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雷天響帶著隊伍在山林中快速穿行。
    被俘的田中被兩名戰士押著，每走一步都顯得極不情願。
    “司令，這鬼子一直在觀察地形，恐怕是想找機會逃跑。”錢萬生悄聲提醒道。
    雷天響回頭看了一眼田中，冷笑道：“讓他看，反正他也跑不了。”
    田中雖然聽不懂中文，但從雷天響的表情中讀出了輕蔑。
    這讓他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作為大日本帝國的軍官，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隊伍繼續前進，很快到達了一處隱蔽的山洞。
    這裏是雷天響早就準備好的臨時據點。
    “就在這裏休整。”雷天響下令道。
    戰士們迅速分工，有的放哨，有的整理裝備，有的準備簡單的食物。
    田中被押到洞內最深處，雙手被牢牢綁在身後。
    雷天響走到他麵前，蹲下身子，用日語說道：“現在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了。”
    田中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個八路軍司令竟然會說日語。
    “你們八路軍中竟然還有人懂日語？”田中冷冷地問道。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雷天響淡淡地回答，“要對付你們，自然要了解你們。”
    田中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既然你懂日語，那就更應該明白，我是不會背叛帝國的。”
    “背叛？”雷天響搖搖頭，“我隻是想知道一些基本情況而已。”
    “比如你們在這一帶還有多少兵力？”
    “下一步的掃蕩計劃是什麽？”
    “還有，你們是從哪個師團調來的？”
    田中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雷天響並不著急，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煙，慢慢點燃。
    “你知道嗎？我們八路軍有個規矩，優待俘虜。”
    “但這個優待是有條件的。”
    “配合的俘虜，我們會按照國際法對待。”
    “不配合的…”雷天響故意停頓了一下。
    田中睜開眼睛，盯著雷天響。
    “不配合的，我們也有辦法讓他們配合。”
    雷天響的語氣很平靜，但田中從中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你想折磨我？”田中的聲音有些顫抖。
    “折磨？那太野蠻了。”雷天響搖搖頭，“我們八路軍是文明之師。”
    “但是，戰爭中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比如，如果日軍繼續掃蕩，無辜的百姓會死很多。”
    “如果我們能提前知道你們的計劃，就能救很多人的命。”
    田中的表情開始動搖。
    他確實沒想到這個八路軍司令會從這個角度來說服他。
    “你在利用我的同情心。”田中說道。
    “不，我在告訴你事實。”雷天響認真地說，“你們的掃蕩，死的大部分都是無辜百姓。”
    “那些老人、婦女、孩子，他們有什麽罪？”
    田中沉默了。
    作為一個職業軍人，他當然知道戰爭的殘酷。
    但上級的命令就是命令，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背叛帝國。”田中咬牙說道。
    雷天響點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他站起身來，走到洞口。
    外麵，夜色已經降臨。
    遠山如黛，星光點點。
    “錢萬生，過來。”雷天響叫道。
    錢萬生快步走過來：“司令，有什麽吩咐？”
    “派人去村裏打聽消息，看看日軍的動向。”
    “另外，通知各部，加強警戒。”
    “這次我們俘虜了一個日軍軍官，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錢萬生點頭答應，正要離開，雷天響又叫住了他。
    “還有，準備一些好酒好菜。”
    錢萬生疑惑地看著他：“司令，這是？”
    “招待客人用的。”雷天響意味深長地說道。
    錢萬生雖然不明白司令的用意，但還是照辦了。
    很快，簡單的酒菜就準備好了。
    雷天響親自端著酒菜走到田中麵前。
    “餓了吧？”他用日語問道。
    田中確實有些餓了，但他倔強地別過頭去。
    “不吃拉倒。”雷天響也不勉強，自己坐下來開始吃喝。
    香氣四溢的酒菜就在眼前，田中的肚子開始咕咕叫。
    他已經一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
    “其實，我對日本文化很感興趣。”雷天響一邊吃一邊說，“特別是武士道精神。”
    田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但我發現，真正的武士道和你們現在做的事情，似乎不太一樣。”
    “真正的武士，應該保護弱者，而不是屠殺無辜。”
    田中的臉色變了：“你懂什麽？我們是在為大東亞共榮圈而戰！”
    “共榮？”雷天響冷笑，“燒殺搶掠就是共榮？”
    “那些被你們殺死的老百姓，他們共榮了什麽？”
    田中想要反駁，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大日本帝國是在解放亞洲。
    但這些年在中國的所見所聞，確實讓他心中產生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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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動搖我的信念。”田中低聲說道。
    “不，我隻是在讓你看清事實。”雷天響說道，“一個真正的軍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
    田中陷入了沉思。
    從軍這麽多年，他見過太多殘酷的場麵。
    那些死去的中國百姓，他們的眼神至今還會在他的夢中出現。
    “即使…即使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田中苦笑道，“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什麽時候回頭都不晚。”雷天響認真地說，“關鍵是你願不願意。”
    “如果我告訴你們情報，我就是叛徒。”田中搖頭道，“我承受不了這樣的恥辱。”
    “那如果不告訴，更多的無辜生命就會死去。”雷天響反問道，“這樣的罪孽，你承受得了嗎？”
    田中的內心開始激烈地鬥爭。
    忠誠與良知，命令與人性，在他心中展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夜越來越深，山洞裏隻有篝火發出的微弱光芒。
    雷天響沒有再說話，他知道給田中一些時間思考是必要的。
    錢萬生走過來，在雷天響耳邊小聲說道：“司令，偵察兵回來了。”
    雷天響點點頭，起身走到洞口。
    “情況怎麽樣？”他問前來報告的偵察兵。
    “司令，日軍派了大量部隊在山裏搜索，看起來是要營救這個軍官。”
    “他們分成了好幾路，正在向我們這個方向搜過來。”
    雷天響皺起眉頭：“大概還有多長時間到達這裏？”
    “按他們現在的速度，最多兩個小時。”
    “明白了，你去休息吧。”雷天響揮揮手。
    他重新回到田中身邊，坐了下來。
    “聽到了嗎？你的同伴正在找你。”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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