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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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淺,如果哪天我犯渾推開你,"他額頭輕抵著她的,聲音沙啞,"答應我,你要走得幹脆利落。"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因為我太清楚了...到最後我一定會後悔的,那我就該死。"
    他比誰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那種如影隨形的虧欠感他再熟悉不過——總想著要把最好的都給她,愛得毫無保留。
    可偏偏是這份沉甸甸的愛意,反倒成了她的負擔。
    於是她也拚了命地回應,用同樣熾烈的感情將他淹沒。
    他們就這樣陷入一個怪圈:他給得越多,她越覺得虧欠;她越是傾盡所有,他越感到愧疚。
    愛意在這種拉扯中不斷發酵,變得濃稠得化不開,最終化作甜蜜的枷鎖,讓兩顆心一邊喘不過氣又一邊幸福的沉淪。
    就像此刻,他傾盡所有的愛意化作沉重的枷鎖,壓得她幾乎窒息。
    她蒼白的指節攥得發疼,胸口翻湧著近乎崩潰的痛楚。
    但沒關係——淩寒在心底默念。
    這些話他早已說過千遍萬遍:哪怕最後兩敗俱傷,哪怕結局支離破碎,他們也要這樣互相折磨著走到白頭。
    就像那天她對安然說的那樣決絕:即便要拉著他一起墜入深淵,她也絕不會鬆手。
    他們的愛就像一場沒有退路的博弈,兩個固執的棋手誰也不肯先停下。
    "我們這樣...真的對嗎?"丁淺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
    淩寒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卻在指尖觸到溫熱的瞬間收緊了手掌。
    "不重要,"他抵著她的鼻尖呢喃,"對錯都不重要。"
    他們早就在彼此的靈魂裏刻下太深的印記,除了繼續相愛,別無選擇。
    梧桐葉沙沙作響,仿佛在嘲笑這對癡纏的戀人。
    可那又怎樣呢?就算這份愛是穿腸毒藥,他們也甘之如飴。
    淩寒能清晰地感受到,懷裏的身軀正在為愛疼痛,正如他自己那顆被幸福灼傷的心。
    "你說得對..."丁淺的指尖撫上淩寒的臉頰,淚水在眼眶裏搖搖欲墜,"對錯早就不重要了。"
    她的聲音輕得像是羽毛落地,"重要的是——我愛你,淩寒。"
    最後一個音節消融在相貼的唇間。
    淩寒能嚐到她唇上鹹澀的淚痕,感受到她微微發顫的呼吸。
    他收緊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在換氣的間隙呢喃:"我也愛你..."
    這句話被揉碎在交錯的呼吸裏,像是一個永恒的誓言。
    當兩人終於因缺氧而稍稍分開時,丁淺靠在他起伏的胸口輕聲問道:"為什麽?"
    淩寒的呼吸尚未平複,卻在瞬間就明白了她未盡的疑問——
    為什麽這樣執拗地愛她?
    他忽地輕笑出聲,修長的手指輕輕刮了下她泛紅的鼻尖:"誰知道呢..."尾音拖得綿長,帶著無可奈何的寵溺,"大概這輩子,注定要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微風拂過,將這句玩笑般的告白揉進了夕陽裏。
    丁淺突然抓住他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指,貼在自己發燙的臉頰上。
    她的眼睛在夕陽下泛著濕潤的光澤,像是盛滿了碎星的湖泊。
    "那你要聽好了,"她的聲音輕而鄭重:“從你第一次為我擋雨的那把傘,到後來每次偷偷塞進我課桌的早餐...就連你皺著眉頭凶我的樣子——"
    她的喉頭輕輕滾動,"都讓我無可救藥地,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晚風突然變得很輕,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屏息聆聽這場深情的告白。
    她的拇指摩挲著他的指節,像是要確認這不是夢境:"所以這輩子,你也別想逃開。"
    他們並肩坐在教學樓的頂層天台,在夕陽餘暉中相擁低語,任晚霞將兩人的身影漸漸拉長。
    這些年來,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對方需要,他們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彼此身旁。
    在這份毫無保留的偏愛裏,曾經冷峻的他學會了展露笑顏,曾經堅強的她懂得了釋放淚水。
    夜色漸深,因她次日還有課程,他不能帶她離開。
    校門口的路燈下,他凝視著她的臉龐,眉間不自覺地蹙起:"真的沒事嗎......"
