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脈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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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天門巍然矗立在幽冥之海的濁浪中,門扉上鐫刻的古老符咒在月光下泛著幽綠色的熒光。陳默立於九黎戰甲寬闊的肩甲之上,戰甲表麵的玄鐵鱗片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開合,發出金屬摩擦的輕響。他的龍瞳中倒映出門楣上那行被歲月侵蝕的銘文:"天照曆·金陵靈脈研究所",每一個字跡都仿佛在滲出血珠。
    當戰甲的玄鐵手指撫過銘文時,空氣中突然泛起漣漪般的波紋。一幅全息幻象在陳默麵前展開:十二名身著月白狩衣的陰陽師圍坐在祭壇四周,他們手中握著的琉璃瓶內,幽藍色的龍脈靈氣如同活物般掙紮扭動。祭壇中央的胚胎容器中,八首大蛇的雛形正在貪婪地吞噬這些靈氣,每吸收一縷,蛇身上的鱗片就變得更加鮮亮。
    "原來如此..."陳默的指尖燃起金紅色的龍魂真火,火焰中浮現出三十萬枚泛著珍珠光澤的海貝符文。這些符文在空中緩緩旋轉,突然同時裂開,露出裏麵蜷縮的怨靈殘魂。那些半透明的魂體睜開空洞的眼睛,齊聲誦念起《太陰度魂經》,古老的咒言在幽冥之海上空回蕩,震得天門上的青銅鏽跡簌簌剝落,露出底下刻著的"昭和"年號,那字跡竟是用凝固的血珠鑲嵌而成。
    九黎戰甲的靈能雷達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陳默低頭看向手臂上的全息投影,隻見數百條泛著數據流光的觸須正從門縫中探出。每一條觸須表麵都浮動著《星海條約》的修訂條款,那些文字在不斷扭曲變形。他毫不猶豫地揮動量天尺,激光刃劃過之處,斷裂的觸須墜落海麵,化作無數蠕動的赤櫻文報紙碎片,頭條上"大東洋幽冥共榮圈建設進度報告"的字樣格外刺目,配圖中被改造成神社的龍脈節點正在噴吐著詭異的粉色煙霧。
    穿過天門的瞬間,陳默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扭曲的鏡像空間。赤櫻神宮的穹頂高不見頂,數萬盞幽藍色的魂燈如同星辰般懸浮在空中。每一盞燈芯都禁錮著一個龍國英魂,他們的靈體被抽成細如發絲的靈線,縱橫交錯地編織成神宮地基的防護大陣。那些靈線上還殘留著生前的記憶碎片——孩童天真無邪的笑顏、母親臨別時滴落的淚珠、書生未完成的詩篇墨跡...這些記憶如同螢火蟲般在靈線間流轉。
    "恭迎閣下蒞臨黃泉比良阪。"一個空靈的女聲在虛空中響起。天照巫女的全息影像從禦神鏡中緩步走出,她身上的十二單衣下擺流淌著數據洪流,每一步都在空中留下櫻花狀的漣漪。"您看,"她輕揮檀香扇,展開一幅巨大的全息投影,"我們用這些魂魄培育的八重櫻,是不是比凡間的花朵更加美麗?"
