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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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7 年 10 月底<. 天氣多雲
    龍門日落大道的酒吧裏,渾濁的燈光在煙霧中搖曳,將人影拉得扭曲而模糊。後門邊最後一張沒擦幹淨的桌子上,撲克牌散亂地攤開,酒漬浸染了牌麵,讓黑桃j的圖案顯得格外刺眼。
    卡彭咧開嘴,露出一排泛黃的牙齒,手指敲了敲桌麵的牌堆:“黑桃j,同花順,又是我贏了,甘比諾。”
    甘比諾眯起眼睛,指尖摩挲著酒杯邊緣,冰塊的碰撞聲清脆卻冰冷。“是你贏了,但你藏牌的速度比我用腳趾還慢。”
    卡彭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嗤笑一聲:“你又想賴賬了嗎?”
    “給我閉嘴。”甘比諾的聲音低沉,像是一把鈍刀緩緩劃過皮革。
    卡彭不依不饒,身子前傾,陰影籠罩在甘比諾臉上:“閉嘴?你昨晚怎麽不知道閉嘴?那樣能省不少事,真的。”
    甘比諾雙手拍桌,順勢起立,目光如刀:“你在龍門待的有點久了,卡彭。也許你該回憶一下怎麽和我說話,我才是首領。”
    卡彭冷笑一聲,懶洋洋地靠回椅背,靴子重重踩在桌腳:“坐下,你這蠢貨,敘拉古的生意越來越差就是因為你的好脾氣。”
    甘比諾的瞳孔微微收縮,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你在龍門待了七八年,除了學到幾句龍門粗口,你又幹了什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渠道越來越少?”
    卡彭的指尖輕輕敲擊桌麵,節奏如同倒計時:“至少昨天贏得了那位支持的人是我,而你,差點攪黃了我這麽長久的努力。”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譏諷,“還有,在龍門我們平起平坐,‘首領’。”
    甘比諾的呼吸粗重了幾分,像是被激怒的野獸。“鼠王在龍門搞的這一套,不都是敘拉古玩爛了的把戲?”
    卡彭聳聳肩,語氣輕佻:“但是你把敘拉古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甘比諾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而你就是我手裏最爛的一張牌。”
    卡彭不慌不忙地啜了一口酒,目光透過杯沿直視對方:“我們會在龍門占據一席之地的。好好想想,一座疲憊不堪、暗流湧動的城市,這裏會成為家族的下一個故土。”
    甘比諾的拳頭砸在桌上,酒杯震得跳了起來:“隻有敘拉古的土地會尊重我們,卡彭,別忘了被趕出那張桌子,夾著尾巴離開敘拉古的恥辱。”
    卡彭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聲音卻平靜得可怕:“信條喂不飽任何人。”
    甘比諾冷哼一聲,重新坐下,仿佛剛才的暴怒隻是一場表演。
    卡彭的手指輕輕劃過杯沿,語氣忽然變得意味深長:“魏彥吾在這座城市定下了規則,隻要不過界,我們依舊可以在這裏大展拳腳,龍門需要一些‘人情產業’。”
    甘比諾沉默片刻,目光遊離,最終化作一聲歎息:“……有幾年沒見,你越來越讓我感到厭倦了。”
    卡彭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彼此彼此,首領。”
    甘比諾的眼中陡然燃起怒火:“你——!”
    吧台後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咂舌聲,接著是一句帶著濃重鼻音的嘲諷:“別在這裏叭叭叭叭地吵架,這杯劣質氣泡酒已經夠讓我煩躁的了,拿著玻璃瓶,去外麵打一架如何?”
    甘比諾頭也不回,聲音冰冷:“滾開,這不關你事。”
    那人慢悠悠地擦著杯子,眼皮都沒抬一下:“注意你的口氣,我才是這裏的老板。”他頓了頓,補充道,“順便提供殯葬一條龍包辦,如果你倆有幸同歸於盡,喪葬費打八折。”
    卡彭的眉頭微微一挑,壓低聲音:“喂……這家夥是……”
    甘比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吞下了一隻蒼蠅:“……從敘拉古離開之後,這就是我們的境遇。沒人還記得你是一個西西裏人。”
    老板終於抬起頭,露出一張懶散卻危險的臉:“誰管你是誰。”
    甘比諾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突然笑了:“嘁!卡彭,炸掉這間品味令人作嘔的酒吧,算不算美化市容?魏彥吾不會生氣的吧。”
    卡彭的臉色驟變,猛地按住甘比諾的手腕:“閉嘴!別挑釁他!”