    丁淺笑著彈了下他緊蹙的眉心:"別總把我當瓷娃娃。"
    她的指腹溫柔摩挲著他眉間紋路,"我沒有那麽脆弱,我隻是........心疼你。"
    淩寒終於舒展眉頭,在她掌心落下一吻:"是,我的淺淺最勇敢。"
    轉身時卻又突然將人拽回懷裏,深深吻住。
    分開時,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錯——這個周二夜晚,距離周末重逢還有整整三個晝夜,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
    察覺到她這次的情緒波動後,淩寒明顯增加了聯係她的頻率,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她。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些反常——她的電話開始經常占線,每次下午下課後,她總是匆匆說一句"和朋友在一起,晚點找你",就沒了下文。
    每當他追問細節時,她就狡黠地眨眨眼:"保密~"那神秘兮兮的小語氣,讓他既好笑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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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連這都猜不到和她得知自己生日有關,那他這些年真是白活了。
    反正離揭秘也不久了,想到這裏,淩寒不由得勾起嘴角,索性就由著她去折騰,心裏還隱隱升起幾分期待。
    而丁淺這邊,何明軒的那通電話確實點醒了她。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淩寒的過往知之甚少,尤其是她缺席的那段歲月裏,幾乎是一片空白。
    僅有的了解,也不過是他偶爾透露的隻言片語。
    記得在小鎮重逢時,她曾試探著問起那幾年的經曆。
    他卻隻是輕描淡寫地帶過,眼神裏的落寞讓她心疼得立即繳械投降,再不忍追問。
    如今,她想要更深入地了解他,了解那個完整的淩寒。
    而何明軒,無疑是最佳的人選。這就是為什麽她的電話總是占線——她正通過何明軒的講述,一點點拚湊出幼年時期的淩寒。
    那個會為打針哭鼻子的小少爺,那個被寵壞的嬌氣包,這些鮮活的細節,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另一麵。
    當丁淺決定要了解那失聯的三年時,她直接約了陳默在咖啡館見麵。
    電話那頭的陳默聽到她要求"絕對保密、單獨赴約"時,眉頭不由自主地跳了跳——老天爺,這位姑奶奶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祖宗啊。
    當兩人相對而坐,她問起那三年間的淩寒時,陳默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如此順理成章——淩寒會選擇隱瞞,而她必定會追問到底,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在她灼熱的目光注視下,陳默不知不覺就道出了那三年裏淩寒瘋狂尋找她的往事。
    他一邊說一邊暗自觀察她的反應,甚至已經在心裏盤算著待會該怎麽安慰這個可能淚流滿麵的姑娘,又該如何應對淩寒知道後的雷霆震怒。
    可出乎意料的是,丁淺聽完後隻是淺淺一笑,真誠地道了聲謝謝,甚至都沒有要求他保守這個秘密。
    她嘴角噙著的那抹笑意,讓陳默一時摸不著頭腦——這反應,可比他預想中要平靜得多。
    丁淺忽然從包裏取出一張折得方正的紙,聲音軟糯地喚道:"陳默~有件事想拜托你。"
    這聲調讓陳默的眉毛又是一跳。他麵不改色地接過紙張:"什麽事?"
