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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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王站在廢棄的貨運站台邊緣,黑色貂皮大衣的下擺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幾名黑幫成員跪在他麵前的鐵軌上,額頭緊貼冰冷鏽蝕的鋼軌,像一群等待審判的罪人。
"鼠王先生。"領頭的男人鼓起勇氣抬頭,左眼還糊著幹涸的血痂。
鼠王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鐵鏽,"他們怎麽樣了?"
"按您的吩咐......"男人喉結滾動,"能逃的都已經從下水道撤出龍門。"
煙鬥裏的火光突然明亮了一瞬。鼠王吐出的煙圈在寒風中扭曲變形:"我說過,這座城市不需要流血。"他的拐杖突然抵住男人後頸,"他們要是能逃得出去,就讓他們逃吧。"
男人的脖子感受到了拐杖的冰涼,皮膚與生鏽的金屬摩擦出細微血痕:"是、是的......"
"懷念舊主是好事。"鼠王放下拐杖,從大衣內袋掏出一塊繡著金線的絲綢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拐杖,"你們用自己的效忠換來了其他同伴生存的權利,說明你們尚存良知。"他突然彎腰,煙鬥的火星幾乎要灼傷男人的睫毛,"但千萬不要奢求更多。"
黑幫成員們像被凍僵的蛇般蜷縮著。遠處傳來軌道車進站的汽笛聲,震得生鏽的輸油管道嗡嗡作響。
"你們學的倒是挺快。"鼠王直起身,突然用煙鬥指向西北方向,"聽說,遠在敘拉古成為今天的模樣之前......那時還必須苟且為生的黑手黨之間,流傳著一些默認的法則。"
軌道車的燈光刺破晨霧,照亮鼠王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他的影子在鐵軌上拉長變形,像頭蓄勢待發的猛獸:"人人遵循,人人默許。"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越來越近,"在波濤洶湧的時局之中,黑手黨反倒成為了最守信用的團體。"
領頭的黑幫成員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他認出了這段曆史。這是三十年前"西西裏同盟"的黃金時代,也是所有敘拉古黑幫最榮光的歲月。
"他們販賣人情,四處兜售戰爭。"鼠王的聲音突然帶上幾分感慨,"最終走到了今天。"軌道車的燈光已經能照清他眼中渾濁的血絲,"龍門有龍門的律憲,我有我的規矩。"
汽笛再次響起,這次近得幾乎要震破鼓膜。鼠王在震耳欲聾的噪音中俯身,煙鬥抵住領頭者的太陽穴:"企鵝物流也有他們自己那一套為所欲為的法則。"他的聲音輕得像片落葉,"隻不過各不相同罷了。"
眼看軌道車即將臨近之際,鼠王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
甘比諾·法爾科內這輩子從未如此狼狽過。
他的定製西裝早已變成破布條,昂貴的鱷魚皮靴也隻剩一隻。左肩的貫穿傷還在滲血,每跑一步都在站台積灰的水泥地上留下暗紅腳印。身後的卡彭也好不到哪去——那個叛徒的右腿被源石技藝凍傷,跑起來像個滑稽的木偶。
"出口......在那......!"甘比諾突然刹住腳步,差點撞上鏽蝕的鐵柵欄。他瘋狂搖晃著上鎖的安全門,鏈條發出令人絕望的嘩啦聲,"就快......!"
"——誰!?出來!"突然感覺到異樣的甘比諾猛地轉身,藏在袖口的匕首同時彈出。
卡彭靠在牆邊喘著粗氣,突然冷笑:"原來你沒死......"他的目光越過甘比諾肩膀,"真是意外,看來鼠王辦事也並非那麽徹底。"
"被你刺傷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卡彭。"甘比諾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非常高興你會主動出現在我的麵前......"他的肌肉繃緊,匕首寒光一閃,"好讓我親手殺了你。"
卡彭突然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整個龍門都在追捕我們。"他的獨眼瞥向風衣男人,"我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袖箭無聲滑出,"所以,速戰速決吧。"
"你會為背叛家族付出代價——"
"哈哈,家族,家族呢。"
輕快的女聲從頭頂傳來。幾人同時抬頭——
拉普蘭德蹲在高牆上,銀白長發在晨風中飄揚。她像隻發現獵物的狼般咧開嘴,露出過於尖銳的犬齒:"真是讓人懷念的說法。"她的靴跟有節奏地敲擊身邊的金屬,發出令人不安的咚咚聲,"嗯,你們見到德克薩斯了嗎?"
卡彭的袖箭突然掉在地上。
"這、這個氣味......!"他的獨眼瞳孔緊縮,踉蹌著後退兩步,"不可能......敘拉古的"白狼"怎麽會......"
甘比諾的匕首也垂了下來。他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麵打了一拳:"......落單的狼。"西裝碎片下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你為什麽會在龍門?"
