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井骨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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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黎雲山,暴雨如注。
黑色奔馳車隊在泥濘山路上艱難前行,車燈在雨幕中隻能照出幾米遠。頭車裏,徐應德緊盯著手中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後突然停住,直指前方黑暗處。
"就在前麵。"他聲音沙啞。強行破關離開玄音門的後遺症仍在,每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副駕駛的管家回頭看向後座:"小姐,您還好嗎?"
阮明月裹著毛毯瑟瑟發抖。雖然還未到子時,但越靠近黎雲山,她體內的"冰肌咒"反應越強烈。此刻她呼出的白氣已經在車窗上結了一層薄霜。
"沒...沒事..."少女牙齒打顫,"就是...好冷..."
徐應德天眼受損,但仍能看到一縷縷黑氣正從窗外滲入,纏繞在阮明月身上。這些黑氣與林氏古宅方向湧來的怨氣如出一轍。
"再堅持一下。"徐應德取出一張黃符貼在阮明月額頭,"這符能暫時阻隔怨氣。"
車隊轉過一個彎,前方突然出現兩盞慘白的燈籠,在風雨中搖曳。燈光映照出一座中西合璧的古老宅院,圍牆斑駁,爬滿藤蔓。最詭異的是,那些藤蔓在雨中竟如活物般蠕動!
"就是這裏,黎雲山林宅。"管家聲音發緊,"上次來還沒這麽..."
他話未說完,一道閃電劈下,照亮宅院正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門上用鐵鏈鎖著七具動物幹屍,看形狀像是黑貓,每隻都被釘穿了四肢。
"七煞鎖魂..."徐應德臉色凝重,"下車後別碰任何東西,尤其是水。"
車隊在宅院前停下。保鏢們剛撐開傘,突然一陣陰風刮來,七八把傘麵同時被掀翻,雨水直接澆在眾人頭上。
"啊!"阮明月尖叫。雨水接觸她皮膚的瞬間,竟然結成了冰碴!
徐應德迅速結印,一道金光閃過,眾人頭頂出現無形的屏障。他這才發現,落下的根本不是雨,而是細小的黑色顆粒,像是...骨灰?
"跟緊我。"徐應德攙扶著張天師走向宅門。老人情況更糟了,右肩傷口處的蛆蟲不斷蠕動,讓他每走一步都冷汗涔涔。
宅門上的鐵鏈早已鏽蝕,輕輕一碰就斷了。推開門的瞬間,一股黴味混合著腐臭撲麵而來,像是打開了停屍房的冰櫃。
管家打開手電筒,光束照出寬敞的前廳。灰塵覆蓋的家具上,白布單下隱約是人形輪廓。正對門口的牆上,懸掛著那幅傳說中的山水畫——形似豎琴的山峰,山腳下的白衣女子。
"就是這幅畫!"阮明月虛弱地指向畫作,"拍賣會就是在這裏舉行的..."
徐應德天眼微啟,頓時毛骨悚然。畫上的山峰根本不是顏料繪製,而是用骨灰堆砌而成!那些看似隨意的筆觸,實則是密密麻麻的噬魂咒文。更可怕的是,畫中白衣女子的衣裙部分,全是指紋大小的血手印!
"別看畫!"徐應德突然大喝,但為時已晚。
阮明月已經與畫中女子"對視"。刹那間,少女全身結起白霜,雙眼翻白,喉嚨裏發出"咯咯"的異響。她的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黑線,正迅速向心髒位置匯聚!
徐應德一把扯下畫作,咬破手指在畫框上畫了道血符。畫中女子突然尖叫起來,原本背對的身影緩緩轉身——哪裏是什麽美女,分明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女屍!空洞的眼窩裏爬滿蛆蟲,嘴角撕裂到耳根。
"還我...臉皮..."畫中女屍的嘴唇蠕動著,聲音直接鑽入眾人腦海。
管家和保鏢們嚇得癱軟在地。張天師強忍劇痛,從懷中掏出一把糯米撒向畫作。糯米觸及畫麵立刻變黑,發出燒焦頭發的臭味。
"這是"畫皮鬼"!"張天師喘息道,"有人把她臉皮剝下,魂魄封在畫中..."
徐應德突然想到什麽,猛地看向阮明月:"拍賣會上,你有沒有買過什麽...皮膚製品?"
阮明月已經凍得說不出話,管家代答:"小姐買了把...人發編織的扇子..."
"在哪?"
"港城...家裏..."
徐應德和張天師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那扇子用的"人發",恐怕就是畫中女屍的頭發!這是連環詛咒!
突然,張天師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右肩傷口處噴出黑血。幾條蛆蟲鑽出,在空中扭曲著,竟組成一張小小的人臉,對著徐應德獰笑。
"師...弟..."蛆蟲發出馮伍的聲音,"好久...不見..."
徐應德怒不可遏,一把抓住蛆蟲捏碎。但更多的蟲子從師父傷口湧出,老人痛苦地蜷縮起來,皮膚下凸起數十條蠕動的痕跡!
"按住師父!"徐應德急聲命令保鏢,同時取出七根銀針。
在眾人協助下,他迅速將銀針刺入張天師身上凸起處。每刺一針,就有一條蛆蟲被釘死。但蟲子數量太多,有些已經鑽到胸口位置。
"應德..."張天師突然抓住徒弟的手,"別管我了...去後院...古井...那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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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宅子深處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在敲鼓。緊接著,地麵開始震動,牆上的畫作、照片紛紛墜落。
"子時到了!"管家驚恐地看著手表,"小姐的冰肌咒要發作了!"
