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晨眨了眨眼睛，回道：“正是。”
    聽到他確定的回答，領頭的百夫長，驚喜之色想收都收不起來。趕忙要過來拉他，卻被李鬆攔了下來。
    見此，百夫長趕忙解釋，道：“陸公子莫要驚慌，您已經失蹤了五日，鎮國公府的公子，已經下令，全縣尋找您的蹤跡。
    南明縣衙徹夜不眠，等待陸公子的一切消息。如今，您已歸來，請速速與我去縣衙，免了太爺的擔心。”
    聽他解釋，陸朝晨暗自算了一下，自己確實離開五日了。想來門中一定很擔心，也一定會全力尋找自己。
    於是，他決定盡快去縣衙感謝了知縣，然後，連夜趕回玄極門。
    “好，那就勞煩大人帶路了。”
    “卑職不敢，公子請跟我來。”
    說完，陸朝晨就緊跟著百夫長，趕往了南明縣衙。
    縣城不大，穿過兩條街，向左一拐，就看到南明縣衙的府門。
    來到門前，百夫長將陸朝晨交給守門的衙役，就告別了他們，轉去了側門。
    陸朝晨知道，他一定是去領賞了，為了找到自己，懸賞的銀錢，一定不是個小數。
    衙役畢恭畢敬地將他引入了正廳，早有腿快的衙役進內通稟，縣令也提前等在那裏。
    見到陸朝晨走來，他趕忙迎了上來，躬身施禮，道：“下官，南明知縣孫昌，見過公子。”
    陸朝晨趕忙伸手相攙，道：“我身無功名，擔不起太爺一禮。”
    “擔得起！您是戶部侍郎的公子，還與鎮國府的小公子是好友，與您結識，算是下官高攀了！”
    見家世已被知曉，陸朝晨已不意外，為了找尋自己，包正言和門內，一定把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知縣衙。
    自己左相正孫的身份，二叔沒有告知門內，要不然，這位孫知縣，一定更卑微。
    但還是客氣地回道：“承蒙家中和朋友庇護，我隻是個官宦子弟而已，能與大人結識，是我高攀才是！”
    “公子如此平易近人，下官倍感親切，快請入廳內品茶。”
    “請。”
    說完，陸朝晨就要跟隨孫昌進入正廳，側身之時，看到了院牆邊，放著兩副擔架，上麵各有一人。
    傍晚時分，光線有些暗，但他依舊看到了，那屍體前胸，被風掀起的衣襟，露出了紫黑的指印。
    趕忙走到了屍體邊，扒開了上衣，整個掌印就露了出來。
    見此，孫昌走過來，問道：“公子認識這二人？”
    陸朝晨搖了搖頭，問道：“縣令大人，可知這二人來自何門何派？”
    “他們均不是武者，經過相熟之人辨認，這二人是縣中富戶家的少爺。”
    陸朝晨聽了一愣，暗自覺得，這怎麽和自己的推測不一樣。
    難道行凶之人，不是針對玄極門，與玄極門有所關聯之人？
    “縣令大人，可查到了將二人打死之人？”
    “雖然，沒有抓到凶手，但應該與酒坊的女掌櫃有關。”
    “你確定？”
    孫昌略微思忖了一下，道：“今日有人看到，這二人在酒坊內，欲行不軌之事，被附近之人舉報，及時救下了那女掌櫃。”
    “之後呢？”
    “沒有嚴重後果，縣衙罰沒了些銀子，又賠償了酒坊掌櫃些，寫下了甘結文書，承諾不會再犯，便放了。
    誰知，不到半個時辰，在一條偏僻的巷子裏，被人發現了他們的屍體。”
    “可叫來那女掌櫃問話？”
    “已經傳喚了，應該在來的路上。”
    “嗯，那她來時，我可否與大人一同審問？”
    “可。”
    說完，孫昌再次邀請陸朝晨，進入正廳飲茶。
    同時，安排快馬去玄極門，將陸朝晨歸來的消息，稟告給包正言。
    一杯茶下肚，就有衙役稟報，酒坊女掌櫃帶到。
    孫昌直接命令，道：“帶到正廳。”
    “是。”
    少時，衙役帶著一名，頭纏藍色布帶，身穿粗布外衣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衙役將她帶到正廳外，拱手施禮，道：“稟太爺，酒坊掌櫃帶到。”
    “帶她去辨認那二人屍身。”
    “是。”
    衙役應了一聲，就將女掌櫃帶到了屍體旁辨認。
    見到二人的屍體，她驚呼了一聲，害怕地向後躲避。
    見此，孫昌站了起來，走出正廳，陸朝晨也跟著走了出來。
    孫昌打量了一下她，問道：“你是酒坊掌櫃？”
    女掌櫃有些驚慌地答道：“民婦正是。”
    “這二人你可認識？”
    “稟太爺，這二人就是今日在酒坊後院，欲非禮民婦之人。”
    “午後，你可曾見過他們？”
    女掌櫃用力地搖了搖頭，道：“未曾見過。”
    “你撒謊！”
    孫昌聲音突然變得嚴厲，道：“今日，你對縣衙的判決不滿，發現他們沒有被羈押，便買通了江湖人士，在巷子內，將其殺害，是與不是？”
    女掌櫃聲音驚慌，低著頭，道：“太爺冤枉！民婦隻不過是個死了丈夫的未亡之人，靠著他留下的酒坊勉強度日，哪裏會結識武林人士，又哪裏有銀錢去買通？”
    “哼，你抬起頭來！”
    見此，女掌櫃慢慢抬起頭，對上了孫昌的眼睛。
    隱約間，看到她的相貌，陸朝晨好似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
    忙打斷了要繼續逼問的孫昌，道：“大人，可否掌燈後再問？”
    “可。”
    孫昌應了一聲，吩咐道：“你吩咐下去，將正廳與院子的燈火都點燃。”
    “遵命。”
    衙役下去，很快帶回了三人，拿著高高的條凳。
    兩人將廳內低處的燈火，還有院內的石燈點亮。
    其餘兩人，踩著條凳，去點亮高掛的燈籠。
    很快，正廳的院子內，在燈火的映照下，亮了起來。
    此時，陸朝晨吩咐，道：“女掌櫃，你再抬起頭來。”
    她再次抬起頭，陸朝晨看清了全部的麵容，仔細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自言自語，道：“是她！”
    孫昌聽了，在一旁問道：“是誰？”
    陸朝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向女掌櫃，問道：“你可認識玄極門的弟子？”
    聽到玄極門，女子眼中閃過了一絲怨恨，道：“都是一些衣冠禽獸，民婦並不認識！”
    從他的言辭間，陸朝晨覺得，此事並不簡單，疑聲問道：“聽掌櫃所言，你不僅認識，還有恩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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