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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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闊別三十年,為何我今日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與你相見?”東方雲霓此刻已不為尉遲暮雲的言辭所動,神色冰冷,話語間直接切入正題 ,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將過往的柔情都冰封在了歲月深處
尉遲暮雲張了張嘴,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尉遲暮雲微微仰頭,目光悠悠地望向遠方,那裏仿佛藏著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似是陷入了回憶的旋渦之中,緩緩開口說道:“這些年,我如同無根的浮萍,在江湖的浪潮中四處漂泊闖蕩。偶然間,聽聞你在江湖上大放異彩,不僅斬獲了劍聖的名號,還憑借著非凡的魄力自創了鬼才門。那一刻,我的內心五味雜陳,即便我們之間橫亙著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可我對你在劍道上展現出的卓越天賦與斐然成就,卻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心中實實在在地為你感到驕傲。”他的眼神中,愛意如暗流湧動,那是往昔深情的殘餘,而悵惘則如薄霧籠罩,彌漫在他的眼眸之中,訴說著如今的無奈與遺憾。
“後來,我懷著複雜的心情獨自回到了北方。我尋了一處離鬼才門極近的大冰原,悄然隱匿其中。那大冰原堪稱北方的極寒絕境,終年被冰雪嚴嚴實實地覆蓋,鵝毛大雪漫天飛舞,狂風呼嘯而過,猶如鋒利的刀刃,肆意地切割著世間萬物。在那裏,我開啟了沒日沒夜的修煉,一心鍛造自己的劍道。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刺骨的寒意,那寒冷仿佛能直鑽骨髓,可我憑借著心中對劍道的執著信念,從未有過一絲退縮之意。在這漫長而艱苦的修煉曆程中,我愈發深刻地體會到了你當初獨自來到這冰天雪地的北方,建立鬼才門的良苦用心。或許,你同我一樣,都是渴望在這極端的環境中,衝破劍道的桎梏,在孤獨與磨難的洗禮下,邁向劍道的巔峰。”說到此處,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微微一頓,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愫,那是對過去兩人一同在劍道之路上並肩前行時光的深切懷念,也是對如今兩人形同陌路、立場對立境遇的深深無奈。
“對,你猜得沒錯。”東方雲霓的聲音冰冷而又堅定,仿若這冰原上的寒霜,“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天劍門那道劍道巔峰的劍氣。從你來大冰原的那天起,鬼才門的情報網便知曉了有一個劍術高手的到來。我在第一時間就猜到是你,畢竟這偌大的世界,說大很大,茫茫人海,難以相見;可說小也很小,在劍道的領域裏,每出現一個頂尖的劍道高手,都能讓另一個同樣癡迷劍道之人隱隱感知到對方的存在,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相互吸引又相互較量。”她微微眯起雙眼,目光緊緊地鎖住尉遲暮雲,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絕與堅定。
尉遲暮雲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如淵,緩緩開口道:“我已然說過,天劍門那道位於巔峰之境的劍氣,其誕生的契機極為特殊,需師徒二人於巔峰時刻以祭劍之舉,方能有所體悟。可如今,我與你皆未經曆這般特殊的情境,如此狀況之下,我又如何能助你得到那道劍氣?莫要再苦苦相逼了。”
對方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尉遲暮雲說道:“你莫要再推脫了。你自己也曾提及,你的劍術在這廣袤無垠、酷寒徹骨的大冰原之上,曆經無數日夜,已然磨礪至巔峰之境。這一點,對於我這樣一個癡迷劍道、潛心練劍之人而言,是根本無法隱瞞的,隻需一眼便能看穿。而你對我的劍術境界與當下狀態,想必也是洞若觀火、一目了然。依我之見,你我二人之間的這一戰,必定會是天劍門那道神秘劍氣現世之時。事不宜遲,我們還在等什麽呢?難道你敢說,你從未渴望過繼承天劍門那至高無上、令無數劍修夢寐以求的劍意嗎?莫要再欺騙自己了,也別再試圖敷衍我。”
尉遲暮雲聽聞此話,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波瀾。他回想起自己在大冰原上的日日夜夜,那刺骨的寒風,那一次次與天地之力的抗衡,為的不就是追求劍道的極致嗎?天劍門的至高劍意,就像一座閃耀著無盡光芒的燈塔,一直指引著他前行的方向。
可如今,真的要通過與眼前之人的一戰來探尋那道劍氣嗎?他的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猶豫,猶豫原因不光眼前是自己曾經唯一的徒弟,也是自己愛人,更重要的是自己和眼前人還有一個共同的女兒,女兒長什麽模樣,在哪裏自己到現在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東方雲霓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尉遲暮雲心底的遲疑,嘴角浮起一抹略帶嘲諷的輕笑,腳下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刹那間,一股淩厲至極的劍氣從她體內轟然爆發,如同一頭沉睡已久的洪荒猛獸突然蘇醒。周遭的空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肆意攪動,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響,竟詭譎地扭曲起來 ,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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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莫要再婆婆媽媽地猶豫了!”她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挾著萬年寒冰,“今日這場對決,絕非僅僅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私鬥,它關乎著你我對劍道那至高無上境界的不懈追求,更緊緊係著天劍門傳承千古的至高劍意。你若在此刻選擇退縮,日後還有什麽臉麵去直麵自己一直堅守的劍道之心?莫不是要讓你多年來對劍道的虔誠,都淪為一場笑話!”
