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化劍千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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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8章 化劍千萬裏
    “我們的女兒究竟在哪裏?”尉遲暮雲聲若洪鍾,眼眸中燃燒著焦急與憤怒的火焰,手中雷劍再度高高提起,劍尖如同一道寒芒,精準無誤地指向東方雲霓,那凜冽的氣勢仿佛要將周遭的空氣都灼燒起來。
    東方雲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間滿是不屑與傲然:“等我贏了你,得到我心心念念的天劍門的東西,自然會告訴你。你不是一直對我的真正劍意好奇不已嗎?很好,現在,我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話音未落,東方雲霓周身的冰寒之氣仿若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瘋狂湧動匯聚,眨眼間便在他手中凝練成一柄散發著徹骨寒意的冰劍。這冰劍晶瑩剔透,卻又透著無盡的肅殺之氣,劍身上流動的冰紋,仿佛是古老的符文,記載著冰原深處的神秘力量。
    刹那間,冰劍在東方雲霓手中劇烈顫動起來,劍身上的冰寒之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擴散,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空氣中的水汽迅速凝結成霜,紛紛揚揚地飄落。緊接著,東方雲霓大喝一聲:“劍,起!”這一聲宛如冰原上的驚雷,震得人耳鼓生疼。隻見他身形如電,手持冰劍,朝著尉遲暮雲迅猛攻去,那劍勢猶如洶湧的冰浪,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東方雲霓竟動用了整個冰原之力。一時間,天地變色,原本湛藍的天空被一層厚重的冰霜所籠罩,變得灰暗陰沉。隻見冰原之上,無數道冰柱從地底衝天而起,巨大的冰峰拔地而起,冰原上的狂風裹挾著冰碴,如同鋒利的刀刃,呼嘯著向尉遲暮雲席卷而去。整個冰原仿佛被喚醒的遠古巨獸,釋放出了全部的力量,要將眼前的敵人徹底吞噬。
    “這就是你這些年在北方冰原上修煉的真正劍意?”尉遲暮雲目光如炬,緊盯著東方雲霓,神色冷峻,毫無懼意,“若這便是你的殺招,雖說眼下看似威力驚人,可對我而言,還遠遠不夠。想憑這一招對付我,差得太遠!你的劍意,若僅僅隻是依托這冰寒之地的力量,那便太令人失望了。” 他手中雷劍雷光閃爍,劈裏啪啦的電流在劍身跳躍遊走,與周圍的冰寒之氣相互抗衡,一時間,冷熱交織,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肅殺的氣息。
    “我的劍意,是也不是,你不妨親自試試?”東方雲霓杏眸微眯,寒芒乍現,作為一個向來不拖泥帶水的女人,話音還在凜冽的寒風中飄蕩,她周身的氣勢陡然攀升。其手中操控的冰原之力裹挾著劍力,仿若來自遠古的滅世魔神蘇醒,帶著能將整個世界都化為齏粉的恐怖力量,朝著尉遲暮雲洶湧襲來。
    呼嘯的寒風中,冰棱如暗器橫飛,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凍結成絲絲縷縷的冰霧。那道由冰原之力凝聚而成的劍影,遮天蔽日,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埋葬在這無盡的冰寒之下。
    尉遲暮雲看著這來勢洶洶的攻擊,神色凝重。他太了解東方雲霓的性格了,這個女人一旦認定目標,便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這一劍,在這北方極寒之地浸淫多年,其中所蘊含的力量絕對不一般,自己決不能有絲毫的小覷。畢竟,他們二人都曾出自天劍門,往昔雖有師徒名分,但在這強者為尊、講究打者為先的江湖,今日他也絕不能心慈手軟。
    刹那間,尉遲暮雲深吸一口氣,周身氣息鼓蕩,將手中雷劍與精土劍緩緩靠近。在他運轉功法之下,兩劍之間似乎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共鳴。畢竟他的劍術境界早已踏入人劍合一之境,手中的劍此時不過是他劍氣運轉的媒介罷了。隻見雷光閃爍,土黃色的光芒與紫色的雷光相互纏繞,逐漸融為一體,形成一股更為強大且神秘的力量,迎接著東方雲霓那毀天滅地的一擊。
    “哼,知道你的女兒現在怎麽樣了嗎?她受傷了,都快死了!你這個不稱職的父親,怕是連見她一麵的機會都沒有了!還有閑心在這兒跟我吹噓自己的劍法有多高明、多了不起,我呸!尉遲暮雲,你簡直可笑至極!”東方雲霓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帶著毒液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尉遲暮雲。
    聽聞這番話,尉遲暮雲的瞳孔猛地一縮,握著雷土合一之劍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從未謀麵,卻心心念念的女兒——慕容雲朵的模樣。僅僅是這一刹那的遊離,不過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但在劍術高手的對決中,卻如同一個致命的破綻。
    東方雲霓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猛地大喝一聲,周身冰寒之氣四溢,手中由冰原之力凝聚而成的凝冰之劍綻放出刺目的藍光。這股冰寒之力洶湧澎湃,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成永恒的冰雕。她將全身的冰寒之力毫無保留地灌注於劍中,以雷霆萬鈞之勢攻向尉遲暮雲。
