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藍線引路·帝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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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裏那道幽藍的命運線還未完全消散,蘇婉兒腕間的係統玉牌已燙得驚人。
她指尖剛觸到玉牌,眼前便浮起半透明的曆史原線浮窗——泛黃的字跡如飛沙般凝結成句:"天寶十一年冬,帝不豫,召李林甫舊黨入含元殿密議易儲事,太子惶惶,楊國忠暗聯邊將。"
"易儲?"她喉間溢出一聲低笑,指節重重叩在窗欞上。
晨光透過窗紙斜斜切進來,在她眼底碎成星子——這正是她等了三個月的契機。
係統提示過,皇帝對太子的猜忌早有苗頭,隻是缺個挑破的引子。
"王敬之!"她旋身抓起案頭的檀木匣,"立刻去拜訪李適之大人。"
正掀簾進來的王敬之被她的急切驚得踉蹌一步,鬢角的晨露抖落在青衫上:"郡主這是......"
"告訴他,若太子繼位,楊黨必掌朝綱。"蘇婉兒將匣中偽造的盟約書抽了半頁,"把這個給他看。"信箋邊緣還留著她昨夜模仿太子筆跡時沾的朱砂,像滴未幹的血。
王敬之接過信箋的手微微發顫。
他認得出,這字跡與太子呈給皇帝的請安折分毫不差——蘇婉兒為這日,讓府裏的清客臨摹太子筆鋒練了整整三個月。"郡主是要......"
"要李適之站在陛下那邊。"蘇婉兒推他出門,"他與楊黨有舊怨,最見不得楊國忠餘黨死灰複燃。"
王敬之走後,蘇婉兒換了身月白襦裙,讓丫鬟阿朱往鬢邊插了朵素絹海棠。
她對著銅鏡理了理耳墜,鏡中映出她緊抿的嘴角——去杜鴻漸府上,得扮成"為家族求前程"的柔弱女子,才合他對"深宅女眷"的刻板印象。
杜府的門房見是蘇府的馬車,連通報都免了,直接引她去了後園水榭。
廊下的鸚鵡正學舌"太子千歲",見她過來,撲棱著翅膀撞向籠子。
"蘇小姐大駕光臨。"杜鴻漸從水榭裏迎出來,青灰色官服上還沾著墨跡,"可是為早朝的事?"
蘇婉兒扶著阿朱的手跨上台階,袖中係統玉牌突然一涼——這是係統提示目標人物情緒波動的信號。"杜大人日理萬機,婉兒哪敢耽誤。"她笑著落座,丫鬟立刻奉上香茶,"隻是前日聽父親說,大人在東宮當值時,連太子的私印都未見過?"
杜鴻漸夾著茶盞的手指猛地收緊,茶盞與案幾相碰,發出清脆的響。
他抬頭時眼底已沒了笑意:"蘇小姐消息倒靈通。"
"大人對太子是器重有餘,信任不足吧?"蘇婉兒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太子若真繼位,您這樣的"外臣",怕是連中書舍人都當不穩。"
水榭外的風突然大了,吹得簷角銅鈴叮當。
杜鴻漸盯著她鬢邊的素絹海棠,喉結動了動:"小姐到底想說什麽?"
"陛下若有意立新儲,大人可願為前程一搏?"蘇婉兒傾身向前,聲音輕得像片羽毛,"我這裏有份奏報,能讓陛下知道,東宮的玄甲可不止十箱。"
杜鴻漸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三轉,最終落在她腕間的係統玉牌上——那玉牌泛著溫潤的光,像極了宮中禦賜的祥瑞之物。
他突然笑了:"蘇小姐請直言。"
三日後早朝,金鑾殿的蟠龍柱在晨光裏泛著冷光。
皇帝扶著李輔國的手登上龍椅時,蘇婉兒正站在殿外的廊下,透過雕花窗欞望著殿內。
"儲君未定,國本不安。"皇帝的聲音帶著病後的沙啞,"眾卿以為如何?"
殿中死寂片刻,李適之突然出列,朝服上的鶻銜瑞草紋隨著動作晃動:"臣以為,儲君須得忠孝兩全,非但出身正統。"他目光掃過太子,"前日臣得密報,太子與楊國忠舊部有書信往來......"
太子的臉瞬間白得像張紙。
他正要開口辯解,杜鴻漸已捧著奏報出列:"臣查得,東宮近三月往左監門衛運送物資十七次,其中九次裝的不是糧草......"
皇帝的手指重重叩在禦案上。
他盯著太子顫抖的肩膀看了半刻,突然揮了揮手:"此事容後再議。"
退朝的鍾鼓聲裏,蘇婉兒望著太子踉蹌的背影,唇角勾起極淡的笑。
她轉身時,袖口掃過廊柱上的晨露,涼意順著手臂爬進心口——這局棋,才剛走到中盤。
晚間,蘇婉兒在書房攤開長安輿圖,燭火將她的影子投在牆上,像隻展開翅膀的鷹。
王敬之抱著個錦盒走進來,盒裏是今日早朝官員們的動向記錄。
"小姐下一步要做什麽?"他將錦盒放在案上,"太子今日退朝後,連見了三個舊部。"
"讓太子徹底失去人心。"蘇婉兒的指尖停在輿圖上的東宮位置,"他從前仗著是嫡長子,對寒門士子多有輕慢......"
話未說完,窗外突然掠過一道紅光。
蘇婉兒猛地抬頭,就見東宮方向的夜空裏,一道猩紅的命運線正緩緩舒展,像根浸了血的紅繩,纏上了東宮的飛簷。
她的呼吸驟然一滯。
係統玉牌在腕間發燙,這次不是提示機會,而是警告——那是毀滅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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