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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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場景很難形容,黑眼鏡甚至覺得那不是語言或者文字能夠描述出來的場麵。
    席卷肆虐的狂風圍繞著一頭白發的青年,風龍的最中心,白發青年甚至連頭發都沒有被卷起來,衣擺依舊柔軟而自然地垂落。
    風與人。
    狂暴的風與平靜的人,對比性極強的畫麵如同作家筆下富有衝擊力的文字,亦或者畫家那栩栩如生的細膩筆觸。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那麵黑牆,在被染血的傷口觸碰了之後,整麵黑牆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鼓起、塌陷、收縮、扭曲……
    不,準確來說,黑牆不是仿佛有生命,而是真的有生命。黑眼鏡清楚,那不是一麵普通的牆,那是它。
    而掀翻了棺蓋的神子棺卻沒有更多的動靜,神子的屍體沒有被卷到風中,同樣的也沒有直挺挺地坐起來,就連剛才被掀開的棺蓋也說不好是誰的功勞。
    其餘種種,黑眼鏡是大概瞥了一眼,更多的注意力都落在廖星火身上,他跟看不見的幾人講述時也是詳略得當,突出重點。
    ……
    源源不斷的無形生物湧入身體之中,廖星火感覺自己像是氣球,明明已經快被吹炸了,外界還在吹入氣體,讓人恨不得立刻炸成無數片碎片才好。
    深藍的紋路在耳後、額心上顏色愈發濃重,滾燙的溫度傳遞著對廖星火而言過高的溫暖,尤其是這深深藍紋路經過額頭,他感覺自己腦子都快被燙化了。
    如今對廖星火而言可謂是度秒如年也不為過。
    這場漫長的酷刑總有結束的時候。
    “嘀嗒”的聲響砸在廖星火耳畔,他猛然睜眼,低頭一看,手腕上的傷口正緩緩往下滴著血珠,腳下已經積蓄了一個小水窪。
    廖星火慢吞吞地後退一步,手腕從牆上移開,腕下觸感已不再冰冷,變得粗糙尋常,他用手指摸了摸,那麵黑牆已經變成了投影地宮中最普通的牆。
    這是因為附在牆上的它已經離開的緣故。
    廖星火草草抹掉自己腕間的血,他又不是什麽自殘愛好者,剛才沒有刀情急之下才會選擇用牙齒咬,目的也隻是見血,因此下口不算多重。
    包紮自然是需要包紮的,可是廖星火此時此刻的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另一件事情上麵。
    宮室內無比漆黑,廖星火看不到但是聽得到,加上宮室內空蕩蕩的沒什麽東西,他很順利地就找到了其他的人。
    之所以是他找到而不是彼此靠近,隻因為他們不知為何全部都暈倒了。
    廖星火隨手抓了一個人,在那人身上摸索了一陣,大概猜測這人是吳斜或者張海客。
    “吳斜?張海客?”廖星火搖著這人的肩膀,語氣有些著急,迫切地想要弄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暈倒,“醒醒!”
    手中的身體軟綿綿的,顯然沒有任何的意識。
    廖星火喊了兩聲沒有把人喊醒也不再做無用功,而是順著他的手臂一路往下捉住他的手。
    手上有蹼,是吳斜。
    在碰到吳斜手上的蹼時,廖星火無師自通地用大白狗腿刀在他手上劃破一道小口子,無形的東西從那道小口子裏往外溢出。
    那東西令廖星火無比熟悉,正是它。
    這時一切都明了了。
    投影地宮之中最危險的東西就是它,它無形無狀,大部分都附在神子棺後的牆上,小部分溢散在空中,在裏麵待的越久,它越容易寄生。
    擁有神子血脈的人被寄生會與它共存,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而除神子後裔以外的人被寄生就會淪為它的奴隸,異變為另一種生物,永遠地守衛投影地宮。
    想清楚這些關節,廖星火心情有些微妙。
    它簡直像是被神子馴化了一樣。
    不知道中間究竟是怎樣的變故,最終展現出來的結果就是地上神國覆滅,神子後裔盡數被俘虜之後它哪也沒去,沒有去塔木陀,沒有去肆無忌憚地寄生,反而老老實實地附在牆上。
    既可以守住牆後隕石的秘密,還可以充當投影地宮最可靠的防盜墓機關。
    要知道,投影地宮是地上神國王宮的翻版,裏麵沒有任何的機關陷阱,所有的危險都來自於它。
    而正是它,守衛了投影地宮數千年。
    在廖星火看不到的地方,吳斜身上的異變隨著它的離開而逐漸消失,到最後除了麵色略微蒼白之外已經與平時沒什麽區別了。
    廖星火雖然看不到卻能感受到。
    他將吳斜放到一邊,手往前摸索著,捉到了另一個人。
    這個人特征很明顯。
    廖星火摸到了他臉上的墨鏡,他鼻梁上架著的墨鏡是備用的,常戴的之前交給廖星火了。
    想到這裏,廖星火忍不住歎了口氣,伸手摘了黑眼鏡臉上的墨鏡,給他換上了常戴的那副。
    然後……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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