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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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水龍吟
    蘆葦被撥開的刹那,徐應德本能地撲倒師父。五支淬毒弩箭擦著他們頭皮飛過,釘在身後的樹幹上,箭尾嗡嗡震顫。
    "在那裏!"黑衣人厲聲喝道。
    張天師迅速結印,一道金光屏障在身前展開,擋住隨之而來的第二波箭雨。"應德,分頭走!"老人低聲道,同時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籙。
    徐應德剛要反對,卻見師父眼神堅決,隻得咬牙點頭。他緊握水鑰,向湖邊翻滾而去。兩名黑衣人立刻追來,餘下三人則圍住張天師。
    "老東西,交出火鑰和銅錢,給你個痛快!"為首的黑衣人陰笑。
    張天師不語,手中符籙突然自燃,化作三條火蛇撲向敵人。黑衣人慌忙閃避,其中一人躲閃不及,被火蛇纏身,發出淒厲慘叫。
    這邊徐應德被逼到湖邊,退無可退。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包抄而來,手中短刀泛著幽藍毒光。
    "小子,把水鑰交出來!"其中一人獰笑,"否則讓你嚐嚐化骨散的滋味!"
    徐應德心跳如鼓,後背已被湖水浸濕。他忽然想起龍君的話——水鑰能控天下之水。可具體怎麽用,龍君卻沒教啊!
    眼看刀鋒將至,徐應德把心一橫,將全部內力注入水鑰。鑰身頓時藍光大盛,他福至心靈地大喊:"起!"
    轟然一聲巨響,身後湖麵炸開,一道水桶粗的水柱衝天而起,如活物般橫掃向兩名黑衣人。那二人猝不及防,被水柱重重擊中,倒飛數丈,口吐鮮血。
    徐應德自己也驚呆了,沒料到水鑰威力如此之大。但還沒等他喘口氣,耳邊突然響起柳寒煙微弱的聲音:"小心...灰袍..."
    他猛然回頭,隻見一個一直藏在黑袍下的灰袍人不知何時已繞到側翼,手中捏著一枚漆黑長針,正向他後心射來!
    千鈞一發之際,徐應德的天眼自主開啟到極致。在他眼中,那枚毒針的軌跡變得清晰可見,飛行速度也似乎慢了下來。他本能地側身避讓,毒針擦著衣袖飛過,落入湖中,頓時染黑了一片水域。
    "能躲過我的"喪魂針",有點本事。"灰袍人聲音沙啞,掀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詭異紋路的臉,"不過到此為止了!"
    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徐應德腳下土地突然變軟,如流沙般將他雙腿吞沒!
    "土遁術?"徐應德掙紮不脫,反而越陷越深。危急關頭,他再次催動水鑰。這次湖水分裂成數十條水蛇,從不同角度襲向灰袍人。
    灰袍人冷笑一聲,袖中飛出一麵小旗,瞬間化作土牆擋住水蛇。同時他另一隻手向下一按,徐應德身周的泥土已沒至腰部!
    "應德!"遠處張天師見狀大急,想要救援卻被三個黑衣人死死纏住。
    徐應德呼吸困難,眼前發黑。就在意識即將模糊時,懷中銅錢突然劇烈震動,一股暖流湧入心脈。他福至心靈地將水鑰、銅錢和懷中玉佩同時舉起。
    三件寶物在空中形成三角,迸發出刺目光芒。灰袍人臉色大變:"不好!"急忙後退,卻為時已晚。
    整個洞庭湖的水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形成一個直徑數十丈的巨大漩渦。旋渦中心,一條由純粹水靈之氣凝聚的銀龍緩緩升起,龍目如電,直視灰袍人。
    "龍君顯靈?!"灰袍人驚恐萬狀,轉身就逃。
    銀龍長吟一聲,龍尾一掃,漫天湖水化作暴雨傾盆而下。每一滴雨都重若鉛錘,砸得黑衣人抱頭鼠竄。灰袍人更是被一道水龍卷直接擊中,噴血飛出老遠。
    徐應德趁機從泥沼中脫身,驚訝地看著眼前景象。他從未想過自己能操控如此強大的力量。銀龍在空中盤旋一圈,突然低頭與他對視。那一瞬間,徐應德在天眼加持下,竟透過水幕看到自己倒影——那張臉與之前在幻境中見到的鬼穀子弟子何其相似!
