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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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淺的生活逐漸有了新的節奏。
除了打理客棧的日常事務和早中晚的餐市,每當淩寒在樓上處理工作時,她就安靜地坐在櫃台前溫習大三的課程。
離開校園太久了,起初那些晦澀難懂的專業術語讓她頭疼不已,但隨著日複一日的堅持,那些知識漸漸變得熟悉和清晰起來。
某個慵懶的午後,淩寒結束視頻會議下樓時,發現丁淺趴在櫃台上睡著了。
她的臉頰壓著攤開的教材,睫毛在陽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身上搭著毛毯。
蘭姨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茶,見他下來便招了招手。
"蘭姨。"淩寒輕聲問候,拉開藤椅坐下,在她對麵落座。
蘭姨給他斟了杯茶,熱氣在陽光下嫋嫋升起:"你們往後有什麽打算?總不能在這小客棧窩一輩子吧?"
淩寒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櫃台:"等她準備好。"
茶香在兩人之間氤氳。
"你們倆現在..."她斟酌著開口,"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淩寒疑惑地抬眼:"什麽什麽情況?"
蘭姨皺起眉頭,斟酌著用詞:"你明明...為什麽那天不想退房住一起去?"
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妥,擺擺手,"算了算了,當我沒問。"
淩寒的指節驟然收緊,茶杯裏的漣漪暴露了他的情緒。
他低頭盯著茶湯裏自己的倒影:"那次...在您告訴我她差點..."喉結滾動了幾下,"我失控過一次。"
窗外的知了突然聒噪起來。
蘭姨看見這個向來沉穩的年輕人,手指在微微發抖。
"她經曆過那些..."淩寒的聲音輕輕的,"我不能...再成為傷害她的人。"
蘭姨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力道大得茶杯都晃了晃:"傻小子。"
她朝櫃台那邊努努嘴,"那丫頭看你的眼神,都快滴出蜜來了。"
淩寒的目光落在櫃台上熟睡的身影上,低聲說:"她每天笑得那麽開心,"他摩挲著茶杯上的一道裂痕,"我都快忘了那些傷...直到前幾天,她在我房裏睡著時,我親了她一口..."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自己的唇,"她在夢裏掙紮的樣子,把我嚇壞了。"
蘭姨的茶杯"哢噠"一聲擱在桌上:"這丫頭..."聲音突然哽住,半晌才道,"換作旁人,早被那些事壓垮了。"
淩寒望向窗外,樹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走:"所以現在,"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我隻想好好守著她,慢慢來。"
"那你呢?"蘭姨突然問道,目光如炬,"推傷丫頭那天,是怎麽回事?"
淩寒的指尖抓在茶杯邊緣,良久才開口:"她以前曾說自己帶著精神病的汙名配不上我..."他苦笑一聲,"卻不知道,真正有病的是我。"
陽光透過窗欞,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找她的那些年,我被診斷出雙相情感障礙。"他盯著茶水中扭曲的倒影,"本來根本不想回集團的,可是管家說,站得夠高,或許她就能看見我......所以我去了。"
淩寒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瓷白的杯壁映出他微微泛白的指節。
他停頓了片刻,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公司裏,有些女同事......"淩寒突然卡住,良好的教養讓他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那些刻意的觸碰。
蘭姨了然地點頭,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們的觸碰......"淩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讓我覺得特別難受。"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被毒蛇咬了一樣......下意識就想甩開。"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微微發抖的手上,"那天剛好在工作,一時間又回到了那時候,所以我才......"
"原來如此。"蘭姨的眼裏閃著心疼的光,"怪不得每次有姑娘來要聯係方式,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淩寒望著那晃動的光影,像在自言自語:"可能是失去太久了......心裏還不敢相信現在的日子。"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茶杯上的裂痕,"所以她總說我變得陌生......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很恍惚。"
"蘭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們倆都是好孩子。"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別怕,會過去的。"
"嗯,謝謝蘭姨,說出來舒服多了。"他轉頭望向櫃台邊的身影,丁淺已經偏過頭去麵對牆壁睡了,背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那你的病......"蘭姨壓低聲音問道。
"好多了。"淩寒的目光溫柔地落在熟睡的人兒身上。
他們低聲交談著,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人。
卻不知道,櫃台後的丁淺早已醒來,此刻正死死咬著下唇,鹹澀的淚水無聲地浸濕了衣袖。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比不上心頭翻湧的疼——她的男孩,原來獨自承受了這麽多苦難。
當天晚上,淩寒在睡夢中,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他起來開門,看見丁淺站在門外,發絲微亂,她說:“我發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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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寒把她牽進房間,讓開位置讓她在身側躺下,他突然失笑了起來,這一幕有點熟悉,記得有一個晚上,他也是半夜敲了她的門。
丁淺在他身側躺下,手自然的往他的腹部探去,他握住她作亂的手,無奈的說:“你怎麽.....”
