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的一天，美方客戶代表隨c130戰術運輸機抵達了石墨機場。
    還是此前代表談判的貝希、伍德和威爾遜。
    自從被李幹看穿後，貝希不再脫褲子放屁了，早就亮出了真正身份——總統辦公室主管助理。
    她就是管總統辦公室的辦事人員的，職位不高，但卻屬於總統的貼身人。
    李幹和林羅恒來接他們，先在機場看了一番，隨即一行人前往訓練場視察。
    乘坐勇士車一路往訓練場上去，西北高原的原生環境，震撼到了美方人員。
    放眼望去，大地猶如打翻的調色盤，赭石色的土丘像凝固的浪濤，突然被造物主按下了暫停鍵。
    那些蜿蜒的溝壑，多像老農攤開的手掌——皸裂的紋路裏藏著三十年的旱煙與風霜。
    白楊樹把根係紮進岩層，像綠色的閃電劈開黃土，每一片顫抖的葉子都在朗誦倔強的詩篇。
    遠處掠過的沙塵暴，仿若天空在更換它的羊皮紙，而更遠處祁連山的雪峰，則像極了神明遺忘的銀湯匙，斜插在雲端的奶茶碗裏。
    蒼茫大地。
    瓦汗戰地軍校做了個簡易的大門，上麵用東大語和波斯語、英語三種語言寫著——瓦汗戰地軍校。
    大門兩側是壘砌的土牆，分別有一塊長方形的光滑麵，上麵刷了八個大字。
    鞏固國防、保家衛國。
    威爾遜這位中情局的特務頭子是懂東大語的，他看到這八個大字，嘴唇微微動著，反反複複地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念著。
    在荒涼到猶如被遺忘了上千年的這裏，東大人保家衛國的絕對戰鬥意誌，在這八個字裏，體現得淋漓盡致。
    貝希對學校的規模感到很意外，問道，“李長官，這個學校是早就有的了？”
    李幹笑著說，“為了給你們提供更好的售後服務，我們剛建成的。”
    伍德佩服道，“在建設這塊，東大人很厲害。”
    在一片荒蕪的地方，這麽短的時間內建起了一座學校，隻有東大人能做到。
    三人小組是來檢查合同執行進度的。
    他們很仔細地走了一圈，看了一次實彈射擊演示，尤其是毒刺、紅纓兩種導彈的實彈射擊演示。
    他們對東大提供的培訓以及產品性能，感到十分滿意。
    瓦汗戰地軍校裏以平房為主，條件很簡陋，但是，在這裏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作戰會議室裏，李幹把準備好的匯總，給每人都發了一份。
    李幹說，“截止最近一批人員完成培訓離開，我們已經完成了1071人次的培訓。”
    “其中，711人係導彈操作手，每三人為一個導彈發射小組。根據他們發來的最新戰報，已經擊落了上百架敵機。”
    威爾遜很激動，連忙問，“李先生，我可以看看戰報嗎？”
    “當然可以。”李幹示意古道風把戰報找出來，給了他們一份，說，“你們可以帶走。”
    瓦汗戰地軍校通過瓦汗走廊，已經和阿富汗方麵建立了交通線，人員、物資和通信，都是暢通的。
    學成回去的相當一批人，首先子啊瓦汗走廊那裏建立了防空網，保護這條交通線的安全。
    老毛子的戰機天天來轟炸，但是他們不敢靠得太緊，擔心惹怒了東大。
    高空轟炸效果很差，降低高度的話，又麵臨著毒刺導彈、紅纓導彈的威脅，十分為難。
    老毛子組織地麵部隊對瓦汗走廊做了兩次清剿作戰，都以失敗告終。
    以小隊、小組為單位活動的阿富汗遊擊隊，往山溝裏一鑽，你找都找不到，如果離開重裝備的支援，老毛子的戰士隻會被阿富汗遊擊隊壓著打。
    事實上，隨即各地反抗戰鬥的增加，當前的老毛子已經騎虎難下了。
    貝希仔細審查了培訓進度，非常滿意。
    無論是質量還是人數，都超過了他們的預期。
    伍德主要是審查資金使用情況，他所在的委員會就是管撥款和資金使用的，財神爺一般的角色。
    他看到，報表裏有一項消耗支出非常大，平均下來，每天要支出50萬美元，30天就是1500萬美元了！
    這麽搞下去，光是這一項支出，一年就得用掉1.8個億美元。
    美國再有錢，也禁不住這麽造啊！
    伍德坐不住了，連忙問道，“李長官，請問這個靶機支出是什麽意思？什麽樣的靶子，每天需要用掉50萬美元？”
    林羅恒用蹩腳的英語搶答，“你們剛才看的實彈射擊，導彈打的那個飛機，50萬一架。”
    伍德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們用真的戰鬥機當靶機？”
    他是認識那飛機的，第一代噴氣式戰鬥機，但那玩意兒再落後，那也是真正的戰鬥機啊！
    李幹說，“不上真家夥，很難達到現在的水平。用戶使用防空導彈還不到一個月，就有了上百架擊落戰果，一年是多少架，伍德先生你自己算一算。”