    "這是給淩寒準備的禮物,"她的指尖在紙麵上輕輕點了點,"隻有你能幫我這個忙。"
    陳默展開紙張仔細端詳,點頭應允。
    卻聽她忽然壓低嗓音:"一定要保密哦..."尾音危險地上揚,"要是走漏風聲..."她歪著頭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呢。"
    "好,絕對保密。"這位與淩寒齊名的陳氏繼承人,此刻竟被個小姑娘用甜絲絲的威脅拿捏得死死的。
    見他答應,丁淺瞬間換上明媚笑臉:"謝謝陳默!清溪真是好眼光~"
    饒是早知她變臉如翻書,看著她瞬間變臉,甜甜的提及女友,陳默眼底還是掠過一絲笑意以及無奈。
    兩人分別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真是荒唐。"陳默在心裏暗歎。
    可他又確實不願招惹這位小祖宗。
    一來,她是摯友放在心尖上的人;二來,上次親眼目睹她把輝少懟得啞口無言的架勢,他可不想親身體驗她那伶牙俐齒的"特別關照";三來,她對自己好友那份熾熱純粹的感情,也確實讓他動容。
    陳默最終還是接下了這個裹著糖衣的"威脅"。
    轉眼到了周末。
    既然淩寒不過生日的秘密已經被丁淺識破,在她執意要隆重舉辦的堅持下,淩寒也開始著手安排。
    時值驚蟄將至的周四,籌備時間相當緊迫。
    經過商議,他們最終決定舉辦一場為時一周的郵輪之旅——這既能滿足陳默之前提議的夜釣活動,又適合初次體驗郵輪的丁淺。
    考慮到丁淺的適應程度,淩寒精心篩選了賓客名單,最終隻邀請了幾位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陳默、何明軒、李家雙胞胎姐妹等十幾位發小,帶上發小的伴侶,也有二十多個人。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麵孔丁淺在上次的宴會中都已熟識。
    淩母正在環球旅行中,而淩父則體貼地表示不願打擾年輕人的聚會氛圍,早早送上了精心準備的禮物便不再參與。
    丁淺特意請了兩天假,當一切安排就緒時,海風似乎都帶著期待的氣息。
    生日前夜,暮色漸沉時分。
    淩寒的車靜靜停在校門外,指尖在方向盤上輕敲著等待的節奏。
    當下課鈴終於響起,丁淺像隻歡快的雲雀般鑽進副駕,發梢還帶著奔跑時揚起的微風。
    "出發啦!"她係安全帶的動作都帶著雀躍,一路上細數著第一次去看海的期待,眼眸亮得像是盛滿了星光。
    淩寒透過倒視鏡望去,那個眉飛色舞的姑娘正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麽,他唇角不自覺勾起溫柔的弧度。
    車停碼頭時,海風送來鹹濕的氣息。
    淩寒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間感受到她指尖興奮的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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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淺不自覺地晃著他的手臂——這是她開心時特有的小動作。
    淩寒垂眸看她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連海浪聲都化成了心頭蕩漾的漣漪。
    暮色四合,那艘白色巨輪正靜靜停泊在港灣,三層甲板上綴滿的暖黃串燈在漸暗的天色中漸次亮起,像一條璀璨的星河垂落在海麵上。
    淩寒牽著丁淺踏上舷梯時,整艘郵輪突然燈光大亮。
    主甲板中央用香檳杯搭成的金字塔折射著晶瑩光芒,兩側長達十米的餐台上擺滿各色海鮮與甜點。
    當淩寒與丁淺踏上甲板的瞬間,早已等候多時的眾人立刻圍了上來。
    淩叔站在最前方,身後是那群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們。
    "淩少,總算把壽星盼來了。"
    "寒哥,生日快樂啊!"
    "淺淺姐今天真漂亮!"
    "丁小姐,又見麵了。"
    此起彼伏的問候聲中,淩寒微微頷首致意,而丁淺則笑著向眾人揮手。
    突然"砰"的一聲禮炮響起,五彩的彩帶如繽紛花雨般簌簌落下,在夕陽的餘暉中折射出絢麗的光芒。
    陳默斜倚在香檳塔旁舉杯示意,何明軒則帶著眾人起哄。
    李家姐妹笑著推來一個巨型禮盒,絲帶鬆開那刻,數百隻熒光氣球同時騰空而起,將夜空點綴得如夢如幻。
    海風送來弦樂四重奏的旋律,淩寒低頭看向身旁的丁淺。
    她正仰頭望著滿天氣球,眼睛裏倒映著整片星光大海。
    暮色中的郵輪宛如一座海上宮殿在緩緩行駛,燈火通明的甲板上人影綽綽。
    陳默正倚在船舷邊調試釣具,銀色的魚線在晚霞中劃出閃亮的弧線;何明軒則帶著幾位發小在露天吧台旁碰杯,香檳氣泡在杯中歡快跳躍。
    李家雙胞胎姐妹一左一右拉著丁淺在舞池中央旋轉,她鵝黃色的裙擺如花瓣般綻開。
    淩寒靠在鋼琴邊,目光始終追隨著那道翩躚的身影,指尖無意識地輕敲著《夢中的婚禮》的旋律。
    侍者們托著盛滿海鮮塔的銀盤穿梭其間,龍蝦尾上的水珠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突然一陣歡呼從船尾傳來——陳默釣上來一條金槍魚,魚尾拍打甲板的聲音引來眾人圍觀。
    淩叔大笑著舉起相機,定格下這熱鬧的瞬間。
    而在這片歡騰中,淩寒與丁淺隔著人群相視一笑,海風將她的笑聲吹散在星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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