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現實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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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實驗室異變:蘇醒的恐怖穀效應
消毒水的刺鼻氣味中,陸昭猛地從病床上驚醒。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裏,混入了齒輪轉動的哢嗒異響,像是某種精密機械在他耳畔低語。張博士端著咖啡走近時,陶瓷義體手指與杯壁碰撞出編鍾般的清越音階,遞到他手中的馬克杯表麵光潔如新——沒有一絲握痕,仿佛從未被真實的手掌觸碰過。
李研究員轉身整理試劑架的瞬間,後頸皮膚突然裂開蛛網狀縫隙,青銅色的脊椎骨在皮下若隱若現,金屬光澤的關節銜接處泛著機油反光。可當陸昭揉了揉眼睛,那些異常又如同被撤銷的程序般瞬間複原,同事們依舊神色如常地忙碌,仿佛方才的驚悚畫麵隻是他的幻覺。
他掙紮著起身望向窗外,cbd的高樓大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懸浮在天空的巨型齒輪雲。數以萬計的齒輪層層嵌套,每個齒縫裏都嵌著人臉浮雕,那些五官隨著齒輪轉動變換表情,時而驚恐尖叫,時而詭譎微笑。雲層間隙中,星空色的旋渦如瞳孔般開合,與千佛窟光繭內的星雲有著同樣的幽藍輝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齒輪轉動的方向竟與回廊裏永不停歇的機械裝置完全一致。
口袋裏的白玉鑰匙突然發燙,不等陸昭反應,這枚鑰匙便如同活物般鑽入掌心。皮膚下迅速蔓延出發光的神經網絡,血管狀的光路隨著心跳脈衝,與胸前的烙印形成詭異共振。當光路延伸至眼球的瞬間,他的視野裏突然疊加了一層詭異的畫麵——所有同事的頭頂都浮現出閃爍的文字,他們的思維在空氣中投影成冰冷的命令:"觀測者必須被清除"。
電腦屏幕突然自動亮起,監控錄像播放著千佛窟的最後畫麵:光繭爆炸的刹那,一個半透明的林無咎虛影穿透火光,向鏡頭伸出手臂,指尖殘留著未消散的數據流,仿佛在傳遞最後的訊息。
2. 時間悖論:錯亂的時間錨點
陸昭瘋狂地在實驗室裏翻找,試圖拚湊出時間的真相。手機鎖屏顯示的日期是"2045.07.16",可相冊裏最新照片的拍攝時間卻是"2042.12.03";主控電腦的日誌停留在三年前,卻又赫然列著未來七天的實驗預約。這些矛盾的時間節點,如同被打亂的拚圖,怎麽也無法拚湊出完整的邏輯。
鏡中的自己讓他倒吸一口冷氣:原本烏黑的頭發,根部卻泛著詭異的量子藍,那是回廊能量殘留的痕跡。左手掌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由光路構成的拓撲地圖,那些發光的線條仿佛在指引著某個未知的方向。最不可思議的是,每當他舔舐舌尖,竟能嚐到千佛窟壁畫上銅鏽的苦澀,仿佛他的肉體已經跨越了時空的界限。
胸前的烙印開始規律灼痛,每1小時07分準時發作。劇痛襲來時,窗外的齒輪雲便會改變轉速,同事們的機械關節會短暫暴露在外,實驗室的燈光也會瞬間變成回廊中血月般的暗紅色。在2042年的年度計劃背麵,他發現了用消失墨水書寫的警告:"他們把你送回來是為了收割最後的情感變量",字跡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淡去。
3. 記憶閃回:電子設備的記憶反噬
實驗室裏的每一件科技產物都成了記憶的傳輸器。咖啡機顯示屏突然閃爍雪花,隨後開始循環播放林無咎在培養艙中掙紮的畫麵。當陸昭因惡心嘔吐時,吐出的咖啡渣竟自動排列成辰神使標誌性的蛇形符號。
消防栓的玻璃倒影中,z的晶體化影像與記憶中的不同:他的嘴角上揚,露出詭異的微笑,而在晶體內部,一枚粉色的發卡靜靜封存——那是他妹妹最愛的飾品。通風管道裏傳來機械版《往生咒》的誦經聲,循著聲音尋找,陸昭發現電梯按鍵上有個被血漬反複擦拭的"13"層按鈕,那數字仿佛在訴說著某個被刻意掩埋的秘密。
當他強行撬開電梯控製板,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發冷:電路板的線路走向,竟與千佛窟壁畫的紋路百分之百重合。備用電源突然啟動,樓層數字在顯示屏上瘋狂跳動,從427層跳到+427層。通風管裏傳來林無咎急切的警告:"別下去...他們在喂食..." 話音未落,電梯門轟然暴開,帶著草莓香味的觸須噴湧而出——那熟悉的香氣,正是z的妹妹生前最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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