆哮而出的是通體冰藍剔透、宛如極地寒冰凝聚的怒龍!龍口一張,帶著凍結萬物的咆哮,迎上那片片奪命綠葉!
    嗤嗤嗤——!
    冰龍撞碎一切葉刃!寒氣將葉片凍結、粉碎!威勢不減,冰霜巨龍悍然撞在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隆奇偉身上!刺骨的冰封之力瞬間侵入,凍結血液,撕碎經脈!隆奇偉的身體被重重撞飛,砸在不遠處凍結的冰岩上,如同摔碎的冰雕,再無生機!第三次秒殺!水克木!
    車內,隻剩下最後一人(柔幼晴,魔法學徒高階六級)和一群驚駭欲絕的商人仆從。
    “好…好的很!”一聲壓抑著無邊怒火與凜冽寒意的女聲從最大那輛馬車內傳出。
    嘩啦!車簾猛地掀開!一道白色流光一閃而出!
    冰雪狂風中,白影落地。風停了瞬間,隻為襯托她的到來。
    純白如雪域冰蓮的長裙裁剪得當,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曼妙曲線,纖腰不堪一握,身姿卻挺拔如風域的孤峰。烏發如瀑垂至腰際,僅用一根冰晶發簪隨意束起幾縷。她麵龐精致如同神匠嘔心瀝血雕琢的珍品,膚白勝雪,瓊鼻挺直,淡櫻色的薄唇緊抿成一道冷冽的直線,最攝人心魄的是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眸本該風流多情,此刻卻隻盛滿了凍徹心扉的殺意寒芒!
    她甚至不看幾具屍體一眼,目光如冰錐鎖死葉振風:“連殺我三人!就用你的命來抵!”
    話音未落,玉手抬起!沒有冗長咒語,天地間的風元素如同被至高女皇征召,瞬間凝聚於她掌心!一個瘋狂壓縮旋轉、足以絞碎精鋼的氣旋漩渦驟然成型!漩渦邊緣鋒利無比,空間都被撕裂出細微黑痕!【氣旋剝離·燭光級中品】!魔法學徒六階全力一擊!
    漩渦撕裂風雪,帶著毀滅性的吸力與切割力,當頭罩向葉振風!速度之快,封死了所有閃避角度!
    葉振風麵色終於微變。連戰三人,雖皆秒殺,但那都是新晉力量下爆發混沌魔法的全力施為!麵對這六階學徒含怒發出的燭光級魔法,體內魔力已然見底!
    “走!”意念爆發!
    在氣旋邊緣切碎他額前發絲的刹那,空間無聲裂開一道漆黑縫隙!葉振風的身形瞬間消失!
    轟——!!!
    恐怖的氣旋絞碎了那片空間,卻隻能撕裂空氣,撞上後方冰崖,留下大片蛛網般的裂痕!原地空無一人!
    “什麽?!”柔幼晴絕美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無法控製的錯愕!活人…憑空消失了?!她精神力瞬間掃過方圓百米,如同泥牛入海!
    …………
    【混沌創世錄】·異空間。
    葉振風跌坐在地,劇烈喘息,麵色蒼白如紙。體內魔核暗淡,幹涸的刺痛感蔓延四肢百骸。剛才強行驅動空間入口,已是油盡燈枯時壓榨的最後一絲精神力。
    他毫不猶豫,一口吞下【回魔丹·靈品下階】!同時,意念動處,空間中儲備的大量風狼肉幹懸浮而起!混沌之力雖弱,卻本能地將這些獸肉煉化最純粹的生命精氣!丹力流轉,肉食補充,冥想調息!
