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神器布置的陣法，在魔域老祖和重樓，帶領千萬魔族子弟，曆經十年，不斷努力下，終於將陣法威能消磨的差不多了。
    張三豐、張道陵、燕雙鷹、徐虎等人，加上九大宗門宗主，用盡全力，仍然是難以阻止魔族即將破陣。
    絕望的情緒，彌漫在整個仙靈大陸。
    周心抬頭望天“哥，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仙靈大陸快撐不住了？”
    周衛國抬手按了按胸前的絲織小袋，指尖觸到那片溫涼時，眼底翻湧的戾氣稍稍斂了斂——十年陪蕭雅埋牡丹、曬辣椒的日子，像層薄霜落進了他骨子裏，讓他在劈開蒼穹的瞬間，竟先想起了騎風口雪化時的清潤氣。
    “走。”他隻吐了一個字，身形已化作流光穿入縫隙。
    仙靈大陸的風是苦的。剛踏在陣前的雲階上，周衛國就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混著魔族特有的腐臭氣。十大神器布下的“玄天陣”本是淡金色的，此刻卻像蒙了層黑鏽，陣紋在魔族的衝擊下明明滅滅，每一次閃爍都帶著細碎的裂紋，像要碎掉的琉璃盞。
    陣外的喊殺聲震得雲階都在顫。魔域老祖懸在半空，黑袍上繡的白骨紋在黑氣裏若隱若現，他手裏的“蝕神鞭”每抽一下，陣壁就凹下去一塊，淡金色的光跟著縮一下，像被啃咬的傷口。重樓站在他身側，赤紅色的戰甲上濺滿了血，手裏的“崩山斧”劈出的罡風帶著火，砸在陣上時能聽見木頭炸裂的脆響——那是十大神器裏“鎮魂木”在呻吟。
    “大哥？！”
    陣內忽然爆發出一聲驚喊。徐虎拄著斷了半截的大刀從屍堆裏爬起來，滿臉血汙裏睜圓了眼，手裏的槍杆“當啷”掉在地上，竟忘了去擦臉上的血。他身後的燕雙鷹正扣著扳機，子彈穿透一個魔族先鋒的頭顱後，視線猛地頓住，指節攥得槍柄發白——此刻站在陣前的人，周身金光裏裹著殺伐氣，連頭發絲都像淬了冰。
    張三豐握著太極圖飄過來時，白胡子都在抖。他袖口的八卦紋亮了亮，想替周衛國擋開陣外掃來的黑氣，卻被周衛國抬手攔住。“前輩，”周衛國的聲音比陣壁的光還冷，“陣還能撐多久？”
    “最多三個時辰。”張道陵在一旁接口，他手裏的“天師劍”斜插在雲階上，劍穗上的鈴鐺早就不響了，“魔域老祖用‘血祭’催了魔氣，十大神器的靈韻快被蝕光了——你看那邊。”
    周衛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十大神器裏的“東皇鍾”懸在陣角，鍾身上的銘文原本是流轉的，此刻卻僵著不動，鍾口凝著團黑霧，像被堵住了喉嚨。九大宗門的宗主正圍著鍾打坐，每個人手裏都捏著劍訣往鍾裏輸靈力，可那些靈力剛碰到黑霧就化了，連點漣漪都沒起。
    “哥！”
    一聲脆喊從陣後傳來。周心紮著雙丫髻，藍布裙上沾著草屑，她手裏的“引仙笛”斷了一截，跑過來時裙擺掃過地上的血漬，留下串歪歪扭扭的印子。“你可算回來了！”她攥住周衛國的袖子，指尖抖得厲害，“昨天清虛宗的李師叔……為了護‘東皇鍾’，被重樓一斧劈成了兩半……”
    周衛國沒說話，隻是低頭看了眼胸前的絲袋。蕭雅走的那天，也是這樣的晴天，牡丹開得紅烈烈的，她靠在他肩上說“阿土，你要護好自己”。那時他隻當是尋常叮囑，此刻看著陣外密密麻麻的魔族——那些長著青麵獠牙的東西，正舉著骨刃往陣上撞，陣內的修士們一個個倒下，連屍骨都被魔氣蝕得化了——才明白蕭雅說的“護好自己”，原是盼他能守住心裏那點暖。