    隻見那凝冰之劍裹挾著無盡的寒氣,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瞬間擊中了尉遲暮雲手中的雷土合一之劍。刹那間,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爆發開來。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就仿佛整個大冰原在這一刻突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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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道冰藍色與土黃色、紫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相互碰撞、撕扯。強大的能量波動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向四周瘋狂擴散。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空,緊接著又被強大的壓力擠爆,發出一連串劈裏啪啦的聲響。地麵上的岩石被這股力量掀飛,化為粉末,樹木也被連根拔起,在狂風中被撕成碎片。
    這股巨大的衝擊力讓尉遲暮雲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製地向後倒飛出去。他的身體重重地砸在數十丈外的地麵上,犁出一道長長的溝壑。尉遲暮雲口吐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而東方雲霓也並不好受,由於她全力一擊,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讓她的手臂瞬間麻木。她的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腳步踉蹌地連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但她的眼中卻閃爍著瘋狂與興奮的光芒,死死地盯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尉遲暮雲,仿佛在宣告著這場戰鬥的勝利已經在向她招手。
    躺在地上的尉遲暮雲,嘴角溢血,衣衫破碎,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血來,將身下的土地染得殷紅。他用劍支撐著身體,勉強坐起,目光死死地盯著東方雲霓,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全然陌生之人,聲音虛弱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這不是單一的冰寒之劍意,以你原本的實力,不會有這麽強。你到底在自己劍意上強加了什麽?這一擊竟有如此恐怖的破壞力。不對……難道女兒的傷,跟你有關係?你對她做了什麽?”
    東方雲霓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癲狂的笑意,那笑聲猶如夜梟啼鳴,令人毛骨悚然:“不愧是練劍之人,連這些也能猜出個大概。你當初一聲不吭地離開,可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我受盡屈辱,上天雖給了我這副好皮囊,卻也給了我無盡的折磨。從人墮入魔道,從純潔走向黑暗,我的好師傅、好愛人,我的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她的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我發誓要讓自己變強,日日夜夜刻苦練習劍術,我要報複每一個曾經傷害過我的人,我要將他們心中的美好徹底從這世間抹去,我要你們每個人都死!哈哈,僅此而已!我的真正劍意,從那一刻起,就不再簡單,而是無情、冷酷、死亡、寒冷、黑暗的融合。尉遲暮雲,你不是想知道咱們的女兒在哪裏嗎?她現在在東海,苟延殘喘,命不久矣,這就是她違抗我的下場,哈哈!”
    東方雲霓越說越激動,臉上的猙獰愈發明顯,五官都因扭曲而有些變形,仿佛被仇恨徹底吞噬,成了一個隻為複仇而生的怪物。
    尉遲暮雲滿臉悲戚,眼中滿是痛心疾首,顫抖著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卻又無力地垂落,帶著幾分哽咽道:“你,你真的徹底瘋了!做出這些事,你的內心難道就能好受嗎?像行屍走肉一般活著,你當真能開心快樂?”
    東方雲霓猛地瞪大雙眼,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戾氣,歇斯底裏地吼道:“住嘴!你根本不懂我這些年的痛苦!隻要能報複你們每一個人,我就是開心的!這世上任何人都別想阻止我,就算是我的女兒,就算是你,也不行!聽明白了嗎?”她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不斷抽搐,眼神中透著瘋狂與決絕,手中的凝冰之劍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一步一步緩緩朝著尉遲暮雲逼近,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仿佛要將地麵踏出個坑來,“別再做無謂的掙紮,快快交出天劍門的劍意,我可以給你一次體麵的死法,也算是不枉我們曾經相識一場。”
    尉遲暮雲慘然一笑,笑聲中滿是苦澀與無奈,仰頭望向灰暗的天空,長歎道:“真是諷刺啊!當初我決然離去,這麽多年漂泊在外,本想著能讓你擺脫天劍門門規的束縛,避免有朝一日我們走到拔劍相向的地步。可如今看來,這竟成了我們兵戎相見的導火索。世事弄人,莫過於此!”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東方雲霓,斬釘截鐵地說,“你如今瘋狂到這般田地,別說我還沒有參透天劍門的劍意,就算有朝一日真的參透了,也絕不可能讓你得到。我怎會將這力量,交到一個被仇恨蒙蔽心智的人手中!”
