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且記好。”
    瑤池聖女說完這句話後，以傳音的方式，將有關禁仙六封的幾句話，交給了方陽。
    妖月空三人，對此視若無睹。
    他們幾人對源術一道隻是小有了解，也就是和源術世家的年輕一代差不多，自然對禁仙六封這種對源術要求極高的秘法沒有興趣。
    “源天師，不愧是源天師！”
    方陽聽完瑤池聖女傳音的幾句話，神色一動，頗為感慨地說道。
    短短幾句話，加起來剛好四十九個字，字字珠璣，闡述了禁仙六封這種秘法的真意。
    這四十九個字，並非完整的禁仙六封，卻是掌握這門秘法的鑰匙，持之便可自行摸索出禁仙六封。
    當然，這對修士的源術造詣要求極高，非源術一道的絕世天驕不可為之。
    ‘看來我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瑤池聖女心中暗道。
    單從方陽的反應來看，就能看出對方從那寥寥幾句話中，獲得了莫大啟發，這是她們瑤池聖地內，幾乎沒有人能做到的事。
    在瑤池聖女將禁仙六封，秘密傳音給方陽後。
    幾人推杯換盞，賓主盡歡。
    瑤池聖女通達世故。
    妖月空人情達練。
    有這兩人在，哪怕夏一鳴兄妹兩人少言寡語，依舊讓方陽如沐春風，並且得知了不少逸聞趣事。
    一壇百年醉仙釀，近乎被方陽、妖月空和夏一鳴三人平分。
    別看夏一鳴不善言辭，喝酒時是真的豪邁，一杯接一杯，絲毫沒有酒勁上頭的樣子。
    “今日不如就到此為止？”
    “方兄，如果需要你前往瑤池一行，封印源天師留下的奇石，我會提前告知你的。”
    瑤池聖女留下兩句話，便急匆匆離開此處玉闕，不知是有什麽要緊之事。
    “在下也先行告辭了。”
    夏一鳴禮貌告辭。
    隨後，帶著夏一琳離開了這處玉闕。
    方陽衝妖月空點點頭，扭頭就要腳踩踏空步離去。
    “方兄請留步！”
    妖月空連忙出聲。
    “月空兄有何事？”
    方陽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妖月空，問道。
    “方兄應當知曉，天妖宮為妖族聖地，再加上又在聖城內產業眾多，所以消息渠道很廣。”
    “前段時間，聖城流傳方兄與姬皓月一戰，慘敗在他手中一事，我經過一番打探，得知幕後黑手是第十大寇孫天雲。”
    “孫天雲的小兒子，當初在進攻搖光礦區時，被方兄以太陽帝拳打死，孫天雲應當是想借此事惡心一下方兄，順便試一試能不能挑撥姬家和搖光聖地的關係。”
    妖月空將所知的情報說出，並分析了一下孫天雲的動機。
    令他意外的是，方陽聽完這些話後，並未詢問他有什麽證據，而是問道：
    “聖城眾多流言之中，應該有姬家的份兒吧？”
    “有一些姬家的影子，但我不能完全確定。除此之外，薑家那邊倒是有個叫薑逸軒的族人，能確認他在其中推波助瀾……”
    妖月空猶豫片刻，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沒有隱瞞的全部說出。
    “多謝月空兄。”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方陽對妖月空道謝一聲，大步踏空離去。
    ‘姬家，嗬！’
    ‘還有那個薑逸軒，當初想空手套白狼，要走人元果時，我就看出他非蠢即壞，沒想到是真的蠢，在背後推波助瀾還能被人抓住馬腳。’
    ………………
    姬家。
    一座獨立的庭院內。
    姬皓月將自己關在了這方小天地，沒日沒夜地修行虛空秘術，至今未從被方陽擊敗的陰影中走出。
    正當他停止修行，頹然地坐在石桌前時。
    忽然，一道陰影籠罩了他。
    “父親，我……”
    姬皓月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低下了頭，無顏麵對自己的父親。
    他被姬家寄予厚望，至少要比肩薑家上一位神體薑太虛，威壓東荒。
    但如今，卻輸在了方陽手中。
    “皓月，你剛出生的那一天，整個姬家高層都在為你歡呼。”
    姬言誌低沉的嗓音響起。
    “所有知曉你存在的人，都把你視為了重振姬家榮光的希望，在你肩頭加上了沉重的負擔。”
    姬皓月依舊沉默不語，已是攥緊了雙拳。
    “這些年來，長老們把你帶在身邊，竭盡全力教導你虛空古經，但卻沒有為你塑造一個強大的內心。”
    “輸了算什麽？”
    “你才剛剛神體小成，尚未踏足仙台秘境，不能展現出虛空古經的完整威力，隻是敗給了方陽一次，就頹廢至此！”
    “亂古大帝尚且能百敗成帝，你輸了一次，就失去了帝路爭鋒的信心嗎？”
    “……”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旁人幫不了你什麽。”
    待到姬言誌走後。
    姬皓月緩緩抬起頭，望向黑夜中的皎潔明月，眼神恍惚。
    “亂古大帝，百敗成帝……”
    “我為何不能呢？”
    他喃喃自語。
    在和方陽一戰失敗後，至今沒能重振的心氣，好似又回來了。
    ……
    走出庭院後。
    姬言誌臉色凝重。
    他想到了聖城傳播的流言。
    想到了那些逼問他姬皓月勝敗的長老們。
    “嗬嗬～”
    “姬家啊！”
    姬言誌自嘲一笑，邁步走入黑夜。
    ………………
    搖光石坊。
    府邸內。
    “姬家，薑逸軒，第十大寇。”
    方陽記著小本本。
    目前，姬家不能動，動了也沒用。
    哪怕他的師伯是李道清。
    哪怕他是搖光聖子。
    但在兩大極道勢力的合作麵前，個人的榮辱根本不值一提，不可能借助搖光聖地的力量，討要一個令他滿意的說法。
    “姬家石坊，改天去逛逛。”
    方陽暫時放下報複姬家的想法，留待以後有能力時，再讓他們這群顛倒黑白的小人，加倍奉還代價。
    “區區一個薑逸軒，不過是個資質稍好的薑家族人，也敢招惹我，莫非是欺我不敢殺他？”
    方陽心中升起殺意。
    姬家也就罷了，他以一人之力很難報複。
    薑逸軒算什麽東西？
    “至於第十大寇孫天雲，既然你非要招惹我，那就別怪我讓你斷子絕孫了。”
    方陽沒能力滅殺一個仙二大能，但憑借如今的手段，把孫天雲的子孫殺個七七八八還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