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勒王？烏勒王賜給我爹的？”
    莫羅一臉嫌棄。
    “真是蠢啊你！你爹就是烏勒王！還不明白嗎？”
    晴天一道霹靂劈中了拓跋翊，這怎麽可能？
    他從小就沒有爹，怎麽忽然冒出一個烏勒王當爹？
    “此話當真？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烏勒王當年寵幸了一個平民女子，對她百般寵愛，這個女子還懷上了孩子。
    他打了一頭虎，親手製作了這條獨一無二的虎骨項鏈，說是要送給這個未出生的孩子。
    此事讓烏勒王妃一直耿耿於懷，畢竟她的親生兒子、嫡長子則隆都沒有！
    可這女子後來連同項鏈一起消失了。
    烏勒王遍尋無蹤，傷心不已。
    “那次宴會記得吧？被元澤看到了你的項鏈，調查了你，原來你就是烏勒王當年未出生的兒子！
    所以元澤就想出了這個計謀，讓你去送死。”
    拓跋翊不明白，自己什麽都沒做，甚至不知道真相，為什麽要被殺！
    “因為你娘是烏勒王最愛的女子！所以你必須死！”
    因為怕他奪權？
    因為怕烏勒王讓他繼位？
    荒謬！實在荒謬！就因為一個無端猜測，就讓那麽多人陪葬？！
    “我也是沒辦法，皇太子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莫羅認為自己很無辜，很清白。
    “看在你是被人唆擺的份上，我留你一條活路，你好自為之。若是再作惡，我定不輕饒！”
    拓跋翊嫌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就看到桓閱之。
    “王爺！你……”
    桓閱之卻舉起手，“閃開。”
    拓跋翊側了側身。
    桓閱之的袖箭已經用得很嫻熟了。
    袖箭從拓跋翊身邊擦過，莫羅的臉被插成了蜂窩。
    一支正中眉心。
    拓跋翊轉身才看到，莫羅手上拿著的刀還停在半空，這姿勢，準備刺向拓跋翊。
    拓跋翊怒不可遏，上前抓住他的手，反手將他一刀刺死。
    “你不是說想報仇麽？為何放過他？”
    拓跋翊歎了口氣，“我想著，他並非幕後黑手，隻是一個執行者。”
    “可他有得選，他偏偏選擇傷人！而且他始終還是要殺你。”
    桓閱之從小經曆過太多這種事。
    那些人，隻要稍微對他舍予一點點善意。
    甚至隻需袖手旁觀，便不會傷害到他。
    可他們卻為了討好加害者，選擇成為幫凶。
    所以他從來不相信什麽迫不得已。
    作惡者總能找到理由。
    “沒有忽然變好的壞人。”
    這是沈荔告訴他的。
    “經曆多了就懂了，”桓閱之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保護好自己，我可不想失去你。”
    拓跋翊覺得喉頭被什麽東西堵住。
    “王爺，你為何要對我這麽好？”
    “因為我們都是從泥裏爬起來的人，我那時候很希望有人能拉我一把，我很幸運遇到了這樣的人。我想成為她那樣的人，所以我也想拉你一把。”
    這確實真話，當時救他是需要用人。
    可日常月久相處，早就生出了手足同袍之情。
    是戰友，更是兄弟。
    拓跋翊再也忍不住，抱著桓閱之嚎啕大哭起來。
    “王爺，你不隻是我的王爺，你還是我兄弟，我願意為你去死！”
    桓閱之拍拍他的背，心裏暗暗思忖。
    這話說的有些曖昧了哈!
    我心裏有人了。
    不可不可！
    “但是王爺，你剛才說那個人，是誰啊！”
    “我也想知道呢！”
    岩風不知何時出現了，酸溜溜說了一句。
    “王爺每晚和那人約會，也不知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還是仙？”
    “每晚約會？我怎麽不知道？”
    岩風發現自己說漏嘴，連忙轉移話題，將手搭在拓跋翊肩上。
    “拓跋兄，原來你竟然是個落難皇子啊！我明白為什麽則隆要殺你了，你確實能威脅到他的地位！”
    桓閱之搭上他另一個肩。
    “拓跋翊，我決定要扶你上位，讓你做這烏勒的新王！”
    拓跋翊連連搖頭，他一點都不想留在烏勒。
    這裏常年冰天雪地，記憶裏都是灰色的荒涼。
    不像大曜，澤州，明月寨。
    春暖花開，煮茶聽雨，夏荷滿塘，搖扇納涼……
    他更喜歡大曜！
    “王爺這麽快就想趕我走了？我不要走！”
    “不趕不趕，你可是我的大將軍！怎麽能走！”
    清點完兵線，莫羅帶來的人馬已經被桓閱之這邊全部滅掉，一個不剩。
    桓閱之倒是沒什麽損失，羽林軍分隊受了點小傷。
    哈蘭的其他士兵也收到消息趕過來。
    桓閱之一眼看過去，稀稀拉拉，確實人數不多。
    “哈蘭竟然衰敗至此！”
    而且到了現在，巴爾圖的親人都沒有出現。
    “你的妻子……不和你住一起？” 桓閱之小心翼翼地問。
    巴爾圖歎了口氣。
    其實今晚的情況，他也預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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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領的氈房，一直都是他自己在住。
    他的妻子和女兒已經搬走很久了。
    就是害怕會像今晚這樣遭遇不測。
    他知道烏勒還有周邊部落對哈蘭虎視眈眈。
    也曾經想過歸順烏勒，可烏勒隻想強占哈蘭！
    則隆想在這裏修建城池，作為自己的行宮和軍事基地。
    然後將哈蘭的百姓遷徙到烏勒！
    若是這裏全部變成行宮，那草原也沒了，牧民也無法放牧牛羊。
    所以哈蘭不再和外界來往，將自己封閉起來。
    而常年被外敵來犯，本來就不強大的兵力日漸減少，所以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麵。
    此時，天已經大亮。
    太陽緩緩升起，晨曦灑在草原上，草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透著金光。
    哈蘭的美貌一覽無遺。
    這裏的草格外茂密，毛茸茸厚厚一層，鋪展到天邊。
    草原上各色小花星星點點。
    牧民趕著牛羊成群結隊地在草原上吃草，悠閑自在。
    涓涓小河從阿古山流下，宛若綠毯上的銀色絲帶。
    這麽豐富的水源，一看就很肥沃的土壤。
    桓閱之種田種菜的dna動了。
    他恨不得把沈荔拉過來，商量種一些什麽東西。
    桓閱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野花和青草的清香。
    哈蘭真是太美了！難怪各方都在覬覦。
    如果原來的生態被破壞真的太可惜了！
    其實完全可以遵循原來的規則，把它變得更好！
    桓閱之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我可以幫你！”
    巴爾圖有些疑惑。
    “你是說，讓哈蘭歸順大曜？”
    “不，我是說，不歸順，靠自己變得更好。我可以幫你。”
    巴爾圖更疑惑了，還有這種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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