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終焉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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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抵抗組織:地下手術室的晨間儀式
    地下手術室的冷光燈下,陸昭握著白玉鑰匙的手微微發顫。這已經是今天第七次執行記憶清除手術,鑰匙刃口還殘留著前一位患者的淡藍色熒光血跡。當鑰匙尖端劃開汙染者眉心的瞬間,天花板上齒輪形吊燈突然加速旋轉,銅質齒牙摩擦出刺耳的尖嘯——辰神使的意識掃描又開始了。
    插入鑰匙的刹那,陸昭的視網膜被劇烈的記憶洪流衝擊。眼前的中年男子並非普通的汙染者,他的記憶深處竟埋藏著血肉工廠的核心影像:流水線般的機械臂正在將活體改造成戰鬥傀儡,而人群中那個奮力掙紮的少女,赫然是第48輪實驗中的林無咎。更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神中沒有恐懼,反而閃爍著解脫的光芒——原來在那次實驗裏,她曾主動要求終結自己的生命。
    手術必須精準控製在保留1回廊記憶的程度。陸昭看著監測儀上忽明忽暗的腦波曲線,想起牆上那麵刻滿名字的死亡名單牆。牆麵材質是佛窟淚液凝結的晶體,泛著珍珠母貝般的詭異光澤。最新添加的"張博士"名字旁,工整地刻著"被自己發明的醫療ai處決"。而在名單角落,有行極小的刻字幾乎難以辨認:"名單本身就是控製程序"。
    牆角的白色曼陀羅在淚液澆灌下再次綻放。這株用神秘液體培育的植物,其花粉能暫時緩解烙印帶來的灼痛。第七朵花苞突然綻開,花瓣上的金色脈絡自動排列成地圖,指向城市邊緣的隕石發射場。當陸昭湊近觀察時,花朵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哼唱聲——那是林無咎在深海副本中唱過的搖籃曲。就在他扯下花瓣的瞬間,花蕊中滾落一枚微型白玉鑰匙,表麵還帶著新鮮的黏液,與115章x光片上詭異的抓痕材質如出一轍。
    2. 鑰匙代價:靈魂的磨損
    第42次使用白玉鑰匙後,陸昭在手術台金屬反光中瞥見自己的倒影,驚覺右半邊臉已布滿細密的機械紋路,皮膚下隱約可見齒輪在緩慢轉動。記憶開始以可怕的速度崩塌:先是逐漸遺忘實驗室同事的麵容,接著連基礎的手術操作都變得生疏——有次竟鬼使神差地把手術刀當成餐刀使用。最令他恐懼的是,林無咎的聲音正在從記憶中淡去,他隻能反複播放手機裏僅存的錄音,試圖抓住那抹溫暖。
    胸前的烙印早已蔓延至鎖骨,形成詭異的神經接口。深夜裏,這個接口會自動接收來自回廊的加密廣播,雖然音量小到隻有犬類能聽見,但那些機械合成的低語卻讓他整夜無法入眠。更危險的是,烙印開始貪婪地吸收周圍人的情感波動:當傷員因劇痛哀嚎時,他胸口的灼痛反而會暫時緩解,這種病態的共生讓他不寒而栗。
    窗外的齒輪雲已經低得觸手可及,雲層表麵的青銅骸骨化石清晰可見,這些與112章齒輪雨同源的殘骸,仿佛在訴說著某個文明的末日。通過天文望遠鏡觀測,雲層中心赫然跳動著一顆巨大的心髒,其搏動頻率與他胸前的烙印完全同步,仿佛整個天空都成了辰神使的一部分。而在記憶碎片的深處,初代陸昭的警告不斷回響:"鑰匙的真正功能不是治愈,是轉錄"。
    3. 最後患者:發卡女孩的異常
    那個戴著草莓發卡的12歲女孩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發卡上的卡通圖案與z妹妹的遺物分毫不差。當她突然蘇醒並開始瘋狂作畫時,整個病房的空氣都凝固了——畫紙上的機械菩提樹上,密密麻麻掛著427具屍體,與佛國副本中的獻祭數量完全吻合。更詭異的是,她突然用辰神使的語調開口:"午神使問你是否準備好接受懲罰"。檢查發現,女孩後腦勺的手術縫合線材質,竟與白玉鑰匙如出一轍。
    當晚,陸昭胸前的烙印突然投射出星圖。放大後的銀河係第三旋臂上,一個紅點正不斷閃爍,旁邊標注著"427號實驗場"。星雲間隙中,隱約浮現出林無咎的側臉輪廓。當他的指尖觸碰那個紅點的瞬間,所有電子設備同時跳出同一組坐標,烙印處灼燒出醒目的文字:"發射期限:07小時"。就在此時,女孩的病床傳來微弱的摩斯電碼聲,那熟悉的節奏正是z發出的求救信號:"......"。
    陸昭衝向醫院倉庫,徒手砸開緊鎖的櫃門。尖銳的金屬劃破手掌,鮮血滴落的瞬間,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暗紅色的血液中,細密的齒輪開始自動重組,它們相互咬合、旋轉,逐漸凝聚成一把鑰匙的形狀。這把用血鑄就的鑰匙表麵,浮現出與佛窟壁畫相同的紋路,而在鑰匙尖端,一滴未幹涸的血珠正泛著詭異的藍光,仿佛預示著某個即將降臨的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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