    “吼——”
    魔域老祖忽然發出聲長嘯。他手裏的蝕神鞭卷著黑氣纏上定魂鍾，鍾身“嗡”地響了一聲，竟直接裂了道縫！九大宗門的宗主們同時噴出血來，其中一個瘦高的老道直挺挺倒下去，胸口的位置被黑氣穿了個窟窿，連哼都沒哼一聲。
    “哈哈哈！破陣就在今日！”魔域老祖仰頭大笑，黑袍翻飛間，千萬魔族齊齊嘶吼，聲音震得雲階崩碎了好幾塊，“待本尊入主仙靈大陸，你們這些螻蟻，都得做本尊的爐鼎！”
    重樓沒笑，隻是舉著崩山斧往前走了兩步。他赤紅色的眼掃過陣內，最後落在周衛國身上，喉間發出野獸似的低吼。
    周衛國緩緩抬手，掌心向上攤開。沒有金光，也沒有罡風，隻是陣內忽然靜了一瞬——連魔族的嘶吼都弱了些。
    可此刻不一樣。
    周衛國指尖微動，陣角的“鎮魂木”忽然抖了抖。原本黯淡的木身上，竟重新亮起了淡綠色的紋——那是蕭雅當年種月季時，常說的“生機紋”。緊接著，“東皇鍾”裂掉的縫裏透出金光，“天師劍”自己從地上跳起來，劍穗的鈴鐺“叮鈴鈴”響了，連被黑氣蝕得最厲害的“東皇鍾”，鍾頂都冒起了白煙，煙裏飄著點粉——像極了蕭雅當年梳的麻花辮上的紅頭繩。
    “這……這是……”張三豐驚得瞪圓了眼，太極圖在他掌心轉得飛快，“十大神器的靈韻……在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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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衛國沒應聲。他隻是閉上眼睛，指尖的動作沒停。蕭雅教他納鞋底時說“針腳要勻，心要靜”；她曬辣椒時說“要翻得勤，不然一麵幹一麵潮”；她埋牡丹種子時說“蓋層薄雪好，雪化了是水，水是活的”——原來那些日子裏，她教他的不隻是過日子，是怎麽在硬邦邦的日子裏，守著點活氣。
    “不可能！”魔域老祖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死死盯著周衛國，“你做了什麽？！”
    周衛國睜開眼時，眼底映著陣外的黑氣，卻亮得像落了星子。他抬手按在胸前的絲袋上，輕聲說“我答應過一個人，要帶著她走。”
    話音落的瞬間，十大神器同時爆發出光！鎮魂木的綠、定魂鍾的金、天師劍的銀……十種光纏在一起，像擰成了一條彩繩，順著周衛國的指尖往陣壁上爬。原本布滿裂紋的陣壁，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些黑氣碰到彩光，“滋滋”地響著化了，像雪落在了滾湯裏。
    “殺！”
    周衛國忽然低喝一聲。不是對魔族，是對陣內的人。徐虎最先反應過來，撿起地上的斷槍就衝了上去——他看見周衛國的身影已經掠出陣外，手裏沒拿武器，隻是一拳砸向重樓的斧刃。“當”的一聲巨響，重樓竟被震得後退了三步，虎口裂得鮮血直流，赤紅色的眼裏滿是難以置信。
    燕雙鷹扣動扳機，子彈穿透三個魔族的頭顱後，忽然拐了個彎，精準地打在魔域老祖的蝕神鞭上。鞭子“啪”地斷成兩截，魔域老祖驚怒交加，剛要抬手催魔氣，卻見周衛國已經到了他麵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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