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道刺目的光芒中，一隻眼睛緩緩睜開。
    那隻眼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與影。它一出現，整個天地的氣流都停滯了，空氣仿佛被凍結，連風都不敢再吹動一片樹葉。
    “那是……什麽東西？！”九尾狐聲音發顫，尾巴下意識地炸開。
    “不是東西。”鴻鈞老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那是混沌之眼。”
    女媧和伏羲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不安。他們聯手釋放出的太極圖還在空中旋轉，但此刻卻像是被那眼神盯住一般，竟微微顫抖起來。
    “別讓它繼續擴散！”玄女大喊，手中法印快速變換，試圖以自身靈力牽引太極圖再度進攻。
    可就在這時——
    轟！！
    一股無形的波動席卷而出，所有人都被震得後退數步，腳下的地麵瞬間龜裂，裂縫中湧出一股不屬於人間的黑霧。
    神秘人——或者說，那個曾經的人形容器——已經徹底崩解，化作一團模糊的黑影，在混沌之眼下緩緩漂浮。
    “你們……以為自己贏了？”一個低沉而空洞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仿佛是從宇宙深處傳來的回音。
    “這聲音……”應龍眉頭緊鎖，“不像是一個人的聲音，更像是……無數人在同時說話。”
    “是混沌的意誌。”鴻鈞老祖咬牙道，“他不是召喚者，而是被選中的容器。”
    “什麽意思？”女媧急問。
    “意思是……他早就死了。”鴻鈞老祖緩緩說道，“現在站在我們麵前的，是混沌本身的一縷意識。”
    話音剛落，那團黑影忽然劇烈扭曲，隨即猛地一縮，化作一道高大的身影。
    那是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存在，身披黑色長袍，袍角如煙霧般飄蕩，腳下所踏之地寸草不生。它的雙眼依舊是那顆混沌之眼，冰冷、無情，仿佛在俯瞰螻蟻。
    “你們……打擾了我太久。”那存在開口，聲音如同雷霆滾動，“也該結束了。”
    聯盟眾人頓時緊張起來，紛紛結印布陣，準備迎戰。可還沒等他們動作，那存在隻是輕輕抬起一隻手。
    下一秒，所有人——包括鴻鈞老祖——都被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掀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血不止。
    “這……怎麽可能！”伏羲掙紮著想要站起，卻發現體內的靈力仿佛被封印了一般，根本調動不了分毫。
    “你們不過是塵埃。”那存在冷漠地說，“在我麵前，連掙紮都是徒勞。”
    女媧咬緊牙關，強撐著站起身來：“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毀滅這片天地？”
    那存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是否值得回答。
    “我不是誰。”它終於開口，“我是萬物初始前的虛無，是秩序誕生前的混亂。你們稱我為‘幕後之人’也好，叫我是‘混沌之主’也罷，對我來說，都不過是名字罷了。”
    “你瘋了嗎？”九尾狐怒吼，“你毀掉這一切，對你有什麽好處？！”
    “好處？”那存在輕笑一聲，“你們不明白，這個世界本就不該存在。規則是枷鎖，秩序是牢籠。我要做的，隻是將一切歸於最初的虛無。”
    “你這是瘋子邏輯！”玄女咬牙切齒。
    “邏輯？”那存在緩緩抬手，指尖凝聚出一點黑光，“你們所謂的邏輯，不過是井底之蛙的認知。”
    他說完，黑光猛然射出！
    女媧反應最快，立刻施展水幕抵擋，可那黑光竟直接穿透水幕，擊中她的肩膀，瞬間腐蝕掉了大片血肉。
    “啊！”她痛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
    “女媧！”伏羲怒吼，強行催動體內殘存的火焰之力，衝上前去接住她。
    “別衝動！”鴻鈞老祖厲聲喝道，“你現在出手，隻會加速滅亡！”
    可伏羲哪裏聽得進去，他一把抱住女媧，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就算死，我也不能看著她被殺！”
    “你以為靠情緒就能戰勝我？”那存在冷聲道，“你太天真了。”
    它再次抬手，這次的目標直指伏羲。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突然從天而降，擋在伏羲麵前，與那黑光碰撞在一起！
    轟！！！
    整片戰場再次震動，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動。
    “誰？！”那存在第一次露出了些許驚訝。
    金光散去，一位身穿金色長袍的老者緩緩落地，須發皆白，眼神卻銳利如劍。
    “是你……”鴻鈞老祖臉色一變。
    “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那存在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我當然還活著。”老者冷笑，“你以為憑你這一縷意識，就能終結一切？”
    “你是誰？”女媧虛弱地問道。
    “我是誰？”老者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可以叫我——元始。”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元始天尊？！”玄女瞪大眼。
    “原來你還活著……”鴻鈞老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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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知道點什麽。”那存在盯著元始，語氣變得危險，“說吧，你為何而來？”
    “我來做什麽？”元始淡然一笑，“當然是阻止你。”
    “嗬。”那存在冷笑，“就憑你？”
    “不是憑我。”元始緩緩舉起右手，掌心之中浮現出一枚古老的符文，“而是憑這個。”
    那符文一出現，整個空間都開始震顫，仿佛某種遠古的力量正在蘇醒。
    “不可能……”那存在終於變了臉色，“你怎麽會有它？”
    “因為它是最初的力量。”元始目光堅定，“也是唯一能封印你的東西。”
    “你……”那存在怒吼一聲，周身黑霧翻騰，顯然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可就在這時，那符文猛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直衝那存在而去！
    “小心！”女媧大喊。
    可那存在已經來不及躲避，金光狠狠撞上他的胸口，瞬間將其包裹！
    “啊啊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存在瘋狂掙紮，黑霧四散，混沌之眼也開始劇烈跳動。
    “封印即將完成。”元始低聲念道，“隻要再堅持幾息……”
    然而——
    就在所有人以為勝利在望之時，那混沌之眼忽然劇烈收縮，隨後猛地張開！
    “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那存在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甚至有些癲狂。
    緊接著，它胸口的金光竟然開始逆轉，一點點被吸收回去！
    “怎麽回事？！”伏羲驚呼。
    “他在反向吸收符文的力量！”鴻鈞老祖臉色大變。
    “不可能！”元始咬牙，“這符文是原始之力，他怎麽能做到這點？！”
    “因為你忘了。”那存在咧嘴一笑，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我……才是最初的混沌。”
    他說完，猛地張開雙臂，體內的黑霧瞬間暴漲，將整個戰場吞沒！
    而在那黑霧深處——
    一雙新的眼睛，悄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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