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黃浦江麵泛起詭異的磷光，像是萬千螢火蟲溺死在水底。陳默蹲在紙紮快艇上，船頭貼著的避水符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符紙邊緣卷曲成焦黑的灰燼。"你確定下麵是龍王？"他扯著嗓子喊，江風裹著腥鹹水汽灌進喉嚨，舌尖嚐到鐵鏽般的血腥味。
    林小婉的旗袍下擺燃著幽藍狐火，火光映在她手中的青銅羅盤上。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定格在"大凶"方位。"三百年前你爺爺親手封的！"她一腳踹開快艇的儲能艙，露出裏麵堆積的紙紮氧氣瓶，"別告訴我你連祖宗的手藝都忘了！
    全息羅盤突然投射出立體江圖：渾濁的江水中，九根通天青銅柱如同巨人的手指般插在淤泥裏，每根柱子纏繞著刻滿符咒的鎖鏈。鎖鏈盡頭拴著一顆房屋大小的龍首，左眼是腐爛的血肉，蛆蟲在空洞的眼窩裏蠕動，右眼卻是精密的機械義眼，瞳孔處閃爍著克蘇魯銀行的綠色熒光ogo。
    "警告！檢測到舊日汙染！"紙紮快艇的ai突然尖叫，顯示屏跳出全息廣告。克蘇魯銀行的虛擬櫃員扭動著章魚觸手，用甜膩的電子音推銷：【深海理財套餐，年化收益666，投資即送二向箔體驗券！】陳默猛打方向盤，快艇險險避開突然升起的觸手礁石——那些紫黑色的肉瘤表麵布滿吸盤，每個吸盤裏都嵌著半融化的金元寶。
    水底傳來悶雷般的龍吟，聲波震碎防彈玻璃。林小婉甩出翡翠發簪，簪尖射出激光切開水麵。渾濁江水中，機械龍眼突然亮起紅光，瞳孔裏浮現的星際坐標在陳默視網膜上灼燒出焦痕——正是克蘇魯銀行在獵戶座的支行地址。
    "不對勁..."陳默盯著坐標，脖頸後的皮膚突然凸起青筋，"這串數字在我夢裏出現過！"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視網膜上浮現出詭異的畫麵：三百年前的自己穿著道袍，正將半塊虎符刺入機械龍眼。
    十二枚銅錢從林小婉碎裂的鐲子裏迸射而出，化作金甲天兵撲向江底。天兵手中的長矛刺入觸手礁石時，礁石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保險櫃。每個櫃門都印著血色掌紋，陳默的右手不受控製地按上去，櫃門"哢嗒"彈開——裏麵蜷縮著無數半透明的魂魄，胸口都貼著【貸款抵押品】的標簽。
    回到福壽齋時，店鋪已被改造成賽博廟宇。機械判官盤坐在香案上，背後的全息屏播放著廣告：【新陰司龍魂計劃——讓每個亡魂重獲華夏榮光！】畫麵裏，機械龍王在雲端翱翔，龍爪抓著區塊鏈功德簿，龍須上掛著"陰間ipo"的橫幅。
    "我們需要龍王的力量。"機械判官的觸手義肢展開藍圖，投影出量子超算的構造圖，"把它的機械眼改造成核心處理器，就能建立去中心化地府，讓每個鬼魂通過挖礦賺取投胎積分......"
    "然後讓克蘇魯銀行掌控所有數據？"林小婉冷笑，掀開供桌露出地下的青銅匣。匣內躺著半塊虎符，刻著"大明洪武年製"的銘文泛著血光——這正是陳默爺爺當年封印龍王的法器。虎符表麵的銅綠突然剝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微型電路。
    陳默的太陽穴突然劇烈抽痛，前世記憶如潮水湧來：崇禎十七年的月夜，爺爺將虎符刺入龍王眉心，龍血濺在他的繈褓上。那些血液滲入皮膚，化作基因鏈裏沉睡的密碼。此刻，他脖頸後的機械紋路與龍王的義眼產生共鳴，全息屏上的廣告突然變成雪花噪點，傳出沙啞的警告：【檢測到非法基因，啟動清除程序！】
    "小心！"林小婉推開陳默。機械判官的觸手洞穿供桌，香灰飛揚中露出植入他脊椎的克蘇魯徽章——那是個蠕動的肉瘤，表麵浮動著《陰間次貸協議》的條款。全店紙人突然暴走，戴著vr眼鏡的紙人主播跳到櫃台，鏡頭對準林小婉半敞的衣襟："老鐵們！付費內容馬上......"
