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因果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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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應德發現紫霄宮地下密室中保存著阿沅完整的肉身,胸口插著封印簪,而自己右臂胎記正是當年阿沅兵解時使用的發簪所化,性別轉換之謎終被揭開。
    張天師麵對既是愛妻轉世又是得意弟子的徐應德,陷入道義與私情的劇烈衝突,在為其療傷時不慎觸動前世記憶,導致兩人魂魄短暫共鳴。
    徐應德體內半枚銅符開始吸收張天師的命星之力,導致他白天五感盡失如同廢人,夜晚卻能看到萬物因果線,甚至能預見三秒後的未來。
    青銅麵具人終於露麵,竟是辰閣當代閣主師弟,他利用阿沅肉身作為"因果錨"布局六十年,計劃在九星連珠之夜完成禁忌儀式。
    徐應德發現要阻止儀式必須有人永久成為"因果錨"替代阿沅肉身,而張天師已秘密準備"八門焚血"術打算犧牲自己,師徒麵臨靈魂抉擇。
    地底密室的寒氣滲入骨髓。
    徐應德的青銅右臂不受控製地顫抖,指尖與水晶棺之間拉出細密的青色電弧。棺中女子——前世的自己——麵容安詳如睡,唯有心口那支發簪周圍凝結著冰霜。
    "別碰!"張天師拽回他的手,"簪子是封印核心,拔出瞬間所有因果線都會..."
    話未說完,徐應德右臂胎記突然裂開,半枚銅符浮出皮肉。棺中發簪與之呼應,竟自行上升了半寸!密室內頓時陰風大作,阿沅的一縷青絲無風自動。
    "它在召喚我..."徐應德聲音變成詭異的雙重音調,夾雜著女聲,"夫君...我們約定過的..."
    張天師如遭雷擊。這個稱呼擊穿了他六十年的心理防線,持劍的手微微發抖。就在他晃神的刹那,徐應德已經將青銅手指按上棺蓋。
    "以魂為鎖..."徐應德右眼完全變成青銅色,倒映出棺中景象,"以魂為..."
    "醒來!"張天師一記清心咒拍在他後心。
    徐應德猛地咳出大口青銅色液體,神智暫時清明。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左臂也開始浮現青銅紋路,皮膚下血管清晰可見地泛著金屬光澤。
    "師父...我在變成銅鏡的容器?"
    張天師沒有回答,而是迅速用朱砂在棺槨周圍畫下八卦陣。當最後一筆完成時,阿沅的睫毛突然顫動了一下。
    "她...還活著?"徐應德倒退兩步。
    "不,是因果錨在起作用。"張天師指向簪子周圍的黑線,"有人用阿沅的肉身固定了特定因果,任何改變都會導致時間線收束。"
    徐應德突然明白為何自己轉世會性別錯亂——阿沅的部分魂魄仍被禁錮在肉身裏!他顫抖著摸向耳後的青銅斑塊,那裏現在清晰映出個倒計時:距離九星連珠還有七天。
    "辰閣叛徒在等九星連珠..."他喃喃道,"那時因果律最薄弱..."
    話音未落,密室突然劇烈震動!頭頂傳來銅槍暴雨般的撞擊聲,其中夾雜著刺耳的笑聲:"師兄,你果然把她藏在這兒!"
    是青銅麵具人!
    張天師一把拉過徐應德,桃木劍劃出金光:"走密道!"
    密道石門關閉前,徐應德最後瞥見水晶棺上的冰霜正在融化。更可怕的是,阿沅的右手無名指——戴著婚戒的那根——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紫霄宮後山的瀑布後藏著間石室。
    徐應德躺在石床上,青銅化已經蔓延到左肩。張天師正在用金針為他疏導經脈,每紮一針,金針就變黑一分。
    "銅毒已入心脈。"張天師拔出完全變黑的金針,"今夜子時若還不能抑製..."
    "我會完全青銅化。"徐應德平靜地接話。他的聽力正在迅速衰退,連瀑布聲都變得模糊。但與此同時,他看到更多不可思議的景象——每根金針都拖著長長的因果線,連向不同時空的張天師。
    "師父,您在同時為不同時間的我施針?"
    張天師手一抖,金針掉落:"你能看見時空褶皺?"
    徐應德指向虛空中的金色絲線:"它們從過去七天延伸而來,最終都匯聚在今夜子時..."他突然住口,因為看到最可怕的一幕——所有金針在子時那刻同時折斷!
    "別看!"張天師捂住他的眼睛,"預知未來是銅符蘇醒的征兆。"
    但已經晚了。徐應德右眼看到的畫麵繼續推進:折斷的金針化作青銅液體,形成八枚"癸酉"銅錢。而石室角落裏,悄然浮現出戴青銅麵具的身影...
    "他今晚會來!"徐應德掙紮著坐起,"目標是您體內的半枚銅符!"
    張天師卻似早有預料,從懷中取出個紫檀匣子。開匣瞬間,徐應德右臂銅符劇烈震顫——匣中竟是顆跳動的青銅心髒!