丁淺的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睡衣的紋路,突然問道:"你還記得在村裏,你騎自行車帶我去鎮上那天嗎?"
淩寒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當然記得。"聲音裏帶著笑意,"不過這跟你現在耍流氓有什麽關係?"
她在他懷裏輕笑出聲:"那時候我不小心撞到你後背,你讓我抱緊..."耳尖悄悄泛紅,"那是我第一次抱你的腰,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
記憶的閘門突然打開——崎嶇的鄉間小路上,身後少女小心翼翼地環住他的腰,手指在他腹前緊張得微微發抖。
淩寒低頭吻她發頂:"其實我也是..."
"那時候我好害怕,"她的聲音輕輕的“怕依靠你會讓我變得軟弱..."
月光透過窗簾,在她睫毛上投下細密的陰影,"可回程時我突然想,就靠一下吧..."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抱著你的時候,心裏突然就有了安全感。"
淩寒心頭一顫,突然清晰地想起那天——山風微涼,背後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隨後是她整個人輕輕貼上來的溫度。
原來在那一刻,她就在他身上,找到了對抗全世界的力量。
他抱緊她,親了親她的額頭,指節微鬆讓她掙脫。
"現在也是..."丁淺理直氣壯的說,"我害怕的時候,就想摸摸這裏。"
掌心貼在他腹肌上,"特別有安全感。"
淩寒輕歎一聲,耳尖泛起淡淡的紅暈:"你是找到安全感了,可我..."聲音裏帶著難得的窘迫,"就覺得不好意思啊。"
丁淺突然從他懷裏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少爺身材這麽好,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手指故意在他腹肌上戳了戳,"這麽好看的腰線,不抱白不抱。"
"你..."淩寒捉住她作亂的手,卻被她反手十指相扣。
丁淺突然一個翻身跨坐在淩寒腰間,長發如瀑般垂落,發梢掃過他的胸膛。
在他錯愕的目光中,她俯身吻住他的唇,這個吻又深又重,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分開時,她的指尖抵在他唇上:"下午你們說的..."聲音輕輕的,"我都聽見了,你這個傻子..."
他剛想說點什麽,丁淺卻已經低頭,將吻落在他心口的位置,一字一頓:"我在了,淩寒,以後不準再瞞著我..."
淩寒的喉結劇烈滾動,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他吻去她眼角的濕意,啞著聲音說:"好..."
這個承諾很快被淹沒在更深的親吻裏。
淩寒突然停下這個幾乎要奪走呼吸的深吻,雙手捧住她的臉,喘息粗重:"淺淺,睜開眼..."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看清楚我是誰。"
丁淺睫毛劇烈顫抖著,緩緩睜開濕漉漉的眼睛。
月光在他輪廓上鍍了層銀邊,雙眸暗沉如淵。
她嘴唇輕顫:"少...爺..."
這個稱呼像打開了什麽開關,淩寒猛地又吻下來,比先前更凶更急。
丁淺被抵在床上,後背緊緊的貼著被褥,身前是他滾燙的胸膛。
他手指穿過她發間,另一隻手死死掐著她的腰,仿佛要把人揉進骨血裏。
"叫我..."淩寒伏在她耳邊呼吸粗重的啞聲要求。
丁淺剛輕喚出聲:"少爺..."
話音未落,淩寒的吻又鋪天蓋地壓了下來,將她未盡的稱呼盡數吞沒。
這個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像在確認她的存在。
丁淺的手指無助地揪住床單,又被他強勢地十指相扣按在枕邊。
"再叫。"稍稍分開時,他抵著她的額頭命令道,聲音裏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少爺..."她喘息著輕喚,尾音立刻又被封住。
淩寒突然像頭失控的困獸,他滾燙的呼吸噴在她頸間,牙齒狠狠咬上那片白皙的肌膚,留下深紅的印記。
"唔..."丁淺疼得輕哼一聲,卻沒有推開。
她能感受到他全身都在發抖,仿佛要把這些年來壓抑的所有情緒都傾注在這個近乎暴戾的吻裏。
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淩寒這才如夢初醒般鬆口。
看著那處滲血的牙印,他瞳孔驟縮,手指顫抖著撫上去:"對不起...我..."
丁淺直接堵住他的唇,將他的自責都咽了下去。
鹹澀的血味在兩人唇間交融,她嚐到了比血更苦澀的東西——他眼角滑落的淚。
"淩寒,"分開時她指尖擦過他濕潤的眼睫,輕聲的說:"我認出你了,以後不會再錯了。"
淩寒將她死死摟進懷裏,力道大得幾乎讓人窒息。
丁淺聽見他心跳聲震耳欲聾,混合著哽咽的喘息:"淺淺,我愛你。”
“淩寒,我也愛你。”
兩顆傷痕累累的心終於在此刻坦誠相見,所有隱瞞與保護,都化作了最溫柔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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