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開封城銀裝素裹。包拯站在庭院中，掌心的蟠螭紋路在晨光下仍舊泛著幽幽藍光。公孫策手持銀針，小心地從紋路邊緣挑出一絲冰晶："寒玉心的寒氣已滲入經脈，大人需每日以藥浴疏導。"
    展昭匆匆走來，鬥篷上還帶著未化的雪粒："大人，查清了！那隻信鴿飛往遼國上京，但中途被獵戶射落。"他從懷中取出一截竹管，"管內藏有此物。"
    竹管內是一塊薄如蟬翼的冰片，上麵用血玲瓏寫著契丹文字。公孫策將其浸入藥液，隱形文字漸漸浮現：""寒玉碎，新音生"..."
    包拯凝視著逐漸融化的冰片："蕭凜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琴師"還在遼國。"
    開封府冰窖內，斷裂的寒玉琴被放置在特製的玉台上。公孫策的銀針輕觸琴身裂縫，帶出幾縷藍色絲線："這不是普通的冰蠶絲...每根絲線內部都流淌著寒玉血。"
    展昭用劍尖挑起一根斷弦，弦身在月光下折射出奇異光彩："蕭凜以自身精血養琴，難怪能操控冰魄傀儡。"
    包拯忽然俯身，從琴身暗格中取出一粒米粒大的冰晶。冰晶內部隱約有液體流動，形成微型星象圖："你們看，這像什麽？"
    公孫策倒吸一口涼氣："紫微垣星圖！但輔星位置..."他迅速翻檢《天文誌》，"與現今星象偏差三度七分！"
    "三十年前的星象。"包拯沉聲道，"蕭太後當年布下的局，至今仍在運轉。"
    窗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張龍風塵仆仆地闖入："大人！河西急報，遼國新立了一位國師，精通音律！"
    包拯展開軍報，背麵印著一個奇特的琴軫紋樣，與皇陵發現的冰晶琴軫一模一樣："果然如此...蕭氏一族從未放棄《山河碎》的計劃。"
    夜深人靜，包拯獨自在燈下研究那塊微型星象冰晶。忽然，晶體內部的液體無風自動，形成一行契丹文字。包拯剛要看個仔細，窗外傳來"哢嚓"一聲輕響。
    一道黑影掠過窗欞，三枚冰針破窗而入。包拯側身閃避，冰針釘入案幾，針尾的冰蠶絲在空中劃出音波紋路。展昭破門而入，湛盧劍直取黑影，卻隻斬下半幅黑色鬥篷。
    鬥篷內飄落一張冰絹，上麵畫著奇怪的音符。公孫策聞聲趕來，銀針剛觸及冰絹就結出霜花："《聽雪吟》的殘譜...但調式從未見過！"
    包拯將冰晶放在殘譜上，兩者竟漸漸融合，顯現出一幅完整的地圖："雁門關外的寒玉穀...遼國國師的修行之地。"
    次日清晨，一隊輕騎冒雪出城。馬背上的包拯裹緊狐裘，掌心的蟠螭紋路在寒氣中隱隱作痛。公孫策調試著新製的藥囊："大人，寒玉穀終年積雪，我這破音散恐怕..."
    "不必擔憂。"包拯從懷中取出玉璽，"先帝既留下此物，必有深意。"
    七日後，雁門關外的雪原上出現一座冰晶宮殿。殿前矗立著七根冰柱，每根柱內都封著一把焦尾琴。展昭的劍鋒劃過冰麵，帶起一串火星："機關重重，硬闖恐有不測。"
    公孫策忽然指向最高處的冰窗："你們看！"
    窗內隱約可見一個白衣人影正在撫琴，琴聲透過冰壁傳來，竟令四周積雪無風自動。包拯取出玉璽，鎏金蟠螭紋路在雪光中格外醒目："音律殺陣的核心就在殿內。"
    夜色降臨，三人借著風雪掩護潛入宮殿。走廊兩側的冰牆上，鑲嵌著無數冰晶琴軫，構成一幅巨大的星象圖。公孫策的銀針輕觸琴軫，針尾立刻覆上冰霜："每枚琴軫都連著地脈..."
    主殿中央，一個白發老者正在調試十三弦冰琴。見三人闖入，他頭也不抬："包拯，你終於來了。"聲音沙啞如冰裂，"老朽蕭遠山，等候多時了。"
    包拯瞳孔微縮："蕭遠山？三十年前就..."
    "死的那個是替身。"老者緩緩轉身，露出與畫像一模一樣的臉，"先帝毀我寒玉琴，今日便用這萬裏河山陪葬！"
    琴弦震顫，七根冰柱同時爆裂。封在其中的焦尾琴懸浮空中，無人自鳴。音波在殿內交織，震得冰壁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公孫策急撒藥粉，粉塵在空中組成星象圖："大人，他在引動七大邊關的地脈！"
    展昭揮劍斬向最近的一把焦尾琴，劍鋒卻被無形音波彈開。包拯將玉璽按在冰麵上，鎏金蟠螭紋路亮起金光，但與琴音相抗顯得力不從心。
    蕭遠山狂笑："玉璽缺了寒玉心，如何抵得住..."
    包拯突然割破手掌，鮮血滴在玉璽上。蟠螭紋路頓時藍光大盛，與殿頂的星象圖遙相呼應。懸浮的焦尾琴突然"錚錚"斷弦，音波大亂。
    "你！"蕭遠山麵目扭曲，"竟以血脈喚醒寒玉心？"
    包拯步步逼近："先帝當年將寒玉心一分為二，一半製璽，一半..."他亮出手心的蟠螭紋路，"融入我包氏血脈！"
    冰殿劇烈震動，十三弦冰琴突然爆裂。蕭遠山狂吼著撲來，卻被展昭一劍刺穿肩膀。公孫策趁機撒出纏絲網，將他牢牢縛住。
    "晚了..."蕭遠山嘴角溢出藍色血液，"《山河碎》的餘音已經..."
    遙遠的邊關方向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包拯麵色一變："立即傳令七大邊關，按第二預案撤離！"
    十日後，邊關戰報陸續傳來。遼軍趁機進攻，卻因宋軍早有防備而損失慘重。蕭遠山在押解途中自絕經脈，臨死前用血在囚車底部畫了一個奇特的音符。
    包拯凝視著這個音符，忽然想起什麽："公孫先生，查《樂經》最後一卷！"
    公孫策翻檢典籍的手突然頓住："這是...《清心普善咒》的起手式！傳說此咒能解一切音律殺陣..."
    包拯輕撫掌心的蟠螭紋路："原來如此...先帝留下的不僅是殺器，更是解法。"
    窗外，春雪初融。一隻信鴿落在窗欞上，腿上竹管內裝著半塊冰晶玉佩。包拯將玉佩放在案上，與寒玉心的碎片完美契合。玉佩內側刻著一行小字："寒玉不絕，餘音繞梁。"
    "看來...…"包拯收起玉佩，"這場音律之爭還遠未結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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