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淵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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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洛背著昏迷的蘇小棠在荒野中跋涉,玄靈劍的冰裂紋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藍光。劍靈的聲音忽遠忽近:“西北方三百裏,有座‘幽墟城’,吾主第二魂的線索藏於城中古墓。”
    蘇小棠忽然在蘇洛肩頭輕顫,唇間溢出斷續呢喃:“慕師兄……別信那幅畫……”蘇洛猛地停下腳步,掌心按上妹妹冰涼的手腕——她脈搏微弱,眉心咒印竟擴散成蛛網狀,蔓延至脖頸。
    幽墟城藏於流沙之下,城牆殘破卻刻滿暗紅色符文,形似蘇小棠身上的咒印。城中空無一人,唯有風卷黃沙掠過街巷。蘇洛循著劍靈指引踏入城心祭壇,卻見中央石棺上斜插一柄鏽劍,劍格處紋路與玄靈劍如出一轍。
    觸到鏽劍的刹那,蘇洛意識突然墜入幻境:白衣青年劍靈本體)與一名黑袍修士對峙,後者麵容竟與魔影重合!黑袍人輕笑:“你以玄靈劍鎮壓吾主,可知深淵血月一旦臨世,這丫頭體內的咒印便是鑰匙?”
    幻境破碎的瞬間,祭壇地麵轟然塌陷。岩漿噴湧間,曾現身洞穴的魔影踏火而立,身後還跟著一名青衣修士——正是蘇小棠昏迷時囈語的“慕師兄”!
    “慕某等了十年,終是等到玄陰血與深淵咒印共鳴。”慕師兄指尖燃起一縷紫火,目光掃過蘇小棠,“當年騙她服下‘蝕魂丹’,原是為今日……”
    劍靈突然厲喝:“退!”玄靈劍暴漲出冰霜結界,卻見慕師兄袖中甩出數枚血色銅錢,每枚都刻著蘇小棠的生辰八字。銅錢撞上結界的刹那,蘇小棠驟然睜眼,瞳中一片血紅!
    蘇小棠懸浮半空,衣衫無風自動,額頭咒印化作血色旋渦。天穹雲層撕裂,一輪暗紅血月顯現,月光照在幽墟城殘碑上,竟映射出巨大陣法輪廓。
    慕師兄癲狂大笑:“三千深淵裂隙已開,隻待咒印完全蘇醒!”魔影則揮袖喚出無數熔岩傀儡撲向蘇洛。
    劍靈急斥:“引玄陰血入陣眼!此陣逆轉可封血月!”蘇洛割破手腕,血滴墜入陣法核心的瞬間——
    地動山搖,玄靈劍與鏽劍同時化為流光交織成鎖鏈,血月中央竟浮現出與蘇小棠麵容相同的女子虛影!
    血珠落進陣眼的刹那,青銅鎖鏈如活物般纏繞住血月虛影。岩漿傀儡在流光中灰飛煙滅,慕師兄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銅錢上,發出腐蝕的嘶響。
    "不可能...玄陰血脈怎會受深淵咒印反噬!"他踉蹌後退,卻見虛空中女子衣袖輕拂,蘇小棠眉心血咒突然倒流收縮,在鎖骨處凝成半枚月牙胎記。
    劍靈化形的白衣青年虛影乍現,望著血月中與自己麵容三分相似的女子,瞳孔劇震:"阿姊...你竟將自己煉成了陣眼..."
    古墓深處傳來鎖鏈崩斷聲,魔影在血月壓製下露出真容——竟是劍靈青年眉間生出魔紋的倒影!女子清冷之音穿透時空:"當年你自斬魔念鎮於九幽,卻不料被他人煉作噬心傀儡。"
    蘇小棠猛然墜入蘇洛懷中,眼底血色褪去時,脖頸忽然浮現與慕師兄銅錢上相同的敕令紋。慕師兄抹去血跡陰笑:"蝕魂丹早將她的命格與魔主相連,下次月蝕之時——"
    玄靈劍突然自裂劍鋒,冰藍碎片沒入蘇小棠心口。劍靈身形淡得近乎透明,卻將半截斷劍指向魔影:"以吾劍骨重塑封印,但你要記住..."他深深望向蘇小棠,"別讓阿姊的魂燈再滅第二次。"
    大地震蕩中,幽墟城開始向下坍塌。蘇洛背起昏迷的妹妹躍入流沙旋渦,最後瞥見鏽劍殘骸上浮現小篆——赫然是蘇家族徽!
    三天後,戈壁客棧。
    蘇小棠在燭光下展開臨摹的族徽,墨跡竟與慕師兄遺留的血銅錢產生共鳴。窗外忽有紙鳶掠過,係著的素箋寫著:"想知道為何蘇家女嬰皆活不過十七歲,明日申時到鳴沙渡口。"
    沙漏翻轉時,她頸後月牙胎記閃過血光,客棧梁柱上悄然綻開一朵深淵鬼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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