    老板歪了歪頭,語氣依舊漫不經心:“啊?”
    下一秒,酒吧的門被一腳踹開,冷風裹挾著雨絲灌入室內。一道矮胖卻氣勢逼人的身影站在門口,圓框墨鏡反射著吊燈的光,像是兩輪冰冷的月亮。
    “你說誰的品味令人作嘔?”大帝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酒吧瞬間安靜了下來。<. 天氣晴
    龍門的繞城公路上,一輛黑色轎車平穩地行駛著。夕陽的餘暉透過車窗灑在拜鬆的臉上,將他淺棕色的睫毛染成金色。
    管家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輕聲喚道:“少爺?”
    拜鬆微微一動,從淺眠中驚醒,揉了揉眼睛:“唔,抱歉……我們到哪兒了?”
    管家笑了笑,聲音溫和:“就快到約定的碰頭地點了,請打起精神來,少爺。企鵝物流的諸位已經在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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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鬆點點頭,目光投向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嗯,我知道。”
    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您看上去很疲憊。”
    拜鬆搖搖頭,語氣平靜:“沒有的事。”
    短暫的沉默後,管家再度開口,聲音壓得更低:“請原諒我多嘴,但老爺這次的決定實在是有些倉促,如果少爺有什麽難處,請務必開口。”
    拜鬆的指尖輕輕敲擊著車窗邊緣,目光深遠:“……父親,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頓了頓,聲音堅定了幾分,“而且,隻要能在企鵝物流有所作為,父親身邊的那些人,說不定就不會再阻攔我了。”
    管家歎了口氣:“少爺是家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信使,您的工作能力無可挑剔,這就足夠了。”
    拜鬆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也許吧,但是,那些大人們未必會這麽想。”
    管家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聲道:“少爺……”
    拜鬆突然指向窗外,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看看窗外,現在龍門大半的民營信使業務已經落到了父親的手裏。”他的目光變得銳利,“企鵝物流,他們是最後的,也是最獨立的,奇怪傳聞最多的公司。”
    他收回目光,聲音低沉:“雖然父親和大帝先生的關係好像很好,可我們必須了解他們,至少我得這麽做。”
    管家的眉頭緊鎖:“所以我才會擔心少爺,企鵝物流太過於特殊了,我很清楚。”
    拜鬆笑了笑,語氣輕鬆了些:“你不用總擺出這麽一副表情。我可以自己處理好。”
    管家的表情柔和下來:“您也是,少爺。多像同齡人一樣笑一笑吧。”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麽,“今晚是安魂夜,您本可以和朋友們一起去街上逛逛。”
    拜鬆的表情一僵,隨即別過臉:“……你是在嘲笑我沒朋友嗎?”
    管家忍俊不禁:“豈敢,豈敢,哈哈哈。”他忽然收斂笑容,聲音嚴肅起來,“抱歉,少爺,您的盾還在手邊嗎?”
    拜鬆一愣:“怎麽?”
    管家的目光掃向後視鏡,聲音緊繃:“我們被盯上了。”
    遠處的山坡上,甘比諾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發現目標,準備好了嗎?”
    身旁的黑幫成員擦了擦額頭的汗,聲音有些發顫:“呃,引爆組的導火索似乎有點短……”
    甘比諾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那不是問題,動手。”
    ……
    拜鬆的瞳孔驟然收縮,耳畔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唔——爆炸!?”
    車身猛地一震,管家死死握住方向盤,聲音在爆炸的餘波中顯得格外清晰:“少爺,抓穩了——!”
    公路在爆炸中四分五裂,煙塵衝天而起。拜鬆的視野被濃煙遮蔽,耳中嗡嗡作響。他艱難地推開車門,踉蹌著站起身,喉嚨裏嗆滿了塵土。
    “居然炸毀了公路……到底,是誰……”他咬牙環顧四周,卻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在煙霧中穿梭。
    黑幫成員從煙幕中衝出,手中的武器寒光閃爍:“發現目標,還活著!”
    甘比諾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冰冷而急促:“把他帶走,動作快。”
    拜鬆的眼前一陣發黑,身體因衝擊而搖搖欲墜:“該死,視野……看不清……”
    突然,一道黑影從煙霧中掠過,速度快得幾乎撕裂空氣。最前方的黑幫成員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便重重倒地。
    甘比諾的通訊器中傳來雜亂的匯報:“目擊者很多,但沒有看見其他目標人員……等等,煙霧裏還有其他人!”
