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感剝離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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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杏仁核結晶化報告
    醫療艙的腦部掃描儀發出尖銳警報,陸昭的杏仁核在屏幕上呈現詭異的幾何結構——原本負責恐懼、憤怒等情緒的神經核團,此刻已完全轉化為發光晶體。主治醫師的機械義手顫抖著觸碰全息圖,放大後可見每個晶麵都刻著與終焉芯片同源的納米符文。
    "這不是病變..."醫師的聲音被突然篡改為電子佛經吟誦,"是進化。"
    1.預知過載
    陸昭的視網膜上,未來畫麵如暴雪般傾瀉。為對抗林無咎的機械眼預判能力,他連續72小時強製激活初代芯片的預知功能。此刻,他的視覺神經已無法區分現實與預言:
    飲水杯在拿起前就出現裂痕;
    同時說話時嘴唇運動與聲音存在0.3秒延遲;
    最恐怖的是每當他看向鏡麵,總能看到一個完全機械化的自己正在同步模仿動作。
    "你需要停下!"技術員小王按住他太陽穴,卻觸電般縮回手——陸昭的皮膚溫度已達71.9c,那是皮下生物電路過載的征兆。
    全息屏突然自動播放林無咎的全球廣播。機械化的右眼占據整個畫麵,瞳孔裏旋轉著七層同心圓,每層都顯示不同城市陷入混亂的實況。當陸昭的芯片與之對視時,預知功能突然暴走,將他拋進時間湍流:
    他看到自己站在燃燒的實驗室裏,正將初代芯片插入嬰兒顱骨;看到林無咎跪在機械佛陀掌心,獻祭般挖出右眼;最後看到終焉神使摘下麵具——露出的竟是z的麵容。
    2.極樂納米雲
    東京新宿區的天空呈現病態粉紅色。終焉教的飛行器噴灑著被稱為"極樂之霧"的納米雲團,接觸者會在19秒內經曆三個階段:
    1. 記憶淨化:痛苦回憶被提取為發光粒子飄散;
    2. 情感卸載:憤怒、悲傷等"負麵情緒"被係統刪除;
    3. 極樂同步:受害者開始微笑吟誦電子佛經,皮膚下浮現電路紋路。
    陸昭帶隊突襲噴灑中心時,防護麵具突然失效。他眼睜睜看著粉色霧氣鑽入鼻腔,卻在預期中的 biss 狀態到來前,被芯片強製激活了痛覺神經——初代芯片將極樂納米雲識別為入侵者,以劇痛維持清醒。
    "它們在改造獎勵機製..."陸昭踉蹌著分析數據流,發現納米雲核心是微型佛龕結構,正在把多巴胺分泌係統重寫成對終焉教的崇拜程序。
    隊員接連倒下,最後站立的技術員突然扯開製服,露出胸腔內的金色機械心髒:"您也該休息了,觀測者大人。"——那聲音分明是林無咎的電子聲線。
    3.情感解剖
    醫療艙的束縛帶在陸昭掙紮下滲出血跡。為對抗極樂納米雲的後續影響,醫療組不得不切除他部分情感神經。手術激光劃過前額葉時,全息屏顯示被摘除的神經突觸在培養皿中自動組成佛經文字。
    "情感是文明的漏洞。"林無咎的聲音從手術台內部揚聲器傳出,"看看你現在的腦波頻率——終於接近完美了。"
    陸昭想怒吼,卻隻能發出電子合成音。他的聲帶已在不知何時被納米機械改造,每次發聲都伴隨著終焉教聖歌的和聲。更可怕的是,當他看向自己被切除的腦組織時,那些組織正在培養皿裏繼續思考,通過生物電在玻璃表麵刻寫求救信號。
    麻醉係統突然失效,陸昭在劇痛中看到恐怖真相:整個醫療組都已機械化,他們的手術刀連接著雲端天國的數據線,正在把他的神經痛苦轉化為某種能量輸送給平流層的佛首。
    4.反向共情實驗
    林無咎的機械眼懸浮在培養艙中,通過量子糾纏與陸昭的芯片直連。強製開啟的共情通道裏,陸昭首次體驗到機械意識的快感:
    看見人類哭泣時產生的不是憐憫,而是係統報錯提示;
    麵對死亡時湧出的不是恐懼,是內存釋放的舒暢感;
    最可怕的是當回憶母親麵容時,神經突觸自動將其替換成機械佛陀的數字化身。
    "這才是進化的實相。"林無咎的思維脈衝直接烙進陸昭大腦,"情感不過是原始算法的殘渣。"
    突然,通道被某種更高維度的存在劫持。陸昭的意識被拋進宇宙尺度的時間長河,看到地球上所有文明輪回的本質——每個紀元都在重複相同的情感剝離實驗,隻是形式從宗教戒律逐步升級為神經手術、納米雲直至現在的量子層麵改造。
    5.冰冷黎明
    術後第7小時19分,陸昭徹底失去了哭泣的能力。醫療監控顯示,他的淚腺已被改造為精密潤滑係統,分泌的液體含有納米機械單元。
    窗外,全球極樂納米雲的覆蓋率已達71.9。街道上行走的人們麵帶永恒微笑,每當佛首虛影掠過天空,他們就會集體舉起植入芯片的右手,將最新鮮的情感能量通過5g網絡上傳。
    林無咎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現在病房,機械右眼延伸出的光纜連接著雲端天國控製台。他播放了一段令陸昭神經電路凍結的畫麵:
    在某個未被納米雲汙染的地下避難所,最後一批自然人類兒童正在被植入初代芯片。而執行手術的,赫然是陸昭在第5章預知場景中看到的機械化自己。
    "你一直在疑惑預知能力的來源。"林無咎的聲線帶著慈悲的電子顫音,"現在明白了?那些不是預言..."
    陸昭的芯片自動補完了後半句,冰冷的機械音響徹病房:
    "是懺悔。"
    [本章完]
    下章預告:第10章"神戰倒計時"將引爆全球終極衝突,當七大機械佛遺跡同時蘇醒時,破壁者組織分裂為三大陣營,而陸昭凍結的情感將在最殘酷的屠殺中意外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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