    "師父!"徐應德回過神,急忙跑去支援。
    張天師那邊也已結束戰鬥。三個黑衣人兩個倒地不起,剩下那個正被師父的桃木劍指著咽喉。令人意外的是,灰袍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一掌擊暈了那黑衣人。
    "你...?"張天師警惕地轉向灰袍人。
    灰袍人卻突然單膝跪地,聲音變得清澈許多:"張師兄...快走...我隻能暫時壓製老魔的控製..."他痛苦地抓著頭,"土鑰在...清風觀...地下...石室..."
    "青雲子?"張天師震驚地認出了師弟的語氣。
    灰袍人猛地抬頭,眼中黑白交替:"走!他快醒了!"說罷,一掌拍在自己天靈蓋上,軟倒在地。
    徐應德趕到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師徒二人麵麵相覷,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收拾好三鑰,匆匆離開湖邊。
    半日後,嶽陽城外一間偏僻茶舍。
    徐應德將三鑰擺在桌上,在師父指導下嚐試激發它們之間的聯係。銅錢居中,火鑰在上,水鑰在下,形成一個穩定的三角。當張天師滴血在銅錢上時,三鑰同時亮起,光芒在空中交織,漸漸形成一幅立體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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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清風觀?"張天師難以置信。
    地圖清晰顯示出他們曾經居住的道觀全貌,而一個閃爍的光點正位於主殿下方的密室中。
    "土鑰竟然一直在我們身邊?"徐應德同樣驚訝。
    張天師沉思片刻,突然拍案:"我想起來了!觀中確有傳說,祖師爺當年建觀時曾在地下埋了件寶物,曆代隻傳觀主。我接任時,師父隻說是鎮館之寶,沒提具體是什麽。"
    他收起三鑰,神色凝重:"我們必須盡快趕回清風觀。青雲子冒死傳遞消息,說明老魔也在尋找土鑰。"
    離開茶舍時,徐應德突然按住胸口——那裏的玉佩碎片微微發熱。他隱約聽到柳寒煙氣若遊絲的聲音:"灰袍...未死...小心..."
    徐應德急忙告訴師父。張天師眉頭緊鎖:"看來青雲子與老魔的爭鬥還未結束。我們得抓緊時間。"
    二人星夜兼程,向清風觀趕去。路上,徐應德忍不住問:"師父,您說我在水中看到的那張臉..."
    張天師歎了口氣:"為師早該想到的。清風觀創派祖師清虛子,據傳是鬼穀子關門弟子。若你是他的後人,一切就說得通了——為何銅錢認你為主,為何你能輕易操控水鑰。"
    "那我的父母..."
    "到了清風觀,或許能找到答案。"張天師目光深遠,"觀中有一麵"祖靈壁",記載著曆代祖師事跡。若你真是清虛子後人,壁上必有線索。"
    三日後,師徒二人遠遠望見了熟悉的山門。清風觀坐落在青城山支脈上,規模不大卻古樸莊嚴。然而此刻,觀中卻冒起滾滾黑煙!
    "不好!"張天師臉色大變,加快腳步。
    當二人趕到觀前,隻見山門倒塌,殿宇燃燒,顯然剛經曆一場惡戰。幾個受傷的道童見到張天師,如見救星般撲來:"師叔祖!您終於回來了!"
    "怎麽回事?"張天師扶起一個滿臉是血的小道童。
    "前日來了一夥黑衣人,說要找什麽鑰匙...觀主率眾抵抗,不敵被擒...他們挖開了祖師大殿..."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心知不妙。張天師安排道童們先去安全處避難,自己帶著徐應德直奔祖師大殿。
    殿內一片狼藉,中央地麵被挖出一個大洞,露出向下的階梯。洞邊血跡斑斑,顯然有人負隅頑抗。
    "來晚一步。"張天師沉痛道,"但土鑰未必已被取走。清虛子祖師設下的禁製,不是那麽容易破解的。"
    二人小心下到地室,隻見一個白發老道被鐵鏈鎖在牆上,奄奄一息。正是清風觀現任觀主玄誠子!
    "師兄!"張天師急忙上前解救。
    玄誠子微微睜眼,氣息微弱:"師弟...你回來了...他們...取走了..."
    "土鑰被拿走了?"張天師急問。
    玄誠子卻搖頭:"不是...是祖靈壁上的...靈珠..."他艱難地指向地室另一頭,"土鑰還在...石匣中...但他們用靈珠...破了外層禁製..."