    甘比諾的眉頭緊鎖:“還有幸存者?那就一起——”
    話音未落,通訊器中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雜音。
    “唔呃——”
    甘比諾猛地攥緊通訊器:“喂?喂!”他的臉色陰沉下來,“這麽簡單就被幹掉了?”
    他啐了一口,聲音裏帶著不屑:“嘁,我可不喜歡這麽老套的電影戲碼。”
    煙霧漸漸散去,一道嬌小的身影站在公路中央,紅色的短發在風中飛揚。她手中的銃械還冒著淡淡的煙,嘴角掛著肆意的笑容。
    “企鵝物流。”甘比諾的瞳孔微微收縮。
    能天使歪了歪頭,語氣輕快:“喲,看來你很清楚嘛。”她環顧四周被炸得支離破碎的路麵,吹了聲口哨,“不過在我看來,在邊郊公路中央設置路障再埋下炸彈,這手法也是相當複古哦?”
    甘比諾冷笑一聲:“爆破隻是個人愛好,環顧一下你的周圍,事情沒這麽簡單。”
    遠處的山崖上,卡彭放下望遠鏡,臉色難看:“該死,那個蠢貨竟然用了這麽多源石炸藥,如果讓鼠王知道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身旁的黑幫成員聲音顫抖:“發現企鵝物流的信使,是能天使。她把爆破組的人都給……”
    卡彭煩躁地揮手:“我不瞎,沒所謂。那隻叫德克薩斯的狼呢?”
    “不,沒有看見。”
    卡彭的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哼。那就算了,包圍他們,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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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天使的身影在戰場上穿梭,銃械的每一次轟鳴都精準地擊退一名敵人。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仿佛在跳一支危險的舞蹈。
    “果然還有埋伏,做得挺徹底嘛。”她側身避開一刀,反手將槍托砸在對方臉上,接著一個回旋踢將另一人踹飛。
    拜鬆勉強站起身,手臂上的擦傷火辣辣地疼。他抬頭看向能天使,聲音沙啞:“……你就是……能天使小姐?”
    能天使回頭衝他眨了眨眼,笑容燦爛:“嗯!你是叫,呃,什麽來著?”
    “拜鬆。”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們……我們得先離開這裏,對了,管家!”
    能天使揮了揮手,語氣輕鬆:“不要繃著一張臉,那位老管家平安無事哦。”
    拜鬆的眼睛微微顫動,似乎鬆了一口氣:“真的嗎!?”
    能天使指了指路邊的草叢,那裏隱約能看到管家的身影:“姑且有把他送到路邊,不過看他的樣子其實不太需要幫忙……但是算啦!”
    卡彭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冰冷而危險:“企鵝物流的能天使,還有這位小少爺,投降吧,跟我們走。”
    能天使轉過身,銃械在手中轉了一圈,笑容不減:“不少生麵孔呢,都是你在敘拉古的親戚?有沒有提醒他們在龍門搶生意的注意事項?”
    卡彭的眼中燃起怒火:“這不關你事,這一次,我們會把你們徹底擊潰。”
    能天使故作思考狀:“嗯……在龍門呆了這麽多年,你們搶地盤的方式倒是最簡單粗暴的。”她突然咧嘴一笑,“看來敘拉古的黑手黨也不是隻有在酒吧挨揍的份嘛。”
    卡彭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啊啊……你會後悔小看西西裏人的,龍門粗口,動手!”
    黑幫成員如潮水般湧來,能天使的銃械噴吐出火舌,子彈在空中劃出致命的弧線。拜鬆咬牙舉起盾牌,擋下飛來的碎石和流彈。
    就在局勢危急之際,另一道身影如同炮彈般撞入戰場,手中的巨錘橫掃千軍。
    “哎呀,我這算勉強趕上?”可頌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能天使眼前一亮:“時機完美,可頌!”
    可頌活動了一下手腕,目光掃過四周:“可他們好像不打算收手哎,接下來怎麽辦?”
    能天使的銃械再次上膛,笑容危險:“老規矩,你開路,我墊後,完事兒獎金對半分~”
    可頌深吸一口氣,猛地衝向敵陣:“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啊啊啊——”
    她的衝鋒如同一輛失控的戰車,直接將黑幫的陣型撕裂。敵人驚恐地後退,有人甚至丟下武器逃跑。
    “那、那個怪力瘋子直接撞開了一條路!?”
    卡彭的臉色鐵青,咬牙下令:“……你們先追,不要跟太緊,等首領的支援。”
    黑幫成員慌亂地應聲:“是、是!”
