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夜襲範陽·帝夢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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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兒盯著沙盤裏那簇暗灰陰雲,指節在窗欞上輕輕叩了三下。
    小桃剛退下時帶起的風還未散,案頭燭火晃了晃,將她的影子投在範陽城的標記上,恍惚間竟與沙盤中那隊騎兵的灰影重疊。
    "是張叔的人。"她喃喃自語,指尖劃過沙盤邊緣的銅紋——那是影衛死士的暗號,隻有當年跟著父親戍邊的舊部才懂。
    張叔原是左金吾衛的百夫長,三年前被她以治外傷的金瘡藥救回一條命,從此便帶著二十個生死兄弟隱入範陽,專等今日。
    係統浮窗突然在眼前炸開紅光:【曆史原線·範陽宮變】觸發。
    她眯眼掃過浮窗內容——原線裏安祿山今日順利登基,龍袍上的金絲繡著"大燕"二字,玉璽是從長安掠來的秦製藍田玉。
    而此刻,那行字正在浮窗裏扭曲,像被潑了墨的絹帛。
    "燒禮殿。"她對著虛空輕聲補了句,仿佛張叔能聽見。
    當年在係統兌換的《唐代宮苑圖》就攤在案底,她早把範陽宮的格局刻進了骨頭:禮殿是安祿山準備受朝賀的地方,龍袍和玉璽就鎖在東暖閣的檀木櫃裏。
    更漏響了兩聲。
    小桃端著茶進來時,見她正往信箋上滴蠟,蜜色的蠟油裹住"得手"二字,封成拇指大的蠟丸。"去後巷找老周頭,"她將蠟丸塞進小桃掌心,"就說"春茶到了",他自然知道要往範陽傳哪條線。"
    小桃剛退出門,外間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杜鴻漸掀簾而入時,腰間的銀魚袋撞在門框上,發出清脆的響。"夫人,範陽急報。"他將一卷染了塵的絹帛攤開,上麵血漬未幹:"禮殿火勢已控,龍袍燒了半幅,玉璽...被張統領用劍鞘挑走了。"
    蘇婉兒的睫毛顫了顫。
    她抓起絹帛湊近燭火,果然在邊角看到個極小的"張"字——是張叔的私印。"好。"她將絹帛折成方勝,"立刻擬密折,著禦史台快馬送長安。
    就寫"安祿山登基不成,禮殿遭劫,軍心已動"。"
    杜鴻漸的手指在案頭叩了叩:"需要提影衛嗎?"
    "提。"她扯過狼毫,在密折末尾添了句"此乃陛下天威所致",墨汁在"天威"二字上洇開,"讓楊相知道,這把火是朝廷點的,不是什麽江湖俠士。"
    窗外傳來梆子聲,三更了。
    王敬之的信是從瀛洲飛鴿傳過來的,鴿腳的竹筒還帶著露水。
    她拆開信箋,"郭子儀已備齊三萬精兵"幾個字刺得她眼睛發亮。
    筆鋒在回信上走得極快:"時機已到,請將軍即刻出征",末了又補了句"糧草三日後由滄州糧道運抵"——這是她用唐韻值兌換的《河北糧道圖》起的作用。
    "夫人,"小桃端著參湯進來時,鬢角沾了雨星,"西市的陳掌櫃派人來報,流言已經傳開了。"她壓低聲音,"有人看見禮殿的火光照亮半座城,都說那是"天火燒了逆賊的龍椅"。"
    蘇婉兒舀了口參湯,甜苦在舌尖漫開。
    她想起前日讓陳掌櫃散布的話:"安祿山的龍袍剛穿上,房梁就塌了,砸死三個捧玉璽的校尉——這不是天譴是啥?"此刻範陽的街頭,該有老婦跪在地上磕頭頂香,有士兵攥著家書蹲在牆根發抖了吧?
    更漏又響了。
    她翻到最新的情報卷,最上麵一張寫著"崔乾佑鞭打十名議論"天譴"的士兵",墨跡未幹,還帶著範陽的風。
    手指劃過"諸將私議"四個字時,係統浮窗突然彈出金光:【唐韻值+500,當前等級:青史補闕12005000)】。
    "該睡了。"她揉了揉發漲的眉心,將所有密信鎖進銅匣。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下大了,打在梧桐葉上沙沙作響。
    剛要吹滅燭火,院外突然傳來馬蹄聲,比尋常夜巡的馬快三倍,帶起的泥點濺在朱漆院門上。
    "夫人!範陽急報!"門房的聲音帶著顫。
    蘇婉兒的手頓在燭火上方。
    她看著小桃掀開簾子,一個渾身是雨的黑衣信使衝進來,懷裏緊揣著個油布包。"範陽...範陽宮。"信使抹了把臉上的水,從油布裏抽出張紙,"安...安祿山從昨日起就沒出過殿門,底下的將官們夜裏聚在西營,說要...說要另立。"
    燭芯"啪"地爆了個燈花。
    蘇婉兒接過那張紙,八個字被雨水暈開,卻依然清晰:"安祿山閉門不出,諸將私議另立。"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打在窗紙上像急鼓。
    她望著案頭未收的《平叛策》,書頁被風掀起一角,露出"亂起於內"四個字。
    更漏的水聲裏,她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這局棋,終於要到收官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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