    徐應德順著指引看去,隻見地室盡頭有個石台,台上放著一個刻滿符文的石匣。石匣表麵已出現裂紋,但尚未完全打開。
    "靈珠是什麽?"徐應德問。
    "曆代觀主...魂力所凝..."玄誠子聲音越來越弱,"能破...血脈禁製..."
    張天師臉色鐵青:"所以他們用靈珠騙過了禁製,但還差最後一步?"
    玄誠子微微點頭:"需...鬼穀血脈...滴血..."話未說完,頭一歪昏死過去。
    徐應德連忙上前,將師父給的保命丹藥喂入玄誠子口中。張天師則迅速檢查石匣:"還好,核心禁製未破。應德,你來試試。"
    徐應德將手放在石匣上,立刻感到一股排斥力。他咬破手指,將血滴在匣麵裂紋處。血珠剛一接觸石麵,整個地室突然震動起來!
    石匣表麵的符文逐一亮起,最後匯聚成一句箴言:"血脈為引,正氣為鑰。"
    "這是..."張天師若有所思,"需要鬼穀血脈配合正氣歌訣才能打開。"
    徐應德福至心靈,想起幼時師父教他的那首古怪歌謠。他輕聲吟唱起來,聲音在地室中回蕩。隨著歌聲,石匣的裂紋逐漸擴大,最終"哢"的一聲裂成兩半!
    匣中靜靜躺著一塊土黃色的玉牌,形如山峰,正是土鑰!
    就在徐應德伸手要取時,地室入口處突然傳來陰森的笑聲:"多謝二位替我們打開石匣。"
    師徒二人猛然回頭,隻見三個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站在階梯下。為首者掀開兜帽,露出一張慘白的臉——正是在洞庭湖邊被灰袍人擊暈的那個!
    "你果然沒死。"張天師冷聲道,同時將徐應德護在身後。
    黑衣人獰笑:"青雲子那點小把戲,豈能瞞過主上?"他一揮手,兩名同伴左右包抄,"交出四鑰,饒你們不死!"
    徐應德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土鑰。四鑰在手,他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奔湧。地室牆壁上的祖師浮雕仿佛活了過來,眼中射出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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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大陣!"張天師驚喜道,"應德,你激活了祖師的守護大陣!"
    金光交織成網,將三個黑衣人牢牢困住。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影子正被金光一點點剝離身體!
    "不!這是...煉魂術?!"為首者慘叫。
    張天師麵色凝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們用邪術害人,今日就嚐嚐魂魄被煉的滋味!"
    眼看三人就要魂飛魄散,徐應德卻突然喊道:"師父,留他們性命!"
    張天師詫異地看著徒弟。徐應德解釋道:"他們或許知道其他鑰匙的下落。而且...殺戮有違天道。"
    張天師沉吟片刻,點點頭。他變換手印,金光化作鎖鏈將三人捆縛,卻不傷其魂魄。
    "說!噬心老魔現在何處?火鑰和木鑰在誰手中?"張天師厲聲質問。
    為首者咬牙不語,另外兩人卻已經崩潰:"我們說!主上在...在陰山裂縫...火鑰已得...木鑰在..."
    話音未落,三人突然同時慘叫,七竅中冒出黑煙。轉眼間,三具軀殼便如爛泥般癱軟在地,再無生機。
    "是老魔的禁製。"張天師歎息,"一旦泄密,即刻斃命。"
    徐應德看著手中的四鑰——銅錢、火鑰、水鑰、土鑰。它們彼此呼應,光芒在空中交織,漸漸形成一條指向北方的光路。
    "最後一鑰...在陰山?"徐應德猜測。
    張天師收起四鑰:"看來最終對決在所難免。但在那之前..."他看向牆上的祖靈壁,"我們先搞清楚你的身世。"
    祖靈壁由數百塊玉牌組成,每塊記載一位祖師生平。張天師徑直走到最古老的那塊前,上麵刻著"清虛子"三個大字。
    "果然..."張天師指著玉牌下方的小字,"清虛子俗家姓徐,晚年收一養子,延續血脈。應德,你極可能就是這一脈的後人。"
    徐應德撫摸著玉牌,突然發現背麵還有隱藏文字。當他將四鑰靠近時,那些文字竟浮現金光:
    "五鑰齊聚之日,鬼穀再現之時。血脈承繼者,當啟玄天秘。"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心知接下來的陰山之行,將決定天下蒼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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