    甘比諾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帶著壓抑的怒火:“你把他們放跑了,廢物。”
    卡彭的額頭滲出冷汗:“嘁,綁票本來就不是我的長項。企鵝物流其他成員沒有出現,部署完成之前,貿然進入龍門市區對我們不利。”
    甘比諾冷笑:“隨便你找借口,有一輛車向你那兒去了。開著敞篷,可都是熟到發焦的老熟人了。”
    卡彭的瞳孔驟然收縮:“……這麽快?”
    能天使拉著拜鬆在廢墟間穿梭,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她突然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啊,不好,這是第幾個死胡同了?”
    可頌拍了拍牆壁,語氣輕鬆:“反正周圍都是些幾百年沒人管的爛尾樓,不如直接在牆上開個洞唄。”
    拜鬆喘著粗氣,聲音焦急:“等、等等,兩位!我們到底要去哪裏?”
    黑幫的腳步聲已經逼近,為首的人獰笑著舉起武器:“他們在這兒!居然鑽到死胡同裏等死,包圍他們!”
    拜鬆的背脊緊貼牆壁,冷汗浸透了襯衫:“我們這不是無路可退了!?”
    能天使突然打了個響指,笑容狡黠:“對了!”
    拜鬆的眼中燃起希望:“有什麽對策!?”
    能天使轉過身,鄭重其事地伸出手:“我們還沒正式打過招呼吧?”
    黑幫成員已經舉起武器,聲音猙獰:“把他們全部幹掉!”
    拜鬆的表情凝固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這很重要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不。”
    德克薩斯緩步走出,手中的長劍泛著寒光:“這很重要,非常重要,相當重要。”
    大帝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帶著戲謔的腔調:“我們可是非常注重塑造企業文化的,而今天的文化關鍵詞恰好是‘儀式感’。”他頓了頓,補充道,“雖然是剛剛決定的。”
    黑幫成員的臉色瞬間慘白:“是、是大帝!快通知首領!”
    另一人突然指向後方,聲音顫抖:“等等,後麵還有一個!”
    德克薩斯的長劍出鞘,聲音冰冷:“餌撒空了,能天使。”
    能天使聳聳肩,語氣輕鬆:“敘拉古的家夥們也不全是傻瓜嘛,下次還有機會,別介意別介意。”她轉向拜鬆,笑容燦爛,“比起這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咱們企鵝物流的臨時成員,拜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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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幫成員麵麵相覷,最終咬牙舉起武器:“那家夥堵住了退路,隻、隻能動手了!”
    德克薩斯的身影驟然消失,下一秒,劍光如雪:“都躺下,輪不到你們送死。”
    黑幫的陣型在企鵝物流的攻勢下瞬間崩潰。德克薩斯的劍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揮動都精準地擊倒一名敵人。能天使的銃械在遠處提供火力支援,子彈如同長了眼睛般避開友軍。可頌則如同一台人形戰車,所過之處敵人人仰馬翻。
    “不要慌,隻要拖到首領的支援——!”一名黑幫成員聲嘶力竭地喊道。
    大帝的墨鏡反射著冰冷的光:“拖?”他突然抬手,打了個響指,“開燈,啊哈!”
    刺目的聚光燈驟然亮起,將整個戰場照得如同白晝。黑幫成員捂住眼睛,發出痛苦的慘叫。
    “好、好閃!哪兒來的聚光燈!?”
    大帝的聲音在燈光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歡迎來到企鵝物流,小貓小狗們。”他的語氣陡然危險起來,“你們已經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而我視線之內就是企鵝帝國的國土。”
    他故作禮貌地歪了歪頭:“不好意思,請問你們的過境簽證有帶在身上嗎?”