    投影中,無數棵妖異的赤櫻樹下堆積著刻有地名的頭骨,每個空洞的眼窩中都生長著一株血色的櫻花。當微風拂過,那些櫻花竟然發出淒厲的哀嚎聲。陳默的龍魂在這一刻突然暴走,九黎戰甲表麵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瘋狂地吸收著周圍的血櫻靈氣。戰甲背後展開一幅《山河社稷圖》的量子卷軸,汴梁瓦舍的說書人猛地拍響驚堂木,聲波如同實質的漣漪般擴散開來,震碎了近半數的魂燈。
    獲釋的英靈在空中凝聚成形,化作身披金甲的神將。他們手持刻滿古老符咒的玄鐵鏟,鏟刃上"還我河山"四個古篆字迸發出刺目的金光。這些神將排成戰陣,以雷霆之勢衝向禦神鏡,每一步都在虛空中踏出金色的蓮花印記。
    赤櫻神宮突然劇烈震動,黑曜石地磚如同波浪般起伏,隨後轟然塌陷。地底露出一個巨大的生物培養艙,透明的艙壁內浸泡著一條八首大蛇。那條大蛇突然睜開機械義眼,猩紅的瞳孔中射出篡改過的曆史影像——甲午海戰的場景被扭曲成"龍國艦隊偷襲",金陵城頭飄揚著旭日旌旗,畫麵中的文字正在實時扭曲重組,如同被無形的手不斷修改著。
    "曆史不過是任人塗抹的畫卷。"天照巫女掩唇輕笑,發間的金釵突然變形延伸,化作數據連接線插入大蛇後頸的神經接口。八顆蛇頭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噴出濃稠的紫色毒霧。霧中浮現出赤櫻神社的虛擬景象,參拜者的身影竟然都是被數據化的龍國英魂,他們機械地重複著鞠躬的動作,眼中流下數據構成的淚水。
    陳默猛地按下戰甲胸口的八卦熔爐啟動鍵。熔爐的青銅蓋板緩緩打開,霍去病的英魂從中飛出。這位古代名將拉開由星塵凝聚的量子長弓,箭矢離弦的瞬間化作三千玄甲陰兵。當箭雨撞擊蛇頭時,每個命中點都展開《星海條約》的全息文本,那些條款文字突然自燃,燒出"虛妄"兩個巨大的古篆字,火焰中隱約可見被篡改前的真實曆史畫麵。
    八首大蛇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最後一顆頭顱猛地咬住戰甲左臂。毒牙中注入的量子病毒立即開始侵蝕陳默的意識,他眼前浮現出逼真的幻象——祖父正在簽署《二十一條》,但當簽字筆落下時,竟變成一柄肋差短刀刺入胸膛。龍魂在這一刻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幻象如鏡麵般破碎,露出殘酷的真相:那所謂的契約文書其實是拘魂符咒,祖父的魂魄正被陰陽師們強行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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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清算了!"陳默怒吼著扯斷蛇頭,戰甲掌心匯聚起耀眼的龍脈靈氣。純白的光束如同天罰般貫穿神宮地脈,照亮了埋在核心處的青銅兵符。當兩半兵符在龍魂之力作用下合二為一,三十萬枚海貝符文突然同時共鳴,發出震天動地的聲響。虛空中被篡改的曆史影像全部重置,完整的《金陵保衛戰》全息場景徐徐展開,每一個戰士的麵容都清晰可見,他們高舉戰旗的身影如同豐碑般巍然不動。
    天照巫女發出淒厲的尖叫,身體開始數據化分解。她的十二單衣化作《二十一條》的殘頁在空中飄散,每一張紙頁都在自燃。赤櫻神宮開始崩塌,每一塊墜落的瓦片都浮現出一個被超度的怨靈麵容。與此同時,鎮海艦的巨大虛影從歸墟深處升起,主炮口凝聚的龍脈靈能如同烈日般耀眼,牢牢鎖定正在逃竄的八首大蛇數據核心。
    陳默傲然立於鎮海艦的甲板之上,海風拂動他的衣袍。手中的渾天儀指針穩穩指向紫微星垣,儀盤上的星圖正在緩緩旋轉。九黎戰甲吸收了赤櫻島的龍脈靈氣後,背後展開一幅浩瀚的星圖投影——每一條航線上都標注著被竊取的文明火種:敦煌飛天星圖中隱藏的星際坐標、青州九鼎紋飾記載的星門秘術、永樂大典殘卷裏加密的反物質方程式......
    "下一程。"他輕輕擦拭量天尺的刃麵,鋒刃上映出克蘇魯金庫的星際坐標,"是時候討回屬於我們的星河權柄了。"鎮海艦的靈能引擎轟然啟動,噴出的不是尋常的尾焰,而是《黃泉鎮魂曲》的璀璨音符。艦艏劈開的浪花中,三十萬英靈的身影若隱若現,他們齊聲誦唱的戰歌在幽冥之海上空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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