    威爾遜連忙幫腔說，“伍德先生，效果遠超預期，委員會那邊是能交代過去的。相比派出軍事顧問，多花一些錢，是非常劃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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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重的是效果。
    按照這個進展，一年之內就能讓蘇聯損失上千架戰機！
    區區一兩個億算得了什麽呢？
    伍德說，“這麽搞，預算會嚴重超支的。”
    他說話的時候，是看著貝希說的。
    貝希需要綜合考慮，既要讓總統有充分的理由向國會解釋，也要讓中情局的計劃順利執行下去。
    她想了想，說，“李長官，有沒有替代方案，或者把這項支出壓縮一下。”
    李幹爽快地說，“砍掉都沒問題，你們提出要求，我們落實，很簡單。”
    貝希問，“那，如何保證培訓效果？”
    李幹搖頭，“肯定達不到現在的效果的。砍掉這項支出，就沒辦法做實彈射擊了，完成操作教學後，讓用戶回去後自行實操吧。”
    貝希和伍德麵麵相覷。
    “不能砍掉啊！”威爾遜頓時急了，“貝希小姐，一枚毒刺導彈一百多萬美元，在沒有實際射擊的情況下，射手浪費掉一兩枚就是幾百萬美元。”
    “如此以來，我們要花的錢更多！”
    伍德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直接對貝希說，“貝希小姐，我隻負責審核資金使用情況，確保該項計劃在預算中運行。”
    貝希點了點頭，道，“我會向總統報告，請國會增加預算。”
    威爾遜這才鬆口氣。
    他們製定的計劃剛剛有了起色，要是因為錢的原因，導致效果折半，包括他在內的個人政績會受到嚴重影響。
    林羅恒看見李幹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暗暗佩服他的厚臉皮。
    米格15、殲5要是不當做靶機消耗掉，也是要拆解回爐的，壓根不值錢。
    吳強搞出的那套遙控飛行係統，就幾萬塊的成本，東大幣。
    當年殲5的造價是50多萬東大幣一架，李幹直接把數字填進了報表裏。
    當然，單位不是東大幣，而是美元……
    林羅恒：我就服校長搞錢的手段！
    甚至，因為靶機大量消耗，殲5的生產線都被重啟了，放在了幾個小的飛機製造廠生產，直接養活了上萬職工，為國家保住了這幾家小飛機製造廠。
    新生產出來的殲5靶機，做了大幅的改變，尺寸、發動機、材料等等，用的都是最便宜的東西，往死裏壓縮成本。
    李幹直接給了10萬東大幣一架的價格，讓幾個小飛機製造廠有更多的利潤。
    他做的最關鍵的一步是，將101飛機設計所升格為101飛機設計院，在底下成立了無人機設計所！
    無人機設計所與幾個小飛機製造廠直接對接，組成產研一體的這麽一個聯合體。
    這就是李幹規劃中的無人機發展路線的基礎。
    用美國人的錢來搞自己的無人機技術，香噴噴！
    每一次起飛無人駕駛的米格15、殲5，就是充當靶機那麽簡單嗎？
    要知道，每飛一次，就能得到一次飛行數據！
    進展之快，搞得吳強大為驚訝，前幾天親自率隊過來實地做數據分析了。
    吳強是不怎麽關注遙控飛行技術的，因為李幹要求有這麽一個東西做個靶機，他就隨手搞了這麽一套技術出來。
    事實上，此時全世界都沒有人意識到無人機技術會帶來怎樣的顛覆改革。
    而現在，一個月至少飛30次的大量飛行之下，讓遙控飛行技術在極短的時間內，積累了海量的數據。
    吳強敏銳地嗅到了突破一項新技術的機會。
    對研發人員來說，沒有什麽比突破新技術更具吸引力了。
    開會前，李幹對林羅恒說，“美國人不但不會砍支出，還會增加訂單，你信不信？”
    林羅恒當然不信，畢竟誰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
    這時，貝希說，“李長官，我們還得談一談增加訂單的事，我們希望能繼續加大力度。”
    這話一出，林羅恒就又忍不住看李幹——蒙的吧？
    李幹笑道，“當然沒問題，貝希小姐請講。”
    貝希看向威爾遜，威爾遜打開文件夾，沉聲說，“我們希望擴大培訓規模以及培訓內容，不局限於清單上武器裝備的使用培訓。”
    “作戰人員、情報人員、通訊人員、雷達技術人員，主要是這四大類人員的培訓。”
    林羅恒都傻眼了——李幹在一周前，就把這四類人員培訓的教員隊伍給配齊了！
    這可就不是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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