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有因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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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閣那原本堅不可摧的屏障,此刻在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中緩緩打開。刹那間,無盡魔淵深處仿佛被點燃了一般,心魔們那尖銳而又詭異的歡呼之聲,如洶湧的潮水般傳了出來。這歡呼聲中,似乎蘊含著難以言喻的興奮與喜悅,又似隱藏著無盡的貪婪與渴望,魔淵之內,濃鬱的黑暗氣息都因這股喜悅而翻湧不息,仿若一場盛大而邪惡的狂歡正在拉開帷幕。
“我們先不管這小子,先去歲月閣,把那幾樣東西弄到手裏再說。”安德烈眼神閃爍,望向“惑”魔,眼中既有對寶物的覬覦,又有一絲對夜風的忌憚。他那西洋劍上還殘留著與夜風激鬥時的黑色暗影,劍身微微顫動,似在響應主人內心的躁動。
“可是老大不是說了,讓我們殺了這小子,奪回歲月之玉和靈狐幽禁閣。你走了,我一個,可搞不定他。”“惑”魔所幻化的魔後璃殤眉頭緊皺,聲音中帶著一絲埋怨與無奈。她那絕美的麵容此刻因焦急而略顯扭曲,周身的魔氣也不像之前那般穩定,時不時地逸散出幾縷。“算了,你走,我也走,管他奶奶個腿,小命重要。”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若是獨自留下與夜風繼續纏鬥,無疑是羊入虎口,必死無疑,還是先與老大匯合,再從長計議才是明智之舉。
“惑”魔與安德烈匆忙趕到歲月閣前,映入眼簾的是那極為熟悉的身影——夜柔。她仿若一尊威嚴的守護神,靜靜佇立在通往歲月閣的廢墟之前。那廢墟之中,儒宗大陣被魅破開後殘留的破碎符文仍散發著黯淡光芒。夜柔身姿筆挺,眼神堅定而冰冷,手中緊握著一把幽藍長劍,劍身上光芒如水流淌,似在低吟著它的非凡來曆。在她身後,胖胖的水一山神情緊張,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雙手微微戰栗,可眼神裏卻透著決然。他手中緊握著一根看似普通實則就是普通的木棍,仿佛那是他僅有的依靠,帶著哭腔衝夜柔喊道:“柔兒,你究竟是誰?你想要幹什麽?”
“我是昔日的魔後,璃殤,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夜柔的聲音清脆且冰冷,恰似利刃,劃破了歲月閣前那緊張壓抑的寂靜,話語中的決心不容置疑,令安德烈與“惑”魔都不禁一愣。
恰在此時,夜風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趕到。他衣衫襤褸,身上滿是與安德烈和“惑”魔激鬥時留下的傷口,鮮血不住地滲出,染紅了大片衣衫,臉色蒼白如紙,唯有眼神依舊熾熱而堅定。看到夜柔的瞬間,他的心猛地一沉。原來,自始至終都隻有魔後璃殤,之前的假裝受傷是偽裝,如今妄圖借助魅的力量開啟歲月閣前儒宗大陣才是其真實目的。
夜風心中怒火中燒,凝視著被璃殤占據身體的夜柔。“你和這些魔是一夥的,之前是你們合演的苦情戲嗎?我一直以為你與他們不同。”
“有何不同?我是魔後,從前如此,現在亦如此。我早就告訴過你,善良在此處難以生存。看來,你也未曾改變,往昔的你與如今的你一樣頑固。”璃殤似是憶起某些往事,臉頰上悄然掛上淚痕。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夜風望向夜柔,滿臉困惑。
“你身上的歲月之玉,本就是你的,從未屬於他人。當年我讓魅從歲月閣中取走它,助其逃離魔之界麵這無盡魔淵,隻為尋覓上一世冥頑不靈的你的下一世輪回。怎料這一世與你重逢,你竟還是這般執拗。”璃殤說到此處,已是淚眼婆娑,她注視著夜風,仿若在凝視前世的愛人,眼中滿是哀傷與深情。
“上一世,你為阻止我釋放無盡魔淵裏的心魔,使其逃離此界麵、肆虐世間,不惜犧牲自己去封印被我們破壞的無盡魔淵的封印。”璃殤憶起上一世魔皇傲霄與自己反目,魔皇以犧牲自身魔魂堵住無盡魔淵破開封印之處的壯烈場景,淚水奪眶而出。
“為何如此?我曾渴望見到你,詢問上一世你為何這般抉擇,是否值得?你曾言世間並非我們心魔肆意妄為之地,可這一世你看,世間有幾人心中不是一座微縮的無盡魔淵?每個人心中都潛藏著一個魔,人與人的差別不過在於這魔能否衝破心中封鎖。心魔掌控身體,便是惡;身體壓製心魔,便是善。然而善與惡僅一字之差,與我們魔又有何關聯?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的托辭罷了。”魔後望著夜風,言辭愈發激昂憤慨,仿佛這些話並非說與夜風一人,而是說給世間每一個被心魔操控而作惡的人。