話音剛落,她手腕輕抖,手中那柄似冰晶般長劍順勢一橫。一時間,劍身上光芒流轉,五彩華光如靈蛇般在劍刃上遊走跳躍。奇異的是,劍身之中隱隱傳出陣陣龍吟之聲,那聲音低沉而雄渾,似是從遠古的歲月深處傳來,帶著無盡的威嚴與神秘,仿佛在宣告著這柄劍的不凡。
麵對這劍拔弩張的局勢,尉遲暮雲卻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在刹那間變得複雜無比。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掙紮,還有難以掩飾的柔情,輕聲說道:“霓兒……”
然而,這兩個字剛一出口,對麵的人就像被觸及了逆鱗一般,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周身的劍氣愈發狂暴起來。
“以後,不準再這樣稱呼我!”她的聲音尖銳而憤怒,仿佛要將空氣都撕裂,“你隻能叫我宗主!這個稱呼,從你口中說出,隻會讓我覺得無比惡心!”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死死地盯著尉遲暮雲,仿佛眼前的人是她這一生中最痛恨的仇敵。
尉遲暮雲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他還是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好,宗主。那麽,在我們這場生死之戰開始前,我隻求你能告訴我一件事,我們的女兒現在到底在哪裏?她過得還好嗎?”一提到女兒,尉遲暮雲的眼中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深深的關切與思念。
聽到“女兒”二字,她的身體猛地一震,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起來,那是一種混合著憤怒、痛苦與悔恨的複雜神情。“你休想知道!”她歇斯底裏地喊道,“你從來就沒有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這麽多年,我們受盡世人冷眼時,你在哪裏?現在你有什麽資格來問我女兒的事情?”她的聲音因為過度激動而變得有些沙啞,“哼,實話告訴你,我也從來沒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上!我恨你,而她,隻會讓我每次見到,都更加痛恨你!”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在咆哮,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尉遲暮雲心中的猶豫如晨霧般在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宛如磐石般堅定無比的決心。這一刻,他的眼神銳利得如同出鞘的利刃,仿佛能穿透世間一切虛妄。
他的動作舒緩卻又充滿力量,緩緩伸出手握住腰間的佩劍。隨著一聲清脆的“鏘”鳴,佩劍出鞘,劍身之上寒光閃爍,那冷冽的光芒奪目而攝人心魄,恰似凝聚了大冰原上曆經千年不化的寒霜,透著徹骨的寒意 ,仿佛在訴說著它曾見證的無數場殘酷廝殺。
“既然如此,那便戰吧!”尉遲暮雲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這空曠的冰原上回蕩開來,“今日,就讓我看看,你我之戰,究竟能否引出天劍門那神秘的劍氣,能否了斷我們的恩怨。”話語之中,既有對未知的期待,又有對這場戰鬥的無畏。
話音剛落,尉遲暮雲周身的氣息如同洶湧的潮水般陡然攀升。一股強大而純粹的劍意以他為中心彌漫開來,這股劍意霸道而淩厲,仿佛要將這天地間的一切都納入其掌控之中。周圍的雪花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紛紛圍繞著他瘋狂地旋轉起來。雪花越聚越多,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雪龍卷。雪龍卷裹挾著無盡的風雪,在冰原上肆意咆哮,仿佛是一頭被喚醒的洪荒巨獸。
與此同時,他的對手也毫不示弱,周身劍氣縱橫,氣勢同樣驚人。兩人對視一眼,那目光猶如兩道閃電在空中碰撞,眼中都燃燒著對勝利的熾熱渴望和對劍道的執著堅守。這一眼,仿佛跨越了時空的界限,蘊含著無盡的戰意。
下一刻,他們如同兩道被發射出去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對方。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他們的身影快如鬼魅,幾乎讓人來不及捕捉。刹那間,劍影交錯,光芒四溢。隻見一道道璀璨的劍光在空氣中閃爍、碰撞,發出刺耳的“叮叮”聲,宛如無數顆星辰在這冰原的上空相互撞擊。
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強大的劍氣波動。這劍氣波動如同一股股洶湧的暗流,在空氣中肆意湧動。周圍的冰層在劍氣的切割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支離破碎。無數冰屑飛濺而起,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仿佛下起了一場璀璨的冰雨。這場驚心動魄的巔峰對決,就這樣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以一種震撼人心的方式拉開了帷幕,讓人為之熱血沸騰,也讓這片冰原成為了見證他們劍道之路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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