    東方雲霓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宛如夜空中劃過的淒厲鴉鳴,那笑聲中充滿了扭曲的快意和決絕的殺意。她手中的凝冰之劍直指尉遲暮雲,劍身周圍的空氣都被凍得簌簌發抖,寒意逼人:“你今天說什麽都沒用,不管能不能得到天劍門的劍意,都將是你尉遲暮雲的死期!等你死了,我就去找慕容雲朵,親手送她下地獄,讓她去黃泉路上陪著你,哈哈哈!”
    聽到這話,尉遲暮雲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眼眶欲裂,眼中滿是憤怒與恐懼,猛地掙紮著起身,卻因心裏瞬間打擊過重,又重重地單膝跪地。他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東方雲霓,聲嘶力竭地怒吼:“你,你個畜生!你今天對我做什麽,我都可以不怨你,可你若是再敢傷害咱們的女兒,我就算化作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此時的他,頭發淩亂,臉上寫滿了決絕與悲憤,哪怕身形狼狽,卻依舊有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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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遲暮雲麵色慘白,嘴角溢血,卻強撐著站起身,眼神中滿是不屑與決絕,直直地逼視著東方雲霓,冷聲道:“就憑你?也想殺我?你不過是個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可憐蟲,根本不配取我性命。我絕不會死在你這樣的瘋女人手裏,我還有女兒,我要為她做些什麽,我要護她周全。”
    東方雲霓卻不為所動,臉上掛著瘋狂的笑意,一步一步緊逼過來,手中的凝冰之劍寒光閃爍:“你今日插翅難逃!隻有殺了你,奪得天劍門的一切,我才能變得更強,劍術才能更上一層樓。隻要你乖乖成全我,或許我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去找你女兒的麻煩。”
    尉遲暮雲聞言,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掙紮與痛苦。他深知東方雲霓的瘋狂,也明白自己今日怕是難以全身而退。短暫的沉默後,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決然:“隻要我死了,你就放過咱們的女兒,這話可作數?”
    東方雲霓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迫不及待地說道:“當然,隻要你死,交出天劍門的衣缽。”
    尉遲暮雲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悲涼與無奈,在這空曠的天地間回蕩。突然,他周身氣息陡然一變,強大的劍意從他體內洶湧而出,攪起一陣無形的風暴,飛沙走石間,周圍的一切都被這股磅礴的力量撼動。
    他雙手緩緩抬起,握住那柄雷土合一之劍,劍身光芒大盛,紫色雷光在土黃色的厚重力量間跳躍閃爍,兩種力量相互交織、共鳴,爆發出驚人的威壓。這一刻,他的眼神中不再有痛苦與掙紮,隻剩下一片死寂與決然。
    “暮雲,百年修行,不過依舊是一具臭皮囊,天劍門劍意在心不在身,今天我就如你所願!但你若敢動我女兒分毫,即便我魂飛魄散,也定讓你付出代價!”尉遲暮雲聲嘶力竭地怒吼,那吼聲穿透雲層,似要向天地宣告他最後的意誌。
    緊接著,他運起全身的力量,將身上罡風禦劍五行,對準自己的胸口。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每一絲力量都匯聚在這最後的一擊。他的手臂青筋暴起,那是力量與生命的最後迸發。隨著一聲震人心魄的大喝,他以排山倒海之勢將劍刺向自己。
    強大的力量瞬間將他的身體貫穿,鮮血如洶湧的噴泉般從傷口噴射而出,在空中綻放出一朵淒美而又壯烈的血花。他的身體晃了晃,膝蓋漸漸彎曲,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沒有絲毫退縮。
    就在生命即將消逝的瞬間,尉遲暮雲的意識卻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將自己全部的劍意、靈魂深處的執念以及對女兒無盡的愛與牽掛,統統匯聚在一起。他的身體開始漸漸虛化,化作無數閃爍的光點,這些光點在半空中瘋狂地湧動、匯聚。
    他的意誌如同燃燒的火焰,在這瀕死之際爆發出最耀眼的光芒,融入到每一個光點之中。光點凝聚、塑形,最終形成了一柄散發著強大氣息的利劍。這柄劍閃爍著獨特的光芒,那是雷與土、風與水、火與冰的交融,更是一位父親對女兒跨越生死的守護。
    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這柄由尉遲暮雲的意誌所化之劍,向著東海慕容雲朵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它的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劃破長空,隻在天際留下一道璀璨而又轉瞬即逝的光影,仿佛是一位父親在向女兒傳遞最後的守護與思念。
    眼看著尉遲暮雲的劍意意誌化劍向東海方向而遁走,東方雲霓大嚎道:“老匹夫,你敢如此戲弄我,給我留下你全部的劍意,一句天劍門劍意,重練心不在身,就想糊弄我,我入天劍門那天就知道了。”抬腿向天邊東海方向逝去的化劍意追去。
    在那片被神秘氣息籠罩的古老戰場邊緣,小女孩雲瑤靜靜地站著,一襲白衣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在塵世之外的青蓮。她的目光原本不經意地落在激烈交戰的熊烈與鬼王分身敖坤身上,兩人你來我往,強大的靈力碰撞產生的光芒不斷閃爍,將周圍的空氣都震得扭曲起來。
    忽然,雲瑤的眼眸微微眯起,那靈動的雙眼輕輕閉上,又緩緩睜開,看向遙遠的北方。她的嘴唇微微顫動,喃喃自語道:“他在北海武神殿的榜上,又前進了一名!敢於自我結束,有魄力。”聲音雖輕,卻像是在這喧囂的戰場上空劃過一道獨特的漣漪。
    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幕,恰好被一旁的天聾老人捕捉到。天聾老人閱曆豐富,見識不凡,他敏銳地察覺到小女孩剛才的動作絕不尋常。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思忖:這主人平日裏就透著一股神秘勁兒,此番舉動,必定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了。
    與此同時,地啞婆婆也同樣心生好奇。她一直在雲瑤主人身邊,對主人的一舉一動都格外關注。此刻,看到雲瑤的異樣,她急忙向天聾老者比劃起來,那急切的手勢仿佛在詢問:主人剛才到底感覺到了什麽?
