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異時空暗湧·決戰前夕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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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股彌漫著邪惡氣息的惡魔化作最後一縷黑霧,徹底消散在空氣之中時,整片原本就因戰鬥而滿目瘡痍的空間,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沉寂。這種沉寂,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那令人窒息的平靜,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白衣女子原本就因長時間施展強大法術而麵色蒼白,此刻更是突然單膝跪地,一隻手撐住身旁那被戰鬥餘波燒得焦黑的岩石。她掌心之中,原本由靈力凝成的冰霜,此刻正不受控製地瘋狂侵蝕著岩石表麵。那冰霜如同一群貪婪的惡魔,順著岩石的紋理迅速蔓延,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某種未知的危險。
方才在與異界能量對抗時,她不慎沾染了惡魔身上散發出來的腐殖氣息。此刻,這股氣息如同一條條細小的毒蛇,正在她的經絡中肆意遊走,所過之處,經絡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傳來陣陣劇痛。
“小心地脈變動!”蘇小棠的驚呼聲在這片死寂的空間中格外響亮,但卻被隨後傳來的一聲轟然巨響無情吞沒。隻見無數幽紫色的裂紋,如同一條條猙獰的毒蛇,從惡魔消散之處迅速蔓延開來。這些裂紋所過之處,地麵紛紛龜裂,仿佛是某種古老生物正緩緩展開它的觸須,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進去。
破碎的時空中,垂落下一道道詭異的鐵鏽色光暈。那光暈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腐爛海藻氣味,所到之處,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仿佛是一層無形的膠水,將眾人的行動都束縛住了。眾人每走一步,都拖拽出漣漪狀的空間褶皺,那褶皺如同水麵上的波紋,卻又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
風度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手中的刀狠狠地杵在地上,以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刀鋒觸碰到的砂礫,竟在眾人眼前緩慢地融化重組。那些原本堅硬的砂礫,如同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一般,先是變成了一灘灘黑色的粘液,隨後又重新凝聚成各種奇形怪狀的物體,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怪物。
“這些東西在解析我們的物質結構!”風度瞳孔驟縮,眼中滿是驚恐與警惕。他的話音還未落,三丈外的碎石堆突然扭曲起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揉捏著。轉眼間,碎石堆就變成了一個粘液狀的人形,那泛著金屬光澤的軀體上,密密麻麻地浮現出蘇小棠方才施展流雲劍法時的殘影。劍影閃爍,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激烈與殘酷。
白衣女子突然吐出一口漆黑的血,那血液如同黑色的墨汁,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隨後墜落在地。血液墜地時發出“嗤”的一聲腐蝕的響聲,地麵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小坑,坑中生長出半透明的菌絲脈絡。那菌絲如同一條條細小的觸手,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所過之處,地麵都變得鬆軟不堪。
她指尖掐出往生印,周身爆開的靈力如同洶湧的潮水,向四周擴散開來。然而,這股靈力卻讓菌絲瞬間暴漲數倍,原本細小的菌絲變得粗壯如手指,在空中瘋狂舞動著,仿佛是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魔。
“我壓製不住空間寄生體...必須用鎮魂鍾!”白衣女子嘶喊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與決絕。她脖頸處浮現出暗紅紋路,那紋路如同一條條細小的血管,在她白皙的皮膚下清晰可見,竟與惡魔心髒位置的紋理如出一轍,仿佛她與那惡魔之間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
蘇小棠在翻湧的空間亂流中,奮力劈開一道劍氣。那劍氣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劃破黑暗的空間,卻見遠處地平線升起八道漆黑光柱。那光柱如同八根巨大的黑色柱子,直插雲霄,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陰森的黑色。本該是戰場邊緣的位置,此刻正浮現出巨大的齒輪狀圖騰,那圖騰由無數個細小的齒輪組成,齒輪之間相互咬合,發出“哢哢”的聲響,仿佛是某種古老機械正在運轉。
這正是先前九嶷山古籍記載的“時淵囚籠”。風度的刀刃突然傳來劇烈的震顫,那震顫如同地震一般,讓他的手都有些握不住刀。鑲嵌在刀鐔處的蒼藍晶石,此刻正與某處產生著強烈的共鳴,在他視網膜投射出模糊的殘影:白衣女子被十二條鎖鏈貫穿四肢,懸於沸騰的血池之上。那血池中不斷翻滾著血泡,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仿佛是一個人間地獄。
“往東北方突圍!”白衣女子嘶喊時,發梢已泛起磷火般的幽綠。那幽綠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著,如同鬼火一般,讓人不寒而栗。她扯斷腰間玉玨擲向半空,玉碎刹那,八百道篆文在空中凝結成青銅古鍾的虛影。那古鍾虛影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鍾身之上刻滿了各種神秘的符文。
鍾聲蕩開的瞬間,所有粘稠的空間褶皺都凍結成琉璃般的固態。那固態的空間褶皺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是一塊塊精美的水晶,卻又帶著一種冰冷的危險。然而,這固態的空間卻又在眾人奔逃的腳步聲中蛛網般碎裂,發出“哢哢”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徹底崩潰。
風度突然拽住蘇小棠的衣袖,他的手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那惡魔根本沒死!它在分解我們的記憶重塑囚籠!”他扯開染血的衣襟,心口位置浮現的暗紅烙印正與鍾聲共振。那烙印如同一個燃燒的火焰,在他的胸口跳動著,仿佛是一個活生生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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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山體坍塌的轟鳴聲,那聲音如同雷鳴一般,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九道血色月光穿透雲層,將戰場切割成詭異的棋盤。那棋盤由一道道血色的光線組成,光線交錯之處,仿佛隱藏著無數的危險與陷阱。
蘇小棠的劍穗突然無風自燃,青煙中浮現出師父臨終前未曾說完的警示:“...彼時淵現九星連珠,需以...”殘存的字跡在煙塵中扭曲成惡魔雙瞳的形狀。那惡魔雙瞳閃爍著猩紅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眾人的無知與渺小。
她驀地想起古籍某頁被血漬模糊的段落——所謂異時空侵蝕,實則是萬千輪回中某次失敗獻祭的倒影。那些被血漬模糊的字跡,此刻在她的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仿佛是一個個解開謎團的線索。
當青銅鍾虛影開始崩解時,白衣女子的發簪突然自行懸浮在空中。那發簪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在空中勾畫出完整的太乙渡厄陣。陣法成型的瞬間,所有人懷中的武器都發出悲鳴,那悲鳴聲如同受傷野獸的哀嚎,充滿了痛苦與不甘。
某種跨越時空的因果之力在戰場中央撕開璀璨的裂縫。那裂縫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散發著強大的吸引力,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進去。風度突然不受控製地舉刀劈向陣眼,刀光中竟疊現出三個不同時空的殘像。一個殘像中,他身著古代戰甲,手持長刀,威風凜凜;另一個殘像中,他身處繁華都市,卻一臉迷茫;還有一個殘像中,他麵容憔悴,仿佛在經曆著無盡的苦難。
“原來這才是輪回的核心。”蘇小棠望著從裂縫中湧出的無數記憶殘片喃喃自語。那些記憶殘片如同雪花一般,在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落,每一片都承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其中一片正清晰映出她自己身披血甲,將長劍刺入風度心髒的畫麵。畫麵中的她眼神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而風度則一臉痛苦,仿佛在訴說著命運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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