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蕭鼎的殺心之後，二人開始苦笑，蕭鼎所說的那些問題，他們當然都想過，但這也是靖王想要的答案。
    見二人一味的苦笑，蕭鼎則不再廢話，扭頭看了眼蕭柏。
    蕭柏招招手，一件件刑具被推進牢房，這些刑具都是這裏沒有的，雖然剛剛趕製出來，但看起來就很痛苦。
    “其實你們沒必要扛著，錦衣衛的酷刑之下，你們連孩童時期的事都會想起來。
    我們查到那個郡守和養馬的，早晚也能查到蕭富貴現在的名字和職務。
    區別在於是你們說，還是那個郡守和養馬的說，甚至是那個老頭。”
    “你殺他，會背負弑父的名聲的，即使你統一天下，也是你永遠無法洗刷的汙點。”趙攸緩緩開口。
    “無所謂，我隻想給母親討個公道。
    再說我這人也不在乎名聲。
    等我滅了靖王和離王，坐上那至尊之位，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天地君親師，魏皇已經死在我手裏，排在後麵的親，你覺得我會在意？”
    蕭鼎口中的自有大儒為我辯經，這個經不是經書，而是過往的經曆。
    殺了蕭富貴，就是登上皇位以後的蕭鼎曾經過往的一部分。
    捧高踩低這種事一直都有，蕭鼎都當皇帝了，自然有人上趕著美化他的一切，最起碼也會替他找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你果真不是一般人，居然有如此學識，好一個自有大儒為我辯經。”田文鏡感慨了一句。
    “被父族拋棄，母親也去世了，四個不足十歲的孩子在亂世中艱難求生的日子你們體驗過嗎？
    在別人眼中，這四個孩子不是人，而是隨時可以食用的口糧。”
    “這也是我們疑惑的地方，你是如何從一個艱難求生的孩子，在短短兩三年內成為一個手握幾千重甲兵的反王的。”
    趙攸趁機說出自己的疑惑。
    “你們想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不過代價是你們的命。
    還想聽嗎？”
    蕭鼎打開商城係統，買了一百斤糧食，十匹粗布，買了兩個錦衣衛。
    當這些東西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牢房裏時，田趙二人滿臉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尤其是兩個錦衣衛從虛幻到最後成為活生生的人。
    “他……他們……都是這麽來的？”田文鏡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
    他的任務就是查明蕭鼎的糧草來源以及士兵來源，可現在發生的一切，別說查了，想都想不到。
    這種事隻存在於神話故事中的撒豆成兵。
    “我是蕭鼎沒錯，但不是你們認為的那個蕭鼎，你們認為的那個蕭鼎用身體和我交換，讓我替他守護三個姐妹，給母親討個公道。
    所以我才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一切，所以我才能從一個艱難求生的孩子。
    隻要有銀子，我可以買到無數重甲兵，買到這片土地所有人需要的糧食布匹。”
    蕭鼎笑的很詭異，讓田文鏡和趙攸不寒而栗。
    麵對這樣一個對手，他們實在想不出靖王和離王拿什麽贏。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蕭鼎總能在內部發起進攻。
    “說吧，蕭富貴現在叫什麽，任什麽職務。”
    趙攸歎了口氣，蕭鼎有這樣的本事，打敗靖王隻是時間問題，蕭規的事早晚會知道。
    他們兩個見識了蕭鼎的秘密，萬萬沒有活命的可能。
    區別在於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再說，還是免了皮肉之苦的直接招。
    “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蕭王可以為我解惑。”
    “問吧。”
    “既然你有能力購買無數重甲兵，為什麽不用最快的速度統一天下？
    你對百姓的政策很好，快速統一天下，百姓也能過上好日子。”
    蕭鼎笑了笑道：
    “看得出，你對百姓生活很上心。
    至於我為什麽不用最快速度統一天下，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我本來就不著急。
    苦日子過久了，他們才會一直惦記我。
    要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官員是我統治天下的工具，行就用，不行就殺，有能耐你就往上爬，沒本事就幹點力所能及的。
    讓百姓知道誰對他們好，誰是壓榨他們的人。
    到時候我一聲令下，甚至不用出動軍隊和錦衣衛，那些陽奉陰違的人就得變成一攤肉泥。”
    嗯，這是個很合理的解釋，絕對不能說因為靈魂餘額不夠，沒有文士幫他治理天下。
    “文士在你眼中隻是工具？”
    “不然呢？千年世家百年皇朝，世家貴族掌控的資源太多，甚至可以侵吞各種國有資源。
    世家與皇帝共掌天下，這句話你們應該聽過吧。
    這是朕打下的江山，憑什麽要和世家貴族分享。
    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覺悟。”
    蕭鼎說到朕打下的江山時，霸氣側漏。
    但在田文鏡和趙攸二人眼中，這片天地下一位君王，必然是蕭鼎，現在自稱‘朕’毫無問題。
    別人征戰天下需要準備糧草，需要訓練士兵，需要鑄造武器盔甲。
    但蕭鼎不需要，糧草管夠，士兵都是精銳，武器盔甲也可以買到。
    至於銀子，能掙就掙，掙不到就搶，搶不到就挖。
    隻要有銀子，什麽都能買到。
    “好了，現在我也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們能為我解惑。”
    田、趙二人點了點頭。
    蕭鼎道：
    “我的實力已經展現，為什麽沒有文士來投奔？”
    “因為你展現出來的實力還不夠。
    三座雄關在手，你確實有資格和靖王殿下以及離王爭一爭，但也僅限於此。
    京都十八縣，三大雄關，說起來也隻是一郡之地。
    就地域大小而言，隻是一個中等郡。
    就人口而言，勉強算是上郡。
    戰爭潛力而言，隻是下郡水平。
    萬餘重甲兵確實很厲害，但重甲兵也有體力耗盡的時候，也會戰死。
    靖王殿下和離王手中的主戰軍隊和各地城防軍加起來，數量都在五十萬以上。
    如果結成同盟，兩麵夾擊你，你注定敗亡。”
    蕭鼎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一旦被夾擊，三座雄關確實擋住了離王，但三座雄關的兵力也會被牽製。
    附近九縣的兵力同樣會被牽製。
    靖王也同時發起進攻的情況下，他麾下閑置兵力根本無法做到支援所有戰場。
    敗亡就是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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