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站在營帳前，手中緊握著那封密信，指尖微微發涼。夜風卷起她衣角的一角，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他們找到皇陵的鑰匙了？”阿月睜大了眼睛，手語在黑暗中劃出急促的弧線。
    沈清秋沒有回答，隻是將信紙緩緩揉成一團，目光落在遠處忙碌歸來的隊伍上。三日前攻破天機閣據點後，百姓們士氣高漲，紛紛自發組織巡邏隊、偵查組，甚至有人提出要成立一支專門對抗神秘勢力的民兵。
    可她知道，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陳驍帶著幾名年輕獵戶走過來，臉上還帶著興奮：“娘，東邊那個倉庫我們已經清點完了，裏麵存著大量毒藥和藥材，還有不少銀兩。趙叔說可以拿去補貼村裏。”
    沈清秋點頭，語氣卻並不輕鬆：“你先讓趙叔把這些東西妥善安置，不要輕易動用。”
    陳驍察覺到母親神色有異，皺眉問：“怎麽了？”
    沈清秋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阿月，最終還是將手中的信紙遞了出去。
    兩人看完，臉色都變了。
    “皇陵……”陳驍低聲重複，“父親不是還在那裏被困著嗎？”
    沈清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她當然記得陳昭，那位參軍三年、為保護皇陵秘密而被篡改記憶的丈夫。可現在，她的首要任務是確保眼前的勝利不會化為泡影。
    第二天清晨，她在村口召集眾人開會。
    百姓們陸續到來，臉上還帶著昨日勝利的喜悅。幾個孩子在人群中奔跑打鬧，老藥農笑眯眯地跟人講著昨天他是如何辨識出一批毒草的。
    沈清秋站在高處，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沒有絲毫輕鬆。
    她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各位鄉親，我知道大家都很高興，我們也確實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我要提醒大家一句——這並不是終點。”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天機閣雖然受重創，但他們並未徹底覆滅。”沈清秋繼續說道，“他們的新首領‘影’尚未現身，而且，我已經收到確切消息，他們正在尋找皇陵的鑰匙。”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皇陵的鑰匙？那是什麽東西？”
    “難道他們想進皇陵？”
    “那地方不是早就封死了嗎？”
    沈清秋抬手壓下議論聲：“皇陵裏藏著許多不該被世人知曉的秘密，也藏著足以顛覆朝局的力量。如果讓他們得逞，不隻是我們這個村子，整個國家都將陷入混亂。”
    她頓了頓，掃視全場：“所以，我們不能放鬆警惕。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要加強防禦，同時也要繼續推廣新療法。這不是一場短期戰鬥，而是持久戰。”
    趙鐵柱第一個站出來：“沈大夫說得對！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你說怎麽辦，我聽你的。”
    “我也願意！”一個年輕的婦人舉手，“我女兒就是靠新療法治好的，我願意幫忙培訓其他人。”
    越來越多的人響應，場麵比昨晚更熱烈。
    會議結束後，沈清秋召集團隊核心成員回到營帳內。
    “我們現在有兩個重點。”她攤開地圖，指著幾條主要路線，“第一，鞏固防線，防止天機閣殘餘勢力偷襲；第二，擴大新療法的推廣範圍，讓更多百姓受益。”
    “防守方麵我來負責。”陳驍主動請纓，“我可以帶人巡查各條山路，設置陷阱和暗哨。”
    “好。”沈清秋點頭，“趙叔，你協助他，同時組織村民輪班值守。”
    “沒問題。”趙鐵柱爽快答應。
    “至於推廣新療法。”沈清秋轉向另一個方向，“我們需要更多人手。我打算找官府合作，借助他們的渠道把新療法推廣到更遠的地方。”
    “官府？”阿月皺眉，手語比劃道：他們可靠嗎？
    沈清秋苦笑：“不可靠，但也不能完全避開。我們必須學會利用資源，而不是被資源牽製。”
    阿月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我會親自去一趟州府。”沈清秋道，“你們在這裏做好準備，等我回來。”
    當天下午，她便啟程前往州城。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該如何說服地方官員支持新療法。
    到了州府衙門，她見到了主管民政的李大人。
    “沈大夫，聽說你在民間推廣了一種新療法？”李大人端坐在案後，神情淡然。
    “是的。”沈清秋將整理好的病例資料遞上去，“這是我治療過的病患記錄，包括症狀、用藥過程以及康複情況。新療法以草藥為主，配合針灸與飲食調理，治愈率高達七成以上。”
    李大人翻看資料，眉頭微皺：“聽起來不錯，但我們州府也有自己的醫署，何必另起爐灶？”
    “因為舊方法已不足以應對當下的疫情。”沈清秋直視他的眼睛，“您也知道，最近周邊幾縣都有疫病爆發，傳統的湯藥和艾灸效果有限。如果我們不及時采取新措施，恐怕會有更大傷亡。”
    李大人沉吟片刻，忽然笑了：“沈大夫果然名不虛傳。這樣吧，我可以在本州範圍內允許你推廣新療法，但需要你派人來培訓我們的醫者，並定期提交療效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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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沈清秋毫不猶豫答應。
    “另外。”李大人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似乎對天機閣的事也很感興趣。”
    沈清秋心頭一跳，麵上卻不露聲色：“我隻是擔心他們會影響新療法的推廣。”
    “嗯。”李大人點點頭，沒再多問。
    離開州府時，天色已晚。沈清秋走在回村的路上，總覺得李大人最後那一句話別有深意。
    她加快腳步，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回到營地已是深夜。阿月迎上來，神色凝重。
    “你怎麽了？”沈清秋問。
    阿月比劃道：今天早上，有個陌生人出現在村口，自稱是官府派來的使者，說要來學習新療法。
    沈清秋眉頭一皺：“人呢？”
    “已經被安排在西屋休息。”阿月遲疑了一下，又補充道：但我感覺不對勁，那人眼神太冷了，不像普通醫者。
    沈清秋心頭一緊，立刻朝西屋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裏傳來低沉的聲音：“……確認過，她確實拿到了係統。”
    沈清秋腳步一頓，迅速閃身至牆邊，屏住呼吸。
    屋裏，那人正低聲與另一人通話：“計劃照舊，先打入內部，再伺機行動。”
    沈清秋眼中寒光一閃，悄然退後幾步，轉身去找陳驍。
    “有人混進來了。”她低聲說，“可能是天機閣的人，偽裝成官府使者。”
    陳驍立即警覺：“我去盯住他。”
    “等等。”沈清秋拉住他，“讓他先動手，我們才能掌握證據。今晚，我們來個甕中捉鱉。”
    夜色漸濃，風掠過樹梢，帶來一絲涼意。
    沈清秋站在營帳外，望著遠方的山巒，仿佛那裏藏著更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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