    小女孩雲瑤輕輕擺了擺手,目光依舊落在戰場之上,緩緩說道:“好好觀戰,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是一個老朋友,好像已經化繭成蝶了。”他的語氣平靜,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與感慨,似乎對這位所謂的老朋友有著諸多複雜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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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海翠鳴島的幽邃深處,一座石室隱匿其間。歲月仿若一位悄無聲息的刻匠,在石壁之上精心雕琢出斑駁陸離的紋理,每一道紋路都好似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石室內部,光線昏沉黯淡,幾縷微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狹窄逼仄的縫隙中艱難擠入,稀稀落落地灑落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更襯出幾分蕭索與寂靜。慕容雲朵安靜地躺在石室中央的石床上,整個人被一層若有若無的靜謐氛圍緊緊包裹著,仿佛與這古老的石室融為一體。
    陡然間,慕容雲朵猛地睜開雙眼,眸中殘餘著尚未完全褪去的恐懼與迷茫,好似仍未從那可怕的夢境中徹底掙脫出來。緊接著,一聲飽含驚惶的“啊”瞬間衝破了石室長久以來的死寂,在空曠的空間裏不斷回蕩。她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息著,情緒顯然還未平複,眼角不知不覺間淌下串串淚花,在那微弱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卻又隱隱透著幾分令人心疼的淒楚。
    “妹妹,你可算醒了,你剛才是不是做惡夢了?”一道溫柔關切的聲音悠悠響起。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素白衣衫的女子正站在床邊,她身姿婀娜,眉眼間滿是關切之色,正是柳俏棠。
    慕容雲朵不用看也自然清楚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在自己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裏,這個聲音與另外兩個聲音,時常在自己耳畔悠悠回蕩。其中一個是自己年幼兒子那軟糯稚嫩,卻又滿含擔憂的呼喚;另一個則來自為自己悉心醫治的夜柔,那聲音沉穩又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妹妹,讓姐姐見笑了,剛才夢見一個甘願赴死的劍修,化劍,奔東海而來。剛醒來,還沒來得及感謝姐姐的救護之恩。”慕容雲朵微微欠身,語氣中帶著幾分虛弱與感激,輕聲說道。
    “剛醒,先別說這些客氣話。你看,誰來看你了。”柳俏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眼神示意著石室的另一側。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石室床邊,立著一位身著明黃衣衫的少女。少女身姿筆挺,恰似一棵傲然挺立的翠竹,腰間懸掛著一柄寒光閃爍的佩劍,正是劍侍十一。她一見到慕容雲朵醒來,原本平靜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抹驚喜的光亮,仿若夜空中突然綻放的璀璨星辰。她趕忙快步上前一步,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叮咚作響的清泉,輕聲說道:“少主,您醒了!十一來看你了。”這聲音在石室中悠悠回蕩,為這略顯冰冷的空間添了幾分暖意。
    慕容雲朵循著聲音望去,當那無比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的瞬間,像是長久以來積攢在心底的萬千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哽住,千言萬語一時竟難以說出口。過了半晌,才好不容易壓抑住內心翻湧的情感,哽咽著說道:“姐姐,近來可好?想你了。”話語裏滿是深深的思念與依賴,石室中的氛圍,也因這一句飽含深情的問候,悄然多了幾分溫情。然而,那縈繞在眾人之間的,難以言說的哀傷,卻依舊如一層淡淡的薄霧,久久無法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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