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幽州暗湧·舊黨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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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樓內的燭芯"劈啪"爆了個火星,蘇婉兒捏著範陽密信的指尖微微發顫。
    原線裏楊國忠被亂軍砍殺於馬嵬坡後,他那些依附權勢的門客早該作鳥獸散,可這張薄紙卻像根淬毒的針,紮破了她剛因閿鄉穀大捷放鬆的神經。
    "阿七。"她的聲音比窗外的秋風還冷,"去請王禦史來。"
    阿七應了一聲,青布裙角帶起一陣風,掀得案上的《平叛策》卷頁嘩嘩作響。
    蘇婉兒盯著係統麵板上"安祿山反撲概率69"的提示,指甲在檀木案幾上掐出淺痕——這69裏,怕是有三成要算在楊國忠餘黨頭上。
    王敬之來得很快,月白官服還沾著兵部值房的墨香。
    他跨進門檻時,腰間的銀魚袋撞出細碎聲響:"郡君召末官?"
    "坐。"蘇婉兒推過那封密信,"範陽來的。"
    王敬之低頭掃過字跡,原本清俊的眉目陡然擰緊:"楊國忠舊部...竟能逃到幽州?"他指節叩了叩案幾,"末官即刻啟程,扮作茶商混進範陽。"
    "不急。"蘇婉兒抬手召出係統麵板,淡金色光霧裏浮起"人脈圖譜"界麵,"先篩人。"她輸入"楊國忠舊屬"四字,圖譜上頓時跳出十幾個紅點,其中一個標著"裴仲文"的紅點尤其刺眼,"此人原是兵部糧草副使,管過三邊軍糧調度。"
    "後勤大才。"王敬之倒抽一口冷氣,"若投了安祿山..."
    "所以必須搶在他和叛軍接上之前。"蘇婉兒指尖劃過圖譜,"阿七,去請杜員外郎。"
    杜鴻漸進來時抱著半卷舊檔案,靛青襆頭下的目光依舊沉穩:"郡君可是要查裴仲文?"他翻開檔案,"此人前年因貪墨被楊國忠壓下,怕是早存了反心。"
    "正是。"蘇婉兒調出係統兌換的"唐官名錄","王禦史,你帶這張偽商引,三日後從蒲津渡出發。"她轉向杜鴻漸,"麻煩你擬份假赦令,就說裴仲文已被朝廷寬宥,召他回京複職。"
    "末官明白。"杜鴻漸提筆的手頓了頓,"這是引蛇出洞。"
    "不錯。"蘇婉兒的指尖敲了敲案頭的《孫子兵法》簡本,"裴仲文貪生怕死,若知朝廷不追究,定會急著表忠心。"她轉向王敬之,"你到範陽後,設法接觸他的舊仆,探清行蹤。"
    王敬之起身抱拳,銀魚袋在暮色裏閃了閃:"末官定不負所托。"
    目送他離去後,蘇婉兒立刻修書給朔方的蘇明遠。
    信紙上的墨痕未幹,她又喚來李昭:"去隴右傳我的話,就說裴仲文要回朝了——記得找常去範陽的商隊帶信。"
    李昭領命時,腰間的匕首鞘擦過門框,發出輕響。
    蘇婉兒望著他的背影,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人脈圖譜篩選完成,裴仲文與安祿山幕僚接觸概率83。"
    三日後的黃昏,王敬之的密信隨著信鴿落進望樓。
    蘇婉兒撕開蠟封,隻見上麵寫著:"裴仲文已抵範陽,今夜在白檀驛與安軍參將密談。"
    "來得好。"她將信紙投入炭盆,火舌舔過"白檀驛"三字時,她抓起筆給蘇明遠寫第二封急信:"速帶一千朔方軍,扮作鹽商潛進幽州,今夜子時伏於白檀驛後。"
    深夜的白檀驛籠罩在朦朧月色裏,驛外的老槐樹沙沙作響。
    蘇明遠裹著粗布商服,蹲在草垛後望著驛門。
    他腰間的橫刀壓得胯骨生疼,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阿妹說過,裴仲文這條"糧草蟲",啃不動大唐的根基,但能壞了平叛的鍋。
    子時三刻,驛門"吱呀"開了條縫。
    裴仲文的身影晃出來,青綢直裰上還沾著酒漬:"將軍放心,明日我便將朝廷布防圖..."
    "拿下!"蘇明遠的斷喝混著刀出鞘的清響,二十幾個"鹽商"從暗處撲出。
    裴仲文剛要喊人,頸後便挨了重重一擊,癱軟如泥。
    當裴仲文被押進長安大牢時,朱雀大街的秋陽正曬得人發燙。
    皇帝看完供狀後拍案而起:"抄家!
    滿門流放嶺南!"他轉頭對蘇婉兒笑道,"郡君又立大功,聯賜你藍田別業一座。"
    蘇婉兒跪在丹墀下謝恩,袖中係統麵板卻浮起新提示:"裴仲文伏法,安祿山後勤漏洞修複概率+15。"
    當夜,望樓裏的燭火一直亮到三更。
    蘇婉兒翻看著裴仲文的供詞,當看到"張通儒承諾許我範陽糧曹"時,她的手指驟然收緊——張通儒是安祿山的首席幕僚,這說明叛軍早有籌謀。
    "咚。"
    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淡金色光霧裏跳出醒目的紅字:"安祿山前鋒已抵陳留,唐軍潰敗概率上升至78。"
    蘇婉兒猛地抬頭,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時被烏雲遮住,連星光都暗了幾分。
    她摸著腕間的銀護甲,護甲內側刻著的"破局"二字硌得皮膚生疼——陳留,那是洛陽的門戶。
    案頭的《平叛策》被夜風吹得翻到新頁,墨跡未幹的批注上寫著:"陳留不守,洛陽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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