拉普蘭德輕盈地跳下管道,落地時激起一片灰塵。她歪著頭,銀灰色的瞳孔在晨光中收縮成細線:"因為德克薩斯在這裏。"她的笑容擴大,"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她突然向前踏步,卡彭和甘比諾同時後退。
"話說......"拉普蘭德端起腰間的一把長劍,像玩雜耍般拋接,"原來拖家帶口地逃離敘拉古還能有資格自稱家族?"長劍在她指尖旋轉,"還有資格自稱"西西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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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突然停住,劍鋒輪流指向兩人:"那麽那位掠奪了你們引以為傲的榮光和曆史的......"銀白長發無風自動,"西西裏女士本人,同意了嗎?"
甘比諾的匕首當啷落地。
"——住嘴!"他的咆哮在空曠的站台回蕩,"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那個女人!"鮮血從崩裂的傷口湧出,在水泥地上積成小小的血泊,"你隻是一個叛徒,你沒資格對我們——"
拉普蘭德的身影突然模糊。 下一秒,甘比諾被按在牆上,咽喉抵著冰冷的刀刃。拉普蘭德貼在他耳邊輕語:"閉嘴,廢物。"她的呼吸帶著鐵鏽味,"啊,原來你們受傷了?"她突然抽動鼻子,"熟悉的血腥味......狼血?"
她的笑聲像指甲刮擦玻璃:"嗯,這就是所謂的家鄉的味道?"
卡彭的獨眼瘋狂轉動,尋找逃跑路線。拉普蘭德頭也不回地甩出長劍,精準擊中他的膝窩。卡彭慘叫著跪倒在地。
"德克薩斯變了吧?"拉普蘭德鬆開甘比諾,像欣賞藝術品般打量著兩人顫抖的模樣,"她真的變得太多太多了......"她突然用腰間另一把長劍的刀尖挑起甘比諾的下巴,"敘拉古的老朋友找上門來,而她居然讓你們活著離開了龍門?"
刀刃劃過喉結,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線。
"這也太不講究待客之道了。"拉普蘭德轉身走向卡彭,靴跟踩碎了他的袖箭,"沒可能的吧?"她蹲下來與卡彭平視,銀灰瞳孔裏倒映著對方扭曲的臉,"但是沒關係......"
她的笑容突然消失:"她沒有做的事情,我會來幫她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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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龍門熱心市民:這次,是肚子上被開了個洞吧?被那個感覺很酷的老頭?
【用戶】企鵝物流後援會:沒錯沒錯!我可是最前排觀看的,看得一清二楚!
【用戶】搖滾不死:你覺得是什麽?會是替身嗎?還是特效?
【用戶】彩虹糖供應商:不不不,不可能,完全不可能。你親眼看看這段錄像就知道了......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a:唔。這也太逼真了吧!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b:再說了,大帝的替身?這也太曠世罕見了吧?
【用戶】龍門熱心市民:上一次呢?我記得是他在獨自一人購物的時候,被突然竄出來的暴徒用弩槍貫穿了腦袋......
【用戶】企鵝物流後援會:那可做不到提前排練。
【用戶】彩虹糖供應商:還有汐斯塔的時候。音樂節上那次,私底下還有過無數人去找過他的麻煩。
【用戶】搖滾不死:那時候我也在!為了能碰碰運氣見到他,我特地訂了和他們就隔了一條街的酒店,可熱鬧了。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a:......他不是個歌手嗎?就算有錢了點,也不至於這麽招人記恨吧?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b:那是你不清楚他的行事風格。先說好,我真的很佩服他,但在樹敵這方麵,他大概也是全泰拉為數不多的天才。
【用戶】龍門熱心市民:聽說昨晚企鵝物流的倉庫發生了事故。他從火焰裏衝出來,根本不像受了傷的樣子。
【用戶】企鵝物流後援會:很久以前有人目睹他在貧民窟被榴彈還是炸藥一類的東西直接命中,第二天毫發無傷地出現在地下酒吧。
【用戶】彩虹糖供應商:這都不算什麽了。
【用戶】搖滾不死:啊。但是腦袋被榴彈砸了個包。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a:......明明是榴彈?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b:說起來,哥倫比亞的音樂界最動蕩的那會,有傳言他被人槍殺在了街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來著。
【用戶】龍門熱心市民:不是被毒殺了嗎?
【用戶】企鵝物流後援會:啊!那時候我在哥倫比亞旅遊......我本來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法再見到偶像了。
【用戶】彩虹糖供應商:但是他活下來了?
【用戶】搖滾不死:活下來了,還單槍匹馬去找過場子。說是要為那些年輕人報仇。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a:什麽情況?不死身?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b:應該有不少假新聞吧?媒體可不能全信哦。
【用戶】龍門熱心市民:但命夠硬是肯定的吧。
【用戶】企鵝物流後援會:不知道,也許把他捆在火山口,讓天災來對付他才有用吧。
【用戶】彩虹糖供應商:......我怎麽感覺就算這樣他也活得下來?
【用戶】搖滾不死:......是啊,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對著噴發的火山爆粗口。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a:還會很押韻。
【用戶】羅德島製藥員工b:......
【用戶】龍門熱心市民:......算啦。
【用戶】企鵝物流後援會:誰讓他是大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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