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半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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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剛過,乾坤堂的門環突然無風自動,發出"哢噠、哢噠"的規律聲響。
    徐應德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混著鐵鏽味的腥風撲麵而來。台階上跪著個腹部高聳的婦人,素白旗袍被鮮血浸透了大半,粘稠的血漿正順著青石板縫隙蜿蜒成蛇形。
    "求真人救我腹中孩兒......"婦人抬頭,嘴角滲出黑血,"他已經...死了三日了..."
    她掀開衣擺——青紫色的肚皮上,七個排列成北鬥狀的針眼正在滲出青銅色膿液。最駭人的是,腹部左側明顯凸起個小手印,五指分明,指甲卻泛著屍青色。
    張天師的銀針剛觸到婦人脈門,針尾就結出冰霜。
    "不是尋常的鬼胎。"老道士掀開婦人眼皮,瞳孔裏映出個蜷縮的青黑嬰兒,脊椎上釘著七枚生鏽的棺材釘,"有人用‘七星鎖魂’養屍嬰。"
    銅盆裏的無根水突然沸騰。婦人猛地抽搐,從喉嚨裏嘔出半截紅線蟲,蟲身纏著張泛黃的婚書——男方寫著馮伍的生辰八字,女方卻是一片空白。
    "原來如此!"徐應德青銅右臂青光大盛,"馮伍在借孕婦養第二具化身!"
    話音未落,婦人的肚皮突然透明如紗,清晰可見裏麵蜷縮的胎兒正用長滿黑牙的嘴,一點點啃食自己的臍帶。每咬一口,就有道血線順著針眼流出,在地上匯成"癸酉"二字。
    祠堂的七星燈無風自搖。
    張天師割破中指,將血滴在婦人肚臍。血珠竟逆著重力向上滾動,沿著七個針眼連成完整的北鬥圖形。老道士突然劇烈咳嗽,掌心血跡裏裹著半條金頭紅蟲。
    "他在用七星針偷換命格......"張天師擦去嘴角黑血,"把死胎轉成活嬰,再借生產之機金蟬脫殼!"
    供桌上的羅盤突然瘋狂旋轉,最終指向青雲觀方向。銅鏡映出駭人景象——地宮裏的青銅棺蓋大開,棺底積著層新鮮羊水,水麵漂浮著七片帶血的朱砂痣。
    阮明月突然捂住腹部——產後本該愈合的傷口再度裂開,滲出的卻不是血,而是青銅汁液!
    子時的更鼓像催命符。
    婦人被安置在陣法中央,肚皮上的七星針眼開始蠕動,每個孔洞裏都鑽出條白須屍蟲。蟲子首尾相連,在腹部皮膚上拚出半篇《往生咒》,而凸起的小手印正對應著缺失的段落。
    "需要活人引產。"張天師將三清鈴壓在婦人眉心,"屍胎見不得至親血。"
    銅鈴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在徐應德右臂劃出道傷口。青銅色的血滴在婦人肚皮上,七個針眼同時噴出黑煙。煙霧中浮現馮伍的虛影,左眉黑痣滲著膿血:
    "小師弟...你猜這胎兒的生父是誰?"
    肚皮轟然爆裂,數百條紅線蟲托著個青銅嬰兒爬出。它脊椎上的七枚棺材釘自動脫落,釘身上刻著徐應德、張天師和阮明月的生辰八字!
    五更雞鳴時,青銅嬰兒在陣法中融化。
    張天師拾起最後脫落的棺材釘,釘帽上的朱砂突然流動起來,在空中拚出完整的北鬥。老道士胸前的七顆痣重新浮現,而阮明月腹部的傷口終於止住青銅液。
    婦人悠悠轉醒,平坦的小腹上隻餘七個淡淡的紅點。她茫然地摸向懷中,掏出一塊帶血的銅鏡碎片——鏡麵映出的不是她的臉,而是青雲觀地宮裏正在重組的青銅棺。
    "還沒結束......"徐應德盯著碎片裏閃過的青黑小手,"馮伍還剩六具化身。"
    晨光中,新生嬰兒的掌心,"子"字悄然添上一筆,已成"孽"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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