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還沒從剛才那一摔中緩過勁兒來，就聽見那道衝天光柱裏傳來的聲音。
    “歡迎回來？我們遲到了很久？”他一臉懵逼，“誰跟你是老熟人啊喂！”
    女媧眼神一冷，迅速後退一步，腳下的陣法依舊在緩緩運轉，幽藍色的光芒像血管一樣在地麵蔓延開來。
    “這不是普通的召喚。”她低聲說，“它……在等我們。”
    鴻鈞的臉色比剛才更差了，嘴唇泛白，似乎連站穩都有些困難：“這不像是封印……更像是一個儀式的一部分。”
    “啥意思？”伏羲一邊戒備地盯著那模糊身影，一邊小聲問，“咱是被請來的貴賓還是待宰的祭品？”
    老君祖眯著眼睛打量著那高大的輪廓，手中的拂塵已經斷了幾根：“看情況，八成是後者。”
    話音剛落，那身影忽然抬起一隻手，動作緩慢卻帶著某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大地猛地一震，四人的腳下瞬間浮現出一圈圈符文圖案，仿佛整個空間都被某種規則所束縛。
    “靠！”伏羲立刻調動體內殘存的火焰之力，試圖掙脫，“這是什麽鬼玩意兒，怎麽好像要開始讀條了？”
    女媧咬緊牙關，雙手結印，水元素的力量在她掌心凝聚成一道屏障，勉強抵擋住了那股壓迫感。
    “不是讀條。”她的聲音透著一絲凝重，“是綁定。”
    “綁定個屁！”伏羲怒吼，“老子沒同意簽任何協議啊！”
    那身影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跨越了無數歲月才傳到他們耳中：
    “你們本就屬於這裏。”
    女媧瞳孔猛然收縮：“什麽意思？”
    “太古未滅。”那身影緩緩說道，“隻是沉睡。而你們……是鑰匙。”
    “我草，合著我們是npc自帶的劇情道具？”伏羲差點跳起來，“那我們能不能申請退款？”
    沒人笑。
    因為那身影的話讓他們都意識到事情遠比想象中嚴重。
    “鑰匙？”鴻鈞低聲重複，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不安，“難道……我們體內的力量……”
    “來自太古。”那身影點頭，語氣中竟有一絲悲憫，“你們以為自己是創造者，其實……你們不過是繼承者。”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你說什麽？”女媧的聲音微微發顫。
    “盤古開天辟地，留下火種與水流。”那身影緩緩抬起另一隻手，一道光影浮現，赫然是一個模糊的身影，與傳說中的盤古極為相似，但又帶著某種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氣息，“但他並非起源。”
    “你撒謊！”伏羲怒吼，“我們就是他的靈魂所化！”
    “你們是他留下的容器。”那身影淡淡道，“真正的源頭……早已湮滅。”
    女媧的呼吸急促起來，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那些曾經無法解釋的記憶碎片、那些隱隱作痛的夢境、還有上一章中那顆黑色珠子帶來的異樣波動……
    一切，似乎都在此刻串聯了起來。
    “所以……我們是被安排好的？”她喃喃道。
    “命運從來不是自由的。”那身影的聲音仿佛穿透了時間本身，“你們以為在追尋真相，其實在走向歸宿。”
    “歸宿個鬼！”伏羲大喝一聲，雙拳燃起熾烈的火焰，“老子的人生我自己說了算！”
    他猛地揮拳，一道火焰長龍直撲那身影而去。
    可那火焰還未觸及對方，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吞噬，連一點火星都沒濺出來。
    “別浪費力氣。”那身影平靜地說，“你們逃不出這個輪回。”
    “輪回個屁！”老君祖突然出手，手中拂塵一甩，金光如劍般射向那身影的胸口，“試試我的太極無極！”
    金光撞上那身影的一瞬間，整個空間劇烈震動了一下，仿佛什麽東西被打碎了。
    “嗯？”那身影微微側頭，似乎有些驚訝，“你們……居然還能反抗。”
    “廢話少說！”女媧雙手一合，水流匯聚成一把長鞭，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直取那身影的咽喉。
    “既然你想玩命，那就陪你玩到底！”
    轟！
    戰鬥爆發了。
    火焰與水流交織成一片毀滅性的風暴，鴻鈞則站在後方，快速結印，試圖破解那道束縛他們的符文陣列。
    老君祖在一旁不斷揮動拂塵，金光四射，每一擊都蘊含著天地法則的力量。
    那身影終於不再隻是被動防禦，而是動了。
    它的動作很慢，但卻異常精準，每一次出手都仿佛計算好了軌跡，輕易便避開了所有攻擊。
    “你們還不夠格。”它淡淡地說。
    伏羲怒吼一聲，周身火焰暴漲，整個人化作一道火流星，狠狠撞向那身影。
