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暗潮洶湧·長安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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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在窗外敲過三更,蘇婉兒捏著那封匿名信的指尖微微發緊。
信紙上的狼頭印還帶著墨香,係統界麵在她視網膜上跳動著猩紅警告——"紅線事件:威脅宿主及關聯者生命安全的惡意接觸"。
她盯著案頭安祿山黨羽的賄賂名單,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含元殿外,王敬之曾說範陽來的商人總愛用狼頭紋做暗記。
"原來是敲山震虎。"她將匿名信對著燭火照了照,紙背隱約有折痕,像是被反複摩挲過。
係統提示音又響:"檢測到信中墨料含微量朱砂,與安祿山私印所用礦物一致。"她忽然笑了,指節抵著下頜——這些跳梁小醜哪裏知道,她要的從來不是被動防禦。
窗欞被夜風吹得輕響,她屈指叩了叩桌案:"小桃,去前院喚杜大人來。"話音未落,外間便傳來青石板上急促的腳步聲。
杜鴻漸掀簾而入時,官服前襟還沾著星點墨跡,顯然剛從兵部抄完軍報:"蘇姑娘可是為那封匿名信?"他目光掃過案上狼頭印,喉結動了動。
"正是。"蘇婉兒將名單推過去,"這些人收安祿山的錢,現在又急著滅口。
我要他們自己跳出來。"她指尖點在"鴻臚寺丞李歸仁"的名字上,"明日讓兵部放出風去,說要徹查河北糧道虧空,凡涉事者不論官職一概嚴懲。"
杜鴻漸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銀魚袋——那是蘇婉兒前日送他的,說是"新官上任該有個像樣的佩飾"。
他忽然明白過來:"姑娘是要引他們狗急跳牆?"
"不錯。"蘇婉兒從袖中摸出塊羊脂玉佩,"你帶兩個可靠的暗樁,盯著這十個人。
尤其是李歸仁,他昨日還去鴻臚寺查過胡商入關記錄。"她將玉佩塞進杜鴻漸掌心,"若有異常,立刻來報。"
第二日未時三刻,長安西市的茶棚裏飄著新焙的龍團香氣。
王敬之換了身青布短打,坐在最裏側的木凳上,碗裏的茶盞已見了底。
他望著對麵穿錦緞馬褂的商人壓低聲音:"聽說兵部最近要查糧道?
我家在涿州有糧棧......"
"噓——"王敬之掃了眼四周,故意將聲音放得更低,"不止糧道。
我有個在禦史台當差的兄弟說,有人把軍糧折成現銀,全喂了範陽的狼。"他指尖在桌案上畫了個狼頭,"上回楊相爺的舊宅夜裏有燈籠晃,你說巧不巧?"
茶棚裏的議論聲漸漸大了。
王敬之摸著腰間的錢袋起身,經過李歸仁常去的"醉仙樓"時,故意撞翻了酒保的托盤。"對不住!"他彎腰撿酒壇,眼角瞥見二樓雅間的窗紙動了動——那是李歸仁的隨從。
子時二刻,蘇府角門被輕輕叩了三下。
杜鴻漸掀開門簾,發梢還沾著夜露:"李歸仁今夜去了平康坊,進的是楊國忠舊宅後門。"他從懷裏掏出個油皮紙包,"這是從他靴底摸來的,半塊虎符模樣的銅片。"
蘇婉兒捏著銅片對著燭火,紋路與楊國忠當年調兵的虎符有七分相似——這是她上個月讓工匠偽造的。"好個借刀殺人。"她將銅片拋回案上,"明日讓王大人在西市再傳個話:"禦史台已拿到楊黨通胡的鐵證"。"
第三日卯時,朱雀大街的晨霧還未散淨,金吾衛的馬蹄聲便驚飛了簷角的麻雀。
李歸仁的馬車剛出春明門,就被八名持槊的禁軍截住。
他掀開車簾要喝罵,卻見為首的千牛衛舉著聖旨:"鴻臚寺丞李歸仁通敵,著即拿下!"
與此同時,崇仁坊的宅院裏,戶部署外郎張元禮正往馬背上捆行李。
他剛要翻身上馬,牆頭上突然躍下兩條黑影,雪亮的刀刃抵在他後頸:"張大人這是要去範陽探親?"
消息傳到大明宮時,李隆基正對著安祿山新獻的胡旋舞譜皺眉。
高力士捧著金盤跪呈奏報,他隻掃了眼李歸仁的名字,便將茶盞重重砸在案上:"聯待這些人不薄,竟敢吃裏扒外!"他抬手指向站在階下的蘇婉兒,"蘇卿前日說整頓兵部,今日便準了。
杜鴻漸升兵部侍郎,著即到任!"
退朝時已近黃昏,杜鴻漸捧著官誥站在含元殿外,望著蘇婉兒的背影消失在朱門後,手指無意識地撫過新佩的金魚袋——這是從五品的象征。
他忽然想起昨日蘇婉兒說的話:"亂世之中,刀柄要攥在自己人手裏。"
深夜的蘇府後院,蘇婉兒仰頭望著滿天星鬥。
秋風吹得桂樹沙沙作響,她卻覺出幾分刺骨的涼意。
係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時,她的指尖猛地一顫:"曆史原線重大偏移:安祿山反叛時間提前至天寶十二年正月。"
"提前?"她望著東邊漸起的陰雲,喉間溢出一聲冷笑。
袖中的唐韻值在係統界麵灼灼發亮,那是這幾日揪出細作、整頓朝綱積累的。
她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那就讓他的反旗,永遠豎不起來。"
話音未落,係統界麵突然泛起幽藍光芒。
一條若隱若現的命運線從她眉心延伸開去,穿過重重宮牆,直指西南方向——那裏是巴蜀的崇山峻嶺,此刻正隱在夜色裏,像頭沉睡的巨獸。
更漏又敲了一記。
蘇婉兒望著那抹藍光,忽然想起前日從劍南道送來的急報:"蜀地陰雨連綿,米價月漲三成。"她摸出腰間的玉牌,那是係統新兌換的"治蝗策",此刻在掌心燙得慌。
"看來,這長安的風雨,終究要連到蜀中去了。"她低聲自語,轉身往書齋走去。
廊下的燈籠被風掀起一角,映得她的影子在牆上拉得老長,像把未出鞘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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