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疑惑？”客商看到蕭鼎滿臉不解，開口問了一句。
    “你給誰效力？皇帝？靖王？總不能是楚王和離王吧。”
    這個人從北門來，猛虎關北麵隻有皇帝和靖王。
    商人笑道：
    “將軍誤會了，在下是隨軍商人，壓根兒就沒有為誰效力的說法，硬要說的話，在下為每一個有需要的人服務。”
    蕭鼎點了點頭，還是沒搞明白隨軍商人是個什麽類型。
    “五百匹戰馬，是我滅了世家一千騎兵得到的，我用不著，換點兒銀子也可以，什麽價？”
    “每匹戰馬一百兩銀子。”
    “三百兩。”
    蕭鼎直接說了自己心目中的價格，這也不是漫天要價，而是戰馬就這個價。
    蕭鼎在猛虎關開鋪子，自然會打聽各種東西的價格，錦衣衛匯報上來的貨物價格中就有戰馬。
    糧食，布匹，鐵器，馬匹，這是戰亂年代需求量最大的四種貨物。
    “將軍的價格太高了，在下做了這筆生意，根本掙不到什麽銀子，甚至可能會賠本。”
    “別逗了，這五百匹馬如果隻是普通馬，那你確實掙不到銀子。
    可這是世家訓練出來的戰馬，別說三百兩，四百兩也有人要。
    我給你來個方便門，去南邊問問楚王要不要。”
    “那就多謝蕭將軍了，不過這個價格，在下接受不了，二百兩如何？”
    “三百兩，不二價，能接受就回去準備銀子，接受不了我留著自己組建騎兵，即使不能上陣殺敵，當個探馬應該沒問題。”
    蕭鼎拒絕的很幹脆，那些戰馬他看不上，商城係統出售的騎兵都有馬，即使戰死也可以從商城係統繼續買。
    組建常備軍騎兵確實需要戰馬，但不是現在，而且他有更好的買馬途徑，沒必要留著這些繳獲的戰馬。
    “在下可以為將軍運送一些糧草，可否降一成價格？”
    “不需要，我不缺糧草，就這個價格，你自己考慮一下。”
    蕭鼎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他隻有戰馬這一種貨物需要出售，如果眼前的商人不買，那就沒什麽可談的了。
    如果買，那他就得去準備銀子了。
    商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蕭鼎拒絕的這麽幹脆，隨即歎了口氣道：
    “既然如此，那蕭將軍手中的五百匹戰馬在下收購了，三百兩一匹。”
    蕭鼎頭點道：
    “可以，你什麽時候準備好銀子，什麽時候交易。”
    “將軍手中可有多餘的糧草出售？”
    “我的糧草夠用，雖然出售，但隻賣給治下百姓，不對外出售。”
    “那武器盔甲，俘虜，青壯男女，商鋪宅子可要出售？”
    “沒有。”
    商人再次愣了一下，疑惑道：
    “俘虜和女子也沒有嗎？”
    “就俘虜了兩千多人，現在已經加入我麾下。
    再說打仗呢，哪裏來的女俘虜？”
    蕭鼎同樣疑惑，戰場上還有女人？沒聽說啊。
    商人一臉不可置信道：
    “將軍把那些將領都殺了？”
    “對啊，他們挺勇猛的。”
    “將軍損失了一大筆銀子，留著那些人，可是能賣高價的。”
    蕭鼎則來了興趣，反問道：
    “一大筆是多少？”
    “據說猛虎關有兩萬守軍，還有世家支援的一萬人。
    光是千夫長就有三十位，每位千夫長的贖金要個三五萬兩不是問題，職位越高，價格越貴。
    這麽算下來，蕭將軍損失近百萬兩。”
    蕭鼎聞言當場就麻了，一百萬兩銀子，他能買多少東西，就這麽沒了？看來以後要盡量活捉這些出身不凡的人。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既然將軍沒有其他貨物需要出售，那在下就回去準備銀子了。”
    “我等你。”
    目送商人離開後，蕭鼎扭頭看向身邊的錦衣衛道：
    “這個隨軍商人是什麽意思？難道大軍糧草需要他們提供？”
    “回大人，隨軍商人的用途不是出售物資，而是收購物資。
    每逢大戰，這些人就會出現，戰爭結束之後，就輪到他們出場了。
    正如剛才所言，盔甲兵器，馬匹俘虜，青壯男女，布匹糧食，他們都會收購，有人賣，他們就收。”
    “盔甲、兵器、馬匹，這些東西不應該是歸勝利的一方，清點入庫，裝備自己嗎？為什麽要出售？”
    “確實歸勝利的一方，但也要能用才行，隨軍商人會收購那些破損的兵器，修複之後再出售。”
    蕭鼎馬上明白，勝利者一方會優先替換損壞的武器，還能用的盔甲搜集清點入庫，由匠作營改造成己方盔甲的樣式，同時修複己方受損盔甲。
    那些修複難度大，甚至沒有修複價值的武器盔甲就會出售給隨軍商人，由隨軍商人回爐重造，再賣給有需要的勢力。
    戰馬也是，這東西不僅需要考慮有沒有足夠的騎兵，還要考慮養不養的起。
    一匹戰馬消耗的糧草，抵得上二三十名普通士兵的消耗。
    一個騎兵的訓練時間遠超普通士兵，如果養不起，那就隻能出售，用出售所得購買糧草，亂世，人命可不值錢。
    蕭鼎繼續問道：
    “那俘虜和青壯男女呢？俘虜不是誰給飽飯跟誰幹嗎？打仗就會死人，用俘虜補充己方兵員不是最快恢複軍隊戰鬥力的方法嗎？
    青壯男子也可以當做兵員補充兵員，可戰場上哪兒來的女人？”
    “大人說的很對，俘虜和青壯男子確實是補充己方兵員的不二選擇，因為他們有作戰經驗，哪怕隻有一次，那也是經驗，稍加訓練，發放武器盔甲就可以上戰場。
    隨軍商人的主要目標是被俘虜的將領，並不是所有將領都有真才實學，一部分人是為了體驗戰場，學習作戰經驗。
    還有一部分是在軍中鍍金的，以便後期加官晉爵。
    這部分人作戰意誌薄弱，本身也沒多大能耐，順風仗的時候撈點軍功，一旦處於下風，有敗亡的跡象，他們會第一個逃跑。
    這些人往往都是各個大家族比較受寵的嫡係，即使被俘虜，也可以花銀子買命。
    因為他們沒真本事，勝利的一方也不擔心他們領兵擊敗自己，願意用這些人換點銀子或者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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