    冰冷的異空間內,唯有他深沉的呼吸與魔核微弱跳動的聲音。一炷香的時間,幾乎在他剛感到魔核重新滋生出涓涓暖流時,排斥力傳來。
    …………
    風雪森林冰崖下。
    柔幼晴臉色鐵青,站在葉振風消失的地方來回探查,連一絲空間漣漪都沒有留下!如同從未出現過!她憤恨地跺了跺腳(纖足在雪地裏留下一個深深腳印),眼神閃爍不定,終究不敢在風雪天冒險久留。
    “走!帶上東西!立刻離開此地!”她對著嚇得魂不附體的商隊冷聲下令。隊伍在風雪中倉惶啟程,向著風域都城方向狼狽逃竄。
    葉振風的身影出現在原地。風雪依舊。他迅速環顧四周,確認安全。那白色倩影與商隊已然無蹤。他心中微凜,立刻從空間戒指中翻出一個壓得極低的、帶著遮麵紗的灰色風雪帽戴上,遮住大半麵容,辨明方向,頂著風雪向風雪鎮風啟樓疾行。
    …………
    推開風啟樓厚重木門的瞬間,暖意伴隨著肉湯的濃香湧來,驅散了骨髓深處的寒意。
    “葉恩公!”一聲帶著驚喜的清脆呼喚從櫃台傳來。
    徐姻幾乎是放下賬本飛撲過來。她今日換了一身天藍色冰蠶絲流仙裙,外罩薄紗,柔美中透著幾分仙氣。多日不見,或許是風雪滋潤,或許是心境開闊,那張本就秀麗絕倫的臉龐在暖光下愈發瑩潤透亮,眸若點漆,流轉著溫婉驚喜的盈盈水波。纖腰款款,行動間裙裾翻動如藍色波浪,袖口伸出玉指溫潤如脂。隨著靠近,一縷若有若無的、仿佛初雪寒梅般的幽幽冷香悄然彌散。
    葉振風看著眼前清麗脫俗、不染纖塵的藍衣人兒,喉嚨下意識滑動了一下。那撲麵而來的溫柔氣息,混合著暖廳的溫度,竟讓他連日搏殺的疲憊與緊繃的精神鬆弛了一絲縫隙。
    徐姻敏銳地捕捉到他帽簷下微微恍惚的眼神,白皙的麵頰悄然染上一抹淡淡的緋紅,卻不點破。她眉眼彎彎,如同新月懸柳,聲音帶著自然的熟稔:“您可算回來了!這大雪天的!快進屋暖和暖和!”她自然地引著葉振風走向最寬敞安靜的“聽雪閣”。
    雅間早已備好。紅泥小火爐上煨著沸騰的鬆子肉羹,香氣濃鬱。幾碟精致小菜,色澤誘人。旁邊是一壇開封的風域名釀“風雪釀”,酒液清澈,寒意內蘊。
    徐姻親自執起沉重的玉壺,為葉振風麵前的青玉杯斟酒。動作輕柔而專注,冰藍色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皓腕。酒液注入杯中,叮咚輕響,散發出凜冽而獨特的醇香。
    “葉恩公,”她放下酒壺,素手輕撫杯沿,指若蔥根,“方才風雪急了些,可曾凍著了?先喝一杯暖暖身子驅驅寒。”她抬起眼簾,那盛滿了關切與柔和笑意的眸子定定地望向他,“您看哪呢,您都看呆了,酒要趁熱喝才更入喉呀。”
    燭光搖曳,映著她無暇的側顏,冰雪般純淨,又因暖意浮動著淡淡紅暈。窗外,風雪敲打窗欞的沙沙聲仿佛成了遙遠的背景音。
    葉振風收回目光,壓下心底那絲莫名的燥熱,依言端起溫熱的酒杯。辛辣醇冽的酒液滾入喉中,點燃一線暖意,從舌尖一路灼燒到胃裏,又似有微妙地蔓延到了心頭。
    窗外,風域那永不止息的風雪,依舊覆蓋著城鎮與山林,發出宏大而單調的低吼。這溫暖一角之外的世界,似乎變得更加冷冽刺骨了。雪花旋轉飛舞,落在窗上,無聲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