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李藝勝之後，方言長舒了一口氣，起身拿起自己的大衣，對著李藝勝說道：
    “去準備車子，待會叫上李子成和我一起出去！”
    “去哪兒？”李藝勝問道。
    “去看守所，見一見這位金秀賢！”方言沒好氣的回答道，“畢竟是國情院的，基本的訴前交易還是要有的！”
    “內，我這就去開車！”李藝勝回答道。
    一聽到這個，方言立刻皺起了眉頭，連忙叫住了李藝勝：“回來，你不要開車，讓李子成開！”
    “方檢，我現在開車技術已經很好了！”李藝勝不滿的嘟囔道。
    方言不耐煩的回道：“行行行，知道你開車技術有進步，下次一定讓你開！”
    一個小時後，首爾拘留所。
    方言，李子成和李藝勝三人，在會見室中見到了金秀賢。
    他蜷縮在拘留所鐵欄後的陰影裏，像具正在風化的屍體。
    身上穿著寬鬆的橘色囚服，蒼白的皮膚泛著青灰，下頜布滿胡茬。
    瘦得脫形的手腕上，手指總在無意識地抽搐。
    眼睛裏燃燒著兩簇病態的火焰，卻又空洞得像兩口枯井，仿佛在凝望深淵的同時，早已被深淵徹底吞噬
    是的，這個曾經冷峻英挺的國情局精英，如今已淪為複仇執念的活祭品。
    “金秀賢？”方言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猶如石沉大海一般，金秀賢一言不發。
    “我是負責審理此案的檢察官方言，接下來會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這將直接決定你的判決結果！”方言繼續說道。
    金秀賢仿佛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對外界的問話充耳不聞。
    方言皺起了眉頭，問著一旁的負責看守的獄警：“他一直都是這樣嗎？”
    獄警點點頭：“是的，除了還有一些吞咽排泄的本能反應，都是這副樣子！”
    方言搖搖頭，又對著金秀賢說道：“根據《精神衛生法》第 30 條，我們將為你安排精神鑒定。
    這不是審判，而是為了確認你是否具備刑事責任能力。你對此有什麽要說的嗎？”
    還是沒有回應。
    “金秀賢，我們檢察院對你的遭遇感到無比同情，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這樣我們才能酌情給你減刑！”
    “金秀賢，你也是一個公職人員，應當知道大寒冥國法律的威嚴！”
    “......”
    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打感情牌，金秀賢鐵了心一句話都不說。
    方言歎了口氣，看來從這個金秀賢口中確實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了，隻能按照卷宗上的來進行定罪。
    整個會見過程不超過5分鍾，因為金秀賢的拒不配合隻能草草結束。
    收拾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方言走在最後，回頭說了一句話：
    “知道嗎，拋去檢察官這個 身份，我覺得你的複仇做法沒什麽問題！
    對於張京哲這種殺人魔，怎麽報複都不為過！
    如果光是這樣的話，我甚至都可以考慮對你不予起訴！”
    金秀賢呆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可是啊，你的複仇行動出了紕漏，導致了很多無辜的人受傷，這才是讓我感到最憤怒的地方！
    你明明可以把張京哲囚禁在一個地方，慢慢的將他折磨致死！
    可是你卻偏偏選擇了貓抓老鼠的方式！
    老鼠逃脫了貓的抓捕之後，它可是會咬人的！
    便利店的店員被他侮辱，藥店老板被他打傷。
    你的老丈人，珠妍的父親，都被張京哲打到腦袋重傷昏迷，現在還躺在病床上！
    甚至就連你丈母娘的妹妹，隻是恰好出現在現場，就被他淩辱！！！
    這些都是你的錯！！！！
    你知道嗎，就算是遭受了這一切，你的親人還是沒有怪你，你的丈母娘，還在四處奔走，耗盡了他們兩個老人的養老金，為你請最好的律師辯護！！！
    就算是為了他們，你難道不做些什麽嗎？！！！”
    金秀賢還是沒有說話，但是方言敏銳的看到了，他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此時已經握緊了拳頭，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方言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打動了這個心如死灰的男人，於是也不再多言，讓他自己去思考。
    “在正式開庭前，還有一次訴前交易的機會，到時候你的律師也會在場。
    希望在那之前，你能想清楚！
    言盡於此，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罷，方言走出了會見室，帶上了房門。
    此時的會見室裏，金秀賢緩緩抬起頭，眼睛裏雖然依舊充斥著血絲，但是已經沒有了死氣！
    下午在檢察廳又處理了一些案件之後，方言準時下班。
    回到附近租住的高級公寓，方言打開了房門。
    剛剛推開房門的時候，方言就頓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有人進來了？！！
    隨後，他裝作和平常一樣，推門進來，也沒有換鞋，隻是將公文包和大衣放在門口的玄關處，直接走了進來。
    走到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巧笑盈盈的看著他。
    方言視若無睹，走到房間和客房，檢查是否還有其他人。
    發現自己的房間裏除了這個小女孩之外空無一人後，方言鬆了口氣，來到客廳，當著小女孩的麵打了幾個電話：“喂，文同垠，今天我加班，晚上不要過來了！”
    “喂，媽，最近幾天不太平，身邊記得帶人！”
    “喂，崔主管，最近幾天不要出去做事了，跟在我媽媽身邊。”
    小女孩一言不發，隻是興致勃勃的看著方言打電話。
    幾個電話打完，方言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沉默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
    小女孩眼珠子一轉，隨後驚喜的說道：“哦莫，看來大叔知道我的身份呢！
    哇，看來這次真的是挖到寶了！
    可是，大叔不是檢察官嗎，怎麽會知道我的身份的？
    難道大叔背後的韓進集團，也在做這方麵的研究？！！！”
    小女孩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方言一個也沒回答，隻是冷著臉問道：
    “具子允，現在的你應該隱藏身份生活在濟州島的一個農場裏，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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