    沉默。
    大帝的笑容擴大:“沒有?”他的聲音驟然冰冷,“那你們得準備好滾回娘家哭鼻子了。”
    接下來的場麵幾乎是一邊倒的碾壓。企鵝物流的成員配合默契,德克薩斯的劍鋒所向披靡,能天使的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可頌的怪力讓敵人聞風喪膽。拜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手中的盾牌甚至沒機會舉起。
    戰鬥結束時,黑幫成員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呻吟聲此起彼伏。大帝拍了拍手,像是剛剛完成一場即興表演:“收工!”<. 天氣晴
    企鵝物流的據點內,昏暗的燈光下,雜物堆得到處都是。拜鬆小心翼翼地跨過一個空酒瓶,嘴角微微抽搐:“這裏就是企鵝物流的據點……”
    他在心中默默補充:“好亂,而且好暗。”
    德克薩斯隨手推開沙發上的雜物,示意他坐下:“隻是我們的據點之一,沒怎麽好好收拾,隨意坐吧。”
    拜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啊,謝謝……我好像還沒有正式向你們道謝,企鵝物流的各位。”
    德克薩斯點點頭,語氣平靜:“隻是工作,先做個自我介紹好了。”
    拜鬆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信使,代號拜鬆,來自龍門峯馳物流,受家父指教,前來貴司參觀學習,請多關照。”他頓了頓,聲音略顯猶豫,“關於我與大帝先生的合同內容,雖然之前已經確認過了,但還是……”
    大帝突然打斷他,墨鏡後的目光充滿好奇:“慢著,我有個小問題,你那五大三粗的爹是怎麽把你養得這麽——”
    德克薩斯輕咳一聲:“……老板。”
    大帝擺擺手,語氣敷衍:“好,好,你繼續。”
    拜鬆的耳尖微微發紅,強行拉回話題:“咳,關於剛才的襲擊,無疑是對峯馳物流和企鵝物流的挑釁。”他的聲音變得嚴肅,“這件事情絕不能輕視,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通知家父和近衛局,此事應當被視作一起惡性襲擊——”
    大帝突然轉向德克薩斯,語氣歡快:“喂,德克薩斯。”
    德克薩斯抬眼:“嗯?”
    “晚上吃什麽?”
    能天使從廚房探出頭,手裏舉著一袋薯片:“歡迎派對!還用問嗎?但是空去哪兒了,不是留下看家了嗎?”
    可頌癱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插話:“反正隻要德克薩斯聯係她的話,她立刻就能趕回來吧。”她突然意識到什麽,衝拜鬆笑了笑,“啊,抱歉,你接著說。”
    剛剛被打斷的拜鬆腦海中一片空白,仿佛都忘了自己剛要說啥,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咳,當務之急是調查那些襲擊我們的敵人,企鵝物流的各位有什麽頭緒嗎?”
    能天使嚼著薯片,語氣輕鬆:“頭緒?不就是普通的業務糾紛嗎?”
    拜鬆一愣:“呃,業務糾紛……?”
    大帝突然跳起來,翻箱倒櫃:“德克薩斯!我抽屜裏的雪茄呢!?”
    能天使聳聳肩:“老板,我們已經好久沒回過這個據點了,恐怕早就發黴了。”
    德克薩斯頭也不抬:“空來打掃過,可能那時候扔掉了吧。”
    大帝如遭雷擊,癱在沙發上:“啊,那我今天晚上會死的,不行,這可不行……”他忽然坐直身子,衝拜鬆揮揮手,“啊,你繼續,別在意。”
    拜鬆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努力保持鎮定:“首先我們應該明確敵人的目的——”
    大帝再次打斷他,興奮地拍手:“慢著,音樂!我的黑膠唱片!是不是放了一箱在這裏?”
    可頌舉起手:“啊,好像是我搬來的。那一箱得有我好幾個月薪水。”
    能天使從角落裏拖出一個箱子,吹了吹灰塵:“在這兒,要聽哪張?”
    大帝大手一揮:“隨便哪張都行,被我選中的隻會是宇宙末日級精品。”他陶醉地閉上眼睛,“啊,音樂,有了藝術的人生才不會無聊,讚美音樂,以及我自己!”他忽然睜開眼,看向拜鬆,“拜鬆,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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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鬆的額頭滲出冷汗,聲音幹澀:“……我、我說到哪了?”
    “他們的目的。”大帝好心提醒。
    拜鬆如蒙大赦:“對!他們的目的應該是我,也許,是為了挑撥貴司與我司的關係。”
    大帝撇撇嘴,語氣失望:“什麽啊,這點小事,還以為隻是給之前的事情報仇……”
    拜鬆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您有什麽線索嗎?”
    大帝突然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咳咳!德克薩斯!去調查一下他們!”
    德克薩斯頭也不抬:“加班費,三倍。”
    能天使湊到拜鬆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唔,這種程度的打架每個月都會有個十七八次啦。信使不都是這樣工作的嗎?”
    拜鬆的眉頭緊鎖:“……為什麽?”他的聲音帶著困惑,“信使不是應該更加隱秘一點,迅速一點……從來不是以武力為標準的啊。”
    能天使歪了歪頭:“是這樣的嗎?”