“你離開這無盡魔淵已輪回百年,這一世成為凡人。我們被困於此百年,世間的魔減少了嗎?並沒有,你的犧牲未能讓世間惡魔有半分消減。如今,我要帶它們離開此地,請你莫要阻攔。”魔後璃殤言罷,“惑”魔與魅兩心魔興奮不已,無盡魔淵中再度回蕩起歡騰之聲。
“這無盡魔淵之中,從始至終都未曾有過善良的容身之所。莫要再將上一世從儒家那幫老腐朽那裏聽來的理論向我提及,什麽管束我們這些心魔,阻止我們外出為惡,便是這無盡魔淵的大善之舉,我璃殤絕不相信,且永遠都不會相信。此次,你休要阻攔於我,我心意已決,為達目的,我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占據這名叫夜柔的女孩的身體,哥哥,你莫要逼我。”魔後璃殤一邊哭泣,一邊發出瘋狂的笑聲,她凝視著夜風,目光中交織著深情與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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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魅朝著方才被自己一掌拍出的夜柔所在之處跪了下去,高聲說道:“魅向魔後請安,懇請魔後懲處魅方才傷魔後之罪。”與此同時,“惑”魔以及北刹國的安德烈也紛紛屈膝跪地,向魔後行禮。
“此次事情辦得還算差強人意,不知者無罪,傷我之事可饒恕,但你們方才冒犯魔皇之罪,絕不可輕饒。”璃殤的表情瞬間由笑意轉為嚴肅,那二魔聽聞此言,心頭猛地一緊,如遭重擊,嚇得頭都不敢抬起絲毫。
魔後璃殤瞥了一眼北刹國的安德烈,緩緩開口道:“你且說說看,安德烈親王,你來到大夏,不正是心魔作祟,妄圖顛覆大夏,還心心念念著要獲取這歲月閣中的寶物嗎?”
安德烈如搗蒜般不停地磕頭,惶恐地說道:“魔後、魔皇大人,這實乃誤會啊!我是受東夷魅的引誘,才會前來大夏行此等之事,絕非我自己的本意啊。”
突然,“呀”的一聲慘叫響起,隻見魅和“惑”二魔徑直從口中吐出一口黑血。隻聽魔後璃殤冷冷說道:“取你們魔魂的十分之一,以此來懲治你們不敬魔皇之罪。至於你……”璃殤將目光投向安德烈,“取你性命於我而言易如反掌,不過你尚有利用價值,這筆賬暫且記下。此刻起,你仍要繼續聽從魅的安排。”
在這無盡魔淵的幽深處歲月閣前,魔後璃殤那纖細卻挺得筆直的身影,孤立於這片仿若有了生命的黑暗裏,顯得格外淒美,那股從骨子裏透出的決然之意,猶如實質的光環,環繞在她的周身。她雙眸之中,幽光閃爍不停,似在無聲地訴說著對那既定命運的不屈抗爭,又像是在堅守著往昔歲月裏那曾經堅定不移的信念,哪怕在這無盡的黑暗與孤寂中,也要獨自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夜風靜靜地望著她,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混雜在一起,紛擾難平。上一世自己與璃殤究竟有著怎樣的關聯,他如今是真真切切地毫無記憶。然而在這一世,那名叫夜柔的女子,曾真切地呼喚他為哥哥,而他亦發自內心地認可了這個妹妹。可如今,妹妹的軀殼之中卻被璃殤這魔所占據。他此刻總算有所頓悟,為何這無盡魔淵的魔氣會對自己的武學提升有著超乎尋常的助力與認可,或許這冥冥之中的聯係,正是那跨越前世今生的神秘因果在悄然作祟。
而魅與“惑”魔,他們在心魔界麵摸爬滾打多年,自是深深知曉魔後與魔皇的權威猶如天地法則,不容有絲毫的置疑與冒犯。此刻,他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身軀如風中殘葉般瑟瑟發抖,惶恐著。體內的魔力好似洶湧的潮水遭遇了狂風驟雨,不安地翻湧奔騰著,已經感知到魔魂被抽取時那鑽心刺骨的劇痛。
安德烈則整個身子匍匐在冰冷且散發著幽冷氣息的地麵上,那原本華麗無比的衣衫此刻已被冷汗浸透,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勾勒出他因恐懼而微微佝僂的身形。他心中的那些算計與野心,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眾人眼前。本以為憑借著魔的強大力量,能夠輕而易舉地實現自己那勃勃野心,將整個大夏都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卻未曾料想,自己已然深陷如此危險且致命的境地。如今,他隻能將那最後一絲希望寄托於魔後的憐憫之上,在這魔界那深不見底、錯綜複雜的權力旋渦裏,如同一隻迷失方向的螻蟻,拚盡全力地掙紮著,艱難地探尋著那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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