果然,阮明月已經癱倒在地,全身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像個水晶棺材。更可怕的是,那些冰不是透明的,而是混濁的血紅色!
"帶她去後院!"徐應德背起張天師,"快!"
眾人跌跌撞撞穿過走廊,所過之處牆紙剝落,露出後麵密密麻麻的符咒。有些符咒已經變黑,滲出粘稠液體,散發出腐肉般的惡臭。
後院荒草叢生,中央是口被石板封住的古井。井沿上刻著與林素素發簪相同的符文,此刻正泛著微弱的紅光。
"打開它!"徐應德命令。
保鏢們合力掀開石板。一股刺鼻的腥臭撲麵而來,井中不是水,而是粘稠的血漿!更駭人的是,血麵上漂浮著數十縷長發,每縷頭發都連著一小塊頭皮!
"這是...林素素祖母的..."張天師虛弱地說。
仿佛回應他的話,血井突然沸騰,一個殘缺不全的女性頭顱浮出水麵。她半邊臉皮被剝去,露出肌肉和牙齒,另半邊臉卻完好無損,能看出生前是個慈祥的老婦人。
"救我..."女鬼的聲音從井底傳來,"他在...地下室...七個...七個..."
徐應德剛要追問,血井突然炸開,血浪滔天!數十具白骨手臂從井中伸出,抓向眾人。保鏢們嚇得四散奔逃,隻有管家忠心護主,抱著冰封的阮明月後退。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徐應德結印施法,一道金光屏障擋住血浪。
血水退去後,井邊赫然站著個熟悉的身影——灰袍道服,左眉黑痣,正是馮伍!但當他轉過身,所有人都驚叫起來——他的半邊臉完全腐爛,露出裏麵蠕動的黑色蛆蟲!
"小師弟,好久不見。"馮伍的聲音從蟲群中傳出,"多謝你帶這丫頭來,她是第七個祭品了。"
徐應德瞬間明白了一切:"七個特殊體質者...你要開啟七道玄音門!"
馮伍——或者說占據馮伍屍體的東西——大笑:"聰明!這老太婆的孫女是第一個,港城丫頭是最後一個。"他指向冰封的阮明月,"等子時月光照在井上,儀式就完成了。"
張天師突然掙紮著站起:"你不是馮伍...你是噬心老魔的分身!"
"沒錯。"蟲群組成的麵容扭曲著,"馮伍那個廢物早就被主人拋棄了。我吃掉了他的魂魄,隻留下這點記憶..."它突然撕開道袍,露出胸膛——那裏嵌著一塊發光的碎片,"看,玄天秘境的碎片,多美啊..."
徐應德認出那正是秘境核心的一部分!難怪它能操控陰屍、施展邪術。
"應德..."張天師突然低聲說,"我拖住它...你用五鑰之力..."
老人猛地推開徒弟,撲向馮伍。他右肩傷口完全裂開,無數蛆蟲如箭矢般射向敵人!這是同歸於盡的打法——放出所有噬心蟲,自己也會斃命!
馮伍顯然沒料到這一招,被蛆蟲群撲個正著。那些蟲子瘋狂啃噬它體內的黑色屍蟲,兩者糾纏在一起,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
"師父!"徐應德心如刀絞,但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他轉身抱起冰封的阮明月,衝向血井。
井中血水再次沸騰,數十隻骨手抓來。徐應德不再保留,全力催動五鑰之力。但這次,五色光華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混沌灰光!
灰光所過之處,骨手瞬間石化,隨即粉碎成灰。血水蒸發,露出井底——那裏赫然是一道刻滿符文的石門,正是另一道玄音門!
石門中央有七個凹槽,其中六個已經嵌入了不同物品:發簪、玉佩、梳子...第七個凹槽空著,形狀與阮明月佩戴的古玉完全一致!
"原來如此..."徐應德恍然大悟,"七把鑰匙對應七個特殊體質者!"
他取下阮明月頸間的古玉,正要放入凹槽,身後突然傳來張天師的慘叫。回頭一看,馮伍已經掙脫蛆蟲群,而張天師倒在血泊中,胸口被掏出一個血洞!
"師父!"徐應德目眥欲裂。
馮伍舔著指尖的鮮血:"別急,下一個就是你。"它突然加速,鬼爪直取徐應德後心!
千鈞一發之際,冰封的阮明月突然炸裂!少女雙眼變成冰藍色,一股極寒之氣從她體內爆發,瞬間將馮伍凍成冰雕!
"快...我控製不了多久..."阮明月的聲音從冰藍少女口中傳出,"打開...玄音門..."
徐應德不再猶豫,將古玉嵌入第七個凹槽。石門轟然開啟,刺目的白光湧出,將整個後院照得如同白晝。
馮伍的冰雕出現裂痕,黑色屍蟲正拚命鑽出。徐應德知道,一旦它脫困,所有人都得死。
他看向奄奄一息的師父,又看向維持冰封的阮明月,做出決定。抱起張天師,他縱身躍入石門,隻留下一句話在院中回蕩:
"阮小姐,堅持住!我會回來救你們!"
白光吞沒師徒二人的瞬間,馮伍的冰雕徹底炸裂。黑色屍蟲匯聚成人形,發出不甘的尖嘯。而阮明月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井邊...
石門緩緩關閉,最後一絲縫隙中,隱約可見徐應德抱著師父,衝向光芒深處的一個模糊身影——那身影額心有顆紅痣,正是清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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