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邊境。
    如今各個要塞處都安插了巡邏的西衛。
    每個要塞入口處都設有關卡。
    兩個男人策馬緩行，神色鎮定，交頭接耳。
    他們長著一副大曜人的模樣，打扮成西部人。
    迎麵卻來了兩名西衛，神色不善。
    “來者何人？出示身份書或者通關書。”
    兩人相視一笑。
    幸虧找了內應打探。
    如今進入西部，都要西盟規定的“通關書”。
    其中一個抬手翻過披風拿出偽造的通關書。
    一個黑衣女子手持方匣，匣上印著“西盟通行司”五字，神情肅穆。
    “請核驗身份，報上來訪國，來訪目的，出行理由……”
    那兩人一時間語塞。
    “怎麽，不會答了？”
    女子語氣冰冷。
    那探子眼中閃過驚異。
    怎麽沒聽說要這些？
    不是說有了這文書就可以了？
    “我們是來做買賣的，耽誤了事，你能賠得起嗎？”
    黑衣女子笑了，看了他手中的通關書。
    紙質粗糙，胡亂寫了一些字，也沒有西盟的印章。
    “看來，你還不知這裏的規矩。”
    她退後一步，一招手。
    “給我拿下！”
    後麵西衛一擁而上，將兩人擒住。
    “你們，就是土匪！知道我們是誰嗎？”
    黑衣女子用刀拍著他的臉。
    “土匪?要是以前，你早就人頭落地了。”
    她掏出自己懷裏的一張文書。
    “好好看清楚！”
    探子看到那文書上，寫著國家名字，職務，編號。
    “這是？”
    “讓你死得明白。”
    黑衣女子給他介紹。
    “是西盟印發的身份書。頭像、籍貫、職務、編號、印章，一樣不少。此證一出，全域通行，不需通關書。”
    她又掏出另外一張文書。
    “這才是通關書，需要由接待你的人去申請，並且最重要的是，要本人全程接待跟隨。”
    她瞪著他倆，
    “你們的接待人呢？”
    探子方覺上當，那騙子根本就沒說那麽仔細。
    隻說拿了這張通關書，便可輕易入內。
    那倆探子連忙求饒。
    黑衣女子哼了一聲。
    “傳令下去，全城搜捕出假通關書的人，格殺勿論。”
    探子一聽，知道混不下去了，手伸向袖子，想突襲逃跑。
    卻不料山口上早有弓手埋伏，羽箭破風而至，一箭釘住他手腕，痛嚎不止。
    兩人被困成麻花，反剪雙臂，拖入旁側軍帳。
    這個身份書和通關書，早在西盟一統西部之前，就開始布局。
    沈荔讓桓閱之招募了最厲害的畫像師，派去各國各部采集人口信息。
    由各國派專門的部門進行認證，然後送到西盟總署記錄在冊，蓋章發證。
    從此進入西部的人，要麽查驗身份書。
    要麽屬於外來人口，入內需要通關書。
    必須由西盟內部人申請，西盟蓋章才作數。
    每個關口都要查驗。
    西部廣闊，三萬西衛都人手不夠。
    桓閱之打算按照烏勒和哈蘭的做法，培養猛獸來輔助巡邏。
    為了防止有人貪圖錢財偽造文書。
    他已經下令，凡犯此罪之人，查證後立馬誅殺。
    沒想到還有人以身犯險。
    桓閱之命人抓到此人之後 ，公開處刑，殺雞儆猴。
    那兩個探子已經被押往西盟總署。
    岩風親自素審，很快就招了。
    正是曜成帝派來打探消息的暗探。
    桓閱之略一點頭：“還有同夥嗎？”
    岩風點頭，
    “有部分同夥就在邊境外麵。他們發現那兩人被抓，馬上放出三隻信鴿，欲向大曜傳信，但皆被我們馴鷹所截。”
    岩風遞上被馴鷹攔截的信件。
    果然要向曜成帝告密，說琰王已經抓了探子。
    “外麵的人也別放過。”
    這時，金契王帶著一幫人闖了進來。
    “抓了你們大曜幾個探子，鬼鬼祟祟在邊境不知道要做什麽。”
    桓閱之看到被扔到地上的幾個人。
    衣著不起眼，卻目光警惕，一眼便知不是尋常人。
    很明顯是曜成帝用慣的暗探。
    “讓他們寫信回去。說此地風平浪靜，琰王醉心吃喝玩樂……”
    岩風審出，曜成帝想要探查桓閱之是不是在這裏養兵。
    有沒有反叛之心。
    “果然他一直不信我。”
    桓閱之冷笑。
    “不過他也不蠢，我確實不值得他信。”
    岩風：“現在如何是好？”
    “不急。他很快就騰不出手管我了。”
    景王籌備了那麽久，也該動手了。
    “去趟營地。”
    西盟軍事訓練營設在西部最偏遠的一片穀地。
    是金契王陪著他尋了很久的地方。
    四麵群山，隻有一條山縫小道通入。
    地勢隱蔽、易守難攻，是天然的軍事訓練場。
    桓閱之沉凝望著密密麻麻的帳篷與兵營。
    自西盟一統西部之後，五大國與數十個部落皆已歸入聯邦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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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真正掌控西部，軍事力量必須徹底規整。
    負責西部治安的三萬西衛，日常維穩巡邏。
    五大國每國常駐兵力主要駐守邊境和要道，屬西盟軍的核心戰力。
    各小部落分布不均，有兵者約三十餘部，戰力雜亂。
    真正訓練有素、能統一調度的……跟大曜相比還是差得很遠。
    “若皇帝傾全國之力來打西部，單靠現在的兵力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曜成帝也他也不敢傾國來攻，他也怕腹背受敵。
    畢竟在烏勒，哈蘭，澤州，桓閱之都還有私兵。
    他不能險勝，讓雙方百姓都陷入戰亂。
    他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
    遠處軍號響起，拓跋翊正在操練新兵，赤膊揮拳，沙塵翻滾，喊殺震天。
    拓跋翊看到了桓閱之，滿身是汗跑過來。
    “辛苦了，練得如何？”
    拓跋翊稟道，
    “都還不錯。”
    這些兵都是這段時間斷斷續續從西部周邊搜羅來的。
    很多是戰敗後淪為俘虜，被賣了好幾次。
    也有許多流民，全家死了，隻剩一人流浪，聽說這邊當兵有飯吃，就來了。
    還有許多從各國俘虜營中贖回的戰俘。
    “還要加緊征兵買兵。”
    桓閱之叮囑金契王，
    “時間不多了。”
    金契王拍拍胸脯，“放心吧，交給我，你就多賺錢就好了。”
    桓閱之看向大曜的方向。
    天空晦暗不明。
    “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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