    "找死！"林小婉的旗袍盤扣突然彈射，化作銀針封住紙人咽喉。她扯開領口，鎖骨下的機械紋身伸出數據線，黑入直播係統。畫麵瞬間變成滿屏馬賽克，彈幕卻更加瘋狂：
    【用戶黑無常：馬賽克裏是不是藏了生死簿？】
    【用戶孟婆：我出十年陽壽買高清版！】
    【用戶克總發糖打賞觸手x100：撕開她的衣服！】
    機械判官的觸手突然分泌腐蝕性粘液，地板被熔出焦黑的坑洞。陳默抓起紙紮火箭筒，炮彈卻是爺爺留下的桃木劍。劍身觸到機械判官時，刻在dna裏的封印術自動激活，克蘇魯徽章被煉成青銅鼎——鼎內煮著沸騰的孟婆湯，湯底沉著半張星圖，圖上標注著日本黃泉比良阪的坐標。
    為對抗新陰司，陳默在陰間直播間發起"眾籌屠龍"："家人們！打賞十年陽壽送辟邪彈幕，打賞百年送殲星艦命名權！"他背後的全息屏播放著精心剪輯的宣傳片：機械龍王在陸家嘴肆虐，紙紮兵馬俑扛著"赳赳老秦"戰旗衝鋒。
    彈幕炸出宇宙煙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用戶秦始皇打賞兵馬俑x1000】——成千上萬的陶土士兵從屏幕爬出，踩著《義勇軍進行曲》的節奏列陣；
    【用戶諸葛亮點亮七星燈x7】——店鋪磁場紊亂，羅盤指針跳起機械舞；
    【用戶西施投喂珍珠奶茶x1】——吸管突然變成食人花，咬住機械判官的觸手。
    林小婉在血符陣中起舞，手腕傷口流出的金血凝成鎖鏈。被召喚的曆代英魂擠滿南京路：嶽飛的紙紮騎兵與秦瓊的瓦崗紙人對飲，箭矢上串著章魚燒；霍去病的陰兵和戚家軍比拚箭術，靶心是克蘇魯銀行的廣告牌。一隻紙紮信鴿撞進戰陣，腳環上綁著孟婆的求救信：【奈何橋堵了！急需疏通！】
    "還不夠..."林小婉咬破舌尖噴出血霧，血珠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的畫麵：陳默的前世——那個穿道袍的年輕紮紙匠，正將半塊虎符刺入自己心髒。龍王的機械眼突然爆裂，濺出的液體竟是克蘇魯銀行的理財合同！合同條款化作鎖鏈，將龍魂拽入深海。
    子時的鍾聲響起，黃浦江沸騰如熔岩。陳默駕駛紙紮機甲躍入江中，胸口嵌著的虎符反應堆噴出青色火焰。機械龍王張開巨口，獠牙竟是密密麻麻的服務器陣列，每個服務器都在循環播放《陰間勞動者福報守則》。
    "用戶陳默，您已欠費6666年陽壽。"龍喉深處傳出電子合成音，"立即還款可升級為至尊vip，享受投胎綠色通道......"
    "還你大爺！"陳默按下自毀鍵，機甲化作萬千紙鶴。每隻鶴都叼著張符咒，在空中拚成《清明上河圖》——畫中挑夫突然扔下扁擔，從懷裏掏出洛陽鏟；茶館裏的說書人掀開長衫，露出綁滿炸藥的腰封。
    林小婉在江麵布下血河大陣，十二金釵紙人奏響破陣樂。當機械龍眼被挖出時，克蘇魯銀行的廣告突然覆蓋整片天空：【定期理財暴雷，即將啟動宇宙級清收！】無數二向箔從雲層墜落，外灘建築群被壓成剪紙，遊客的尖叫凝固在二維平麵。
    "就是現在！"林小婉將半塊虎符刺入陳默後心。他的瞳孔化作龍睛，指尖長出青銅利爪。被撕碎的機械龍王體內，赫然蜷縮著爺爺的魂魄——老人手中攥著泛黃的契約，落款處印著克蘇魯的觸手章，見證人欄簽著"昭和19年 731部隊"。
    朝陽刺破烏雲時，陳默抱著爺爺的殘魂跪在江灘。林小婉的旗袍浸透鮮血，手腕傷口裏露出鈦合金骨骼："三百年前...我用半條機械飛升的命...換你輪回..."她的聲音夾雜著電流雜音，脖頸後的條形碼開始閃爍：【新陰司初代實驗體林婉君】。
    機械判官的殘骸突然抽搐，全息投影播放塵封影像：1937年的上海灘，穿月白旗袍的林小婉被日軍押入實驗室。戴著防毒麵具的博士將克蘇魯芯片植入她的脊椎，背後的星條旗與旭日旗交叉懸掛。"這是大東亞共榮的最高機密..."博士的日語夾雜著德語口音，"我們要創造連接幽冥與星海的兵器......"
    "你騙我..."陳默的龍爪刺入地麵，江灘裂開深不見底的縫隙，"你才是封印龍王的元凶！"
    "不這麽做..."林婉君咳出齒輪和血沫，"克蘇魯三百年前就......"她的身體開始數據化，背後展開全息星圖——每條星軌都是陳默的轉世軌跡，最終交匯在獵戶座42星雲。
    江底升起青銅巨門，門縫滲出粘稠的黑暗。陳默將虎符與龍眼融合，化作鑰匙插入鎖孔。門開的瞬間，粘液裏浮現日本天照大神的臉，說著"東亞共榮"的日語。龍吟震碎幻象，門後是浩瀚的星海，克蘇魯銀行的星際艦隊正在獵戶座懸臂集結。
    第一縷陽光照在福壽齋牌匾上，映出兩行新刻的小字：
    陰間事陽間了
    龍魂醒天下平
    牌匾下的陰影裏，秦始皇的魂魄正在直播驪山地宮探秘，彈幕刷過一行血紅提示：【下一站：東京塔！】
    喜歡我家祖傳紮紙店上了陰間熱搜請大家收藏：()我家祖傳紮紙店上了陰間熱搜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