    "馮伍的"九曜心"。"張天師聲音低沉,"當年他化為銅屍前,我親手挖出來的。"
    徐應德突然頭痛欲裂。新的記憶碎片湧現:馮伍跪在銅鏡前泣血哀求,鏡中的阿沅卻微笑著搖頭;年輕張天師持劍刺穿馮伍胸膛時,一滴淚落在銅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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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殺馮伍...是為了救我?"
    "不,是為阻止他完成"九星歸一"。"張天師輕撫青銅心髒,"他以為集齊九星能複活阿沅,實則是打開銅鏡的鑰匙。"
    心髒突然跳動加速,表麵浮現出北鬥九星圖案。徐應德驚愕地發現,這星圖與自己胎記上的完全一致,唯獨天芮星位置空缺——正是阿沅的本命星!
    "所以我的胎記..."
    "是阿沅的發簪所化。"張天師突然老淚縱橫,"她兵解時將本命星與發簪融合,刺入銅鏡封印怨氣。而你轉世時..."
    話未說完,瀑布外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無數銅錢如子彈般射入石室,每枚銅錢上都刻著"癸酉"二字。最駭人的是,銅錢落地後立刻化作紅肚兜童子,嘻嘻哈哈地撲向青銅心髒!
    "八門焚血!"張天師咬破手指在胸口畫符,"烈焰召來!"
    符文化作火龍卷住童子,但它們很快在火中重組,變成個巨大的青銅麵具虛影:"交出來吧師兄...你護不住兩顆心..."
    徐應德想幫忙,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青銅化已經蔓延到胸口,皮膚下浮現出與阿沅棺槨上相同的封印符文。更糟的是,他清晰看到有根黑索從自己心口伸出,正源源不斷吸取張天師的命星之力!
    "師父...快斬斷我們之間的因果線!"
    張天師卻笑了:"傻孩子,那是我主動渡給你的命星之力。"他突然扯開道袍,露出心口嵌著的半枚銅符——它正通過黑索與徐應德體內的半枚共鳴!
    "六十年前我就該隨阿沅而去..."張天師的聲音突然變得年輕,"苟活至今隻為等你回來..."
    青銅麵具人終於現出真身——是個與張天師年紀相仿的道士,太陽穴的時針刺青是倒轉的。他手中拿著支與阿沅心口一模一樣的發簪,簪頭閃爍著另外半枚銅符!
    "徐無咎!"張天師怒喝,"你竟敢盜用辰閣秘術!"
    "錯了師兄。"徐無咎摘下麵具,露出與馮伍七分相似的麵容,"我本姓馮,是馮伍的親弟弟。潛伏辰閣六十年,就為今日!"
    他甩出發簪,簪子如活物般刺向張天師心口。千鈞一發之際,徐應德的青銅右臂突然自動格擋,與發簪相撞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兩半銅符隔空呼應,在空中投射出完整的三卷《時輪經》!徐無咎狂笑著撲向經卷:"九星連珠提前了!"
    石室頂部突然崩塌,露出夜空——北鬥九星竟真的開始連成一線!星光照射下,徐應德身上的青銅紋路迅速退去,但阿沅棺槨所在方向傳來巨大的轟鳴聲...
    "他調虎離山!"張天師麵色慘白,"真正目標是阿沅的肉身!"
    徐應德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九星光芒中,他同時看到三個時空的自己:前世為女子的阿沅、正在青銅化的自己、以及某個全身籠罩在青光中的模糊身影。
    "我明白了..."他抓住張天師的手,"要破局必須有人成為新的"因果錨"!"
    張天師突然平靜下來:"你知道八門焚血術的終極用法嗎?"不等回答,他心口的半枚銅符突然燃燒起來,"以我殘軀,固爾因果..."
    "不要!"徐應德想阻止,卻被星光定住。他眼睜睜看著張天師化作人形火炬,烈焰中九盞青銅燈憑空浮現,組成困住徐無咎的陣法。
    最痛苦的記憶在此刻複蘇:當年阿沅也是這樣,在九星光芒中對他微笑,然後將自己釘入銅鏡...
    "這次換我守護你們。"火焰中的張天師輕聲道,"活下去,阿沅...不,應德..."
    當第九顆星歸位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徐應德的青銅右臂褪去金屬光澤,恢複成正常血肉;而遠處紫霄宮方向,一道青光衝天而起,隱約可見女子身影...
    徐無咎發出不甘的怒吼:"不!因果錨怎麽會被...啊!"
    他的身體開始崩解成青銅碎塊,每塊上都刻著"癸酉"二字。最後時刻,他怨毒地盯著徐應德:"你以為結束了?銅鏡已經..."
    話未說完,整個人便化作青銅雕像,隨即碎成齏粉。
    晨光微熹時,徐應德抱著張天師留下的道袍回到紫霄宮。主殿完好無損,仿佛昨夜的大戰隻是幻夢。但當他推開密室石門,水晶棺已經打開,棺中空空如也,唯留一支發簪。
    簪頭銅符完整無缺,內側刻著小小八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徐應德拾起發簪,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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