    德克薩斯歎了口氣,低聲自語:“……我們明明是個物流公司,為什麽總是被卷進幫派鬥爭裏去?”
    大帝的墨鏡閃過一道光:“因為他們的品味太低,對自己生而為人的品位太低。”
    可頌嚼著零食,含糊不清地補充:“也因為老板發我們薪水嘛。不過還是有在遵紀守法地運送貨物啦。”她咽下食物,咧嘴一笑,“隻是大部分時候都會變成武裝運送而已。”
    能天使豎起大拇指:“對嘛,這有什麽問題嗎?”
    拜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真的沒問題嗎?”
    德克薩斯扶額,長歎一聲:“唉……”
    她突然站起身,走向茶幾:“先等等。”她拿起一塊被咬了一口的餅幹,仔細端詳,“這裏,是空留下的密碼。”
    拜鬆瞪大眼睛:“餅、餅幹?”
    能天使湊過來,語氣惋惜:“啊,幹嘛要打開了放在這裏,受潮了就不好吃了。”
    德克薩斯的聲音平靜:“有巧克力的一麵是長,尾巴是短,這是密碼。”
    拜鬆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問號:“這是什麽獨特的密碼學……)”
    可頌突然瞪大眼睛:“什麽?那時候是當真的嗎?不是玩笑?”
    德克薩斯搖搖頭:“……我隻是普通地記下了空的話。”她盯著餅幹,眉頭微皺,“‘可疑分子’,唔,空可能追出去了。”
    大帝伸了個懶腰,語氣慵懶:“隨她去吧,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今天可是安魂夜,沒有加班,沒有資本主義的壓迫,否則死人都難安心。”他環顧四周,笑容燦爛,“晚上誰想去喝一杯?”
    可頌的眼睛一亮:“啊,莫非老板請客?上次才進了一批價格不菲的藏酒~”
    大帝大方地點頭:“完全沒問題,反正你們幾個有大把的薪水可以扣。”
    可頌立刻蔫了:“那算了!”
    拜鬆終於忍不住提高聲音:“等等!那個……我們沒有什麽對策嗎?”
    大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拜鬆難以置信:“就放任這些黑手黨?”
    可頌聳聳肩:“走一步看一步唄。”
    拜鬆的眉頭緊鎖:“……龍門近衛局不會介入嗎?”
    能天使擺擺手:“大概不會吧,他們應該都習慣了。”
    拜鬆啞口無言:“呃……”
    德克薩斯的聲音平靜:“既來之則安之。”她頓了頓,補充道,“但上個月發來的公物損害賠償清單有點長,各自都稍微注意一點。”
    拜鬆的太陽穴又開始疼了:“……那,平時的工作呢?”
    能天使掰著手指數:“按照委托送貨,然後打架。如果要打架的話,打架優先。”她突然想起什麽,笑嘻嘻地補充,“順便一提,任何委托隻過老板一手,至於誰來做,誰能搶到就算誰的!”
    拜鬆的表情徹底凝固:“……”
    大帝突然湊近,墨鏡幾乎貼到拜鬆臉上:“喂,叫拜鬆的小子,你爹把你托付給我們,哪怕隻是暫時的,你也是企鵝物流的一員了,明白嗎?”
    拜鬆下意識地點頭:“——明白,呃,大概吧。”
    大帝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那麽你就必須記住,企鵝物流員工須知的第一條重要規定,那就是:‘不拘小節’。”
    能天使插嘴:“昨天不還是‘娛樂至死’?”
    可頌舉手:“我記得是‘及時行樂’。”
    大帝撓了撓頭:“……差不多。”他忽然嚴肅起來,“想要綁架你這樣的公子哥的罪犯不在少數,按我們的規矩,來一個打一個,就這麽簡單。”
    他忽然皺眉,在沙發上扭了扭:“——等等,怎麽感覺屁股怪怪的,我完美的人體工程學沙發椅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能天使湊過去,伸手摸索:“嗯?我看看。”她從縫隙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啊,好可愛的糖果盒,老板,你竟然在椅子下麵偷藏零食!”
    大帝一臉嫌棄:“胡說,我怎麽會蠢到把零食藏在這種——糖果盒?”
    能天使翻看盒子上的標簽:“就是糖果盒啊,上麵還寫著‘維多利亞水果軟糖’……”
    德克薩斯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撲向能天使:“離遠點能天使,那大概是個陷阱,別打開——”
    能天使的手指已經搭上了盒蓋:“欸?”
    德克薩斯一把將她按倒在地,聲音緊繃:“唉,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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