    轟——
    火焰炸裂開來，將四周的陣法紋路燒得焦黑。
    可當煙霧散去時，那身影依舊站立原地，毫發無損。
    “不可能！”伏羲瞪大眼睛，“你怎麽可能抗住我這一擊！”
    “因為你們的力量……並不完整。”那身影抬手一指，伏羲的身體瞬間被一股巨力掀飛，重重撞進一塊岩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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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隻是拚圖的一部分。”它繼續說道，“少了最重要的那一塊。”
    “哪一塊？”女媧冷冷問道。
    “記憶。”那身影目光幽深，“你們忘了自己是誰。”
    這句話像是一把刀，刺進了每個人的心髒。
    “我們……忘了什麽？”鴻鈞喃喃道。
    “很多。”那身影緩緩抬起手掌，掌心浮現出一道奇異的符文，那符文竟然與女媧腳下的陣法紋路一模一樣。
    “你們曾是守護者。”它說，“但現在……隻是囚徒。”
    女媧的眼神變了。
    她忽然明白了什麽。
    “所以……這一切，都是為了喚醒我們？”
    “沒錯。”那身影點頭，“但你們必須做出選擇。”
    “選擇什麽？”
    “成為鑰匙，開啟舊門。”它靜靜地看著她，“或者……永遠困在這段輪回之中。”
    風，吹過荒涼的土地。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伏羲掙紮著從石堆裏爬出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聽上去好像是個陷阱。”
    “但如果我們不選呢？”女媧問。
    那身影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那你們……就隻能死在這裏。”
    下一秒，它驟然出手。
    一道漆黑的光刃劃破空氣，直取女媧的胸口。
    她來不及反應，隻能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擋。
    可就在光刃即將觸碰到她的皮膚時——
    一道熟悉的水波忽然從她體內湧出，將那光刃生生擋住。
    “等等……”她愣住了。
    那水波……不像是她主動釋放的。
    而是……從她身體裏自然流出的。
    就像是一種本能。
    “怎麽回事？”她喃喃自語。
    那身影也停下了動作，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看來……你的記憶已經開始蘇醒了。”它低聲說道。
    “記憶？”女媧心頭一震。
    “你真的以為，你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嗎？”
    這時，她發現腳下的陣法紋路，竟開始自動發光，仿佛回應著某種召喚。
    而她的心髒，也在這一刻劇烈跳動起來。
    一種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對……”她喃喃道，“我真的……來過這裏。”
    轟——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心！”伏羲大喊。
    一隻巨大的鬼怪從黑暗中躍出，獠牙森森，雙眼猩紅，渾身纏繞著詭異的黑氣。
    “操！哪冒出來的怪物！”伏羲一腳踢過去，直接踹飛了那鬼怪的腦袋。
    可那腦袋落地後，竟然又重新接回了脖子上，還咧嘴一笑。
    “臥槽你屬壁虎的吧？！”伏羲罵道。
    更多鬼怪從四麵八方湧出，數量之多，幾乎一眼望不到頭。
    “它們……是從陣法裏出來的！”鴻鈞驚呼。
    “這下熱鬧了。”老君祖冷笑一聲，手中拂塵一抖，“正好拿這些雜魚練練手。”
    女媧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想明白過去的時候。
    眼前的敵人，才是最現實的威脅。
    她雙手一合，水流瞬間凝聚成一麵盾牌，同時對眾人喊道：
    “先解決這些家夥，再談別的！”
    伏羲咧嘴一笑，火焰在他掌心燃燒：“正合我意！”
    戰鬥，再次爆發。
    可就在他們奮力對抗鬼怪之時，那神秘身影卻悄然退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而在它消失的地方，地上留下了一行字：
    “你終究會記得。”
    這時，她發現鍾表指針在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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