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機械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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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控的電子瞳孔
    戈壁灘的狂風卷著沙礫撞擊z的戰士目鏡,右眼眶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劇痛。義眼迸發出刺目的藍光,視網膜投影不受控地展開全息界麵,數據流如同活物般瘋狂翻湧。《人類記憶備份.7z》的文件名在猩紅邊框中閃爍,文件列表裏密密麻麻排列著加密的腦掃描數據,最後修改日期"輪回第0天"的字樣像一柄淬毒的匕首——那時回廊係統尚未啟動,所有參與者都還活在現實世界。
    光標在"需要密碼"提示下瘋狂跳動,z想要抬手關閉界麵,卻發現機械手指完全不聽使喚。一行文字自動浮現:"小夜最喜歡草莓味"。全息畫麵驟然切換,定格在那場改變命運的車禍前30秒。妹妹握著快要融化的草莓甜筒,糖漬順著指縫滴落,後視鏡裏,一輛貨車車頭閃爍著辰神使標誌性的符文。圖像突然扭曲變形,妹妹清澈的瞳孔中,赫然映出成年z戴著機械義眼的臉,時間悖論的寒意瞬間爬滿脊椎。
    "記憶格式化99"的提示框被血絲狀代碼纏繞,z的聲帶發出齒輪卡頓般的聲響:"操...這不是我的...記憶..."。話音未落,義眼突然播放出辰神使冰冷的機械音:"歡迎回家,午神使"。這句話像重錘般砸在他的神經中樞,戰術目鏡的裂紋中滲出淡藍色冷卻液,在臉頰上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晶體化的儀式感
    銀色的結晶紋路從作戰靴的金屬扣開始蔓延,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纏繞著z的雙腿。他扯下頸間的軍用牌,金屬表麵刻著"陸昭 ? 觀測序列427"——這串編號不屬於任何已知輪回。當他將軍牌扔向下方通道時,牌麵突然變成鏡麵,反射出七個不同版本的陸昭:有的戴著神使麵具,有的渾身浴血,還有的正在將白玉鑰匙刺入自己心髒。軍牌劃過弧線,精準墜落在林無咎光繭的正下方,與他和陸昭的位置構成詭異的三角定位。
    "告訴小夜..."z的嘴唇艱難蠕動,聲波分析係統立刻跳出兩種推測結果。理性模型顯示後續內容可能是"...別打開終焉之鑰",而情感算法卻給出"...我偷藏了草莓糖"的結論。晶體爬上嘴唇的瞬間,一滴液態矽膠從義眼接縫處滑落,在金屬臉頰上凝成冰冷的珠粒——這是機械的眼淚。
    他顫抖的指尖觸碰陸昭額頭,兩人之間爆發出十字狀電光。陸昭胸前的烙印突然投影出林無咎的源代碼片段,那些跳動的數據流裏,藏著無數次輪回中她的微笑與淚水。z的晶體化速度驟然加快,仿佛在逃避某個即將揭曉的真相。當他的手臂碎裂成發光棱柱時,每一塊碎片落地的軌跡都經過精密計算,在地麵組成莫爾斯電碼"觀測者錯了",分形圖案與千佛窟壁畫的機械紋路完美重合。最後一塊棱柱插入陸昭腳邊,顯示出倒計時:070000。
    新神誕生
    完全晶體化的軀體開始重構,後腦伸出的不再是數據纜線,而是脊椎骨的量子化延伸。當這具新軀體接入回廊主機的瞬間,整個係統響起嬰兒啼哭般的電子音,與血肉工廠裏那些機械生命體誕生時的聲響如出一轍。z的麵部每7秒閃過不同表情:第1秒是黑客時期的傲慢冷笑,第3秒重現妹妹死亡瞬間的痛苦扭曲,第6秒則是晶體化完成時的安寧解脫。
    他緩緩坐上那把刻滿黑客符號的王座,底部"午神使席位"的字樣泛著冷光,旁邊的小字刺痛著他殘存的人性:"代碼越優雅,人性越廉價"。當他將手放在扶手上時,凹槽與白玉鑰匙的輪廓完美契合。就在新神使完全蘇醒的刹那,他突然抬手擊碎自己的晶體左臂。飛濺的碎片在空中重組,投射出初代陸昭被處決的全息影像:數據絞索勒斷脖頸的瞬間,迸發的時間線中竟有一道徑直指向陸昭。
    係統廣播突然插播:"警告,觀測者記憶汙染擴散至——",刺耳的雜音隨即切斷了後續內容。陸昭彎腰撿起z留下的軍用牌,金屬表麵在他掌心裂開,露出裏麵的微型數據芯片。芯片表麵流轉著幽藍的光,映出一行不斷閃爍的文字:"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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