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恒河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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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壽齋屋簷下的青銅風鈴突然自行碎裂,殘片在半空凝成水滴狀的琥珀,每顆琥珀中都封存著一幅印度神廟的影像。陳默站在櫃台前,手中把玩著從日本帶回的青銅城隍印璽碎片,碎片邊緣沾染的暗紅色汙漬正緩緩蠕動,在桌麵勾勒出恒河流域的靈脈走向。林小婉的機械軀體表麵浮現出陌生的金色梵文,納米裝甲每轉換一個字符,就有幾粒納米機器人因過載而爆裂,在空氣中留下藏香味的青煙。
    "檢測到時空異常波動。"林小婉的電子音夾雜著古老的梵語誦經聲,"喜馬拉雅南麓的"焚天聖域"正在舉行"劫末之舞"儀式..."她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顯示出令人窒息的畫麵:三千名苦行僧圍坐在幹涸的河床上,他們的第三隻眼射出金光,在空中交織成毀滅之神濕婆的舞姿。更可怕的是,每道舞步軌跡都纏繞著龍國生魂的因果線!
    陳默的龍瞳微微收縮。他看見印璽碎片上的汙漬突然沸騰,化作七條首尾相銜的青銅小蛇,每條蛇的鱗片上都刻著"輪回"二字的變體。當蛇群遊走到櫃台邊緣時,福壽齋的地板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深達十八層的地下結構——最底層沉睡著條紙紮的恒河模型,河水中漂浮著無數寫滿《往生咒》的紙船。
    "三年前的伏筆。"陳默的指尖輕觸紙河水麵,波紋中浮現出楚明月的身影。那時的她還未被改造,正將某種金色液體倒入模型,"原來她早就..."話音未落,紙船突然自燃,灰燼裏站起三百個穿第七科製服的紙人,每個紙人後背都寫著"迦樓羅特遣隊"的血字。
    林小婉的數據庫突然解鎖加密文件:"這是...第七科印度事務處的敢死隊?"她的機械眼播放出泛黃的錄像:1959年中印邊境,十二名穿道袍的特工在雪山之巔焚燒經卷,火焰中飛出的不是灰燼而是青銅色的鳳凰。錄像突然卡頓,畫麵角落閃過濕婆神像流下血淚的特寫。
    櫃台上的收音機自動跳頻到某個神秘波段。沙沙噪聲中,古老的梵語誦經突然轉換成標準的普通話:"...重複,不要相信焚天預言...迦梨女神是..."信號戛然而止,收音機吐出一串被火焰灼燒過的菩提子,每顆上都刻著星火印記。
    陳默拾起菩提子的瞬間,整座福壽齋突然彌漫起濃鬱的檀香味。貨架上的骨灰盒自動開啟,飄出的不是骨灰而是金粉,在空中組成"卍"字符號。最詭異的是,當符號旋轉到第三圈時,突然坍縮成微型黑洞,從中掉出把沾血的青銅剪刀——正是日本篇最後失蹤的那把!
    "時空閉環形成。"林小婉的納米集群組成防護網,"檢測到"業火"汙染..."她的警告被突然炸裂的西牆打斷。牆外不是熟悉的巷子,而是幹涸的恒河河床,無數苦行僧正用骨杖敲擊地麵,每下撞擊都讓福壽齋的紙紮人偶滲出鮮血。
    陳默冷笑一聲,將菩提子按入紙紮恒河。河水瞬間沸騰,三百特遣隊紙人同時結印,他們的身體分解成寫滿《道德經》的紙帶,纏繞住入侵的業火。更驚人的是,河底升起座微縮版的金字塔,塔尖的寶石正是楚明月當年倒入的金色液體凝固而成!
    "原來如此。"陳默的星火印記突然脫離胸口,在空中組成"卍"字的鏡像形態。當這個反符號與苦行僧們的正符相撞時,整個恒河流域的影像如玻璃般碎裂,露出背後隱藏的真相:所謂的"焚天聖域",其實是建立在龍國西域三十六國遺址上的冒牌貨!
    林小婉突然發出尖銳警報:"檢測到時空篡改!1959年的敢死隊正在..."她的全息屏顯示著恐怖畫麵:當年的特遣隊員不是被殺害,而是被改造成了"人柱"——他們的脊椎骨被抽出,替換成刻滿梵文的青銅柱,至今仍在為濕婆的毀滅之舞提供能量!
    陳默的斬龍刃自動出鞘。刀身不再是金屬質地,而是由無數微縮版的《蘭州大藏經》經文組成。當刀尖刺入金字塔寶石時,全球所有正在播放印度歌舞的電子設備突然跳轉頻道,顯示出第七科絕密檔案:1947年英國撤離時,將西藏收繳的"時輪金剛"法器熔鑄成了濕婆神像的第三隻眼!
    "老鐵們,新活來了。"陳默對著虛空中的直播鏡頭舉起青銅剪刀,"今天帶大家參觀下正版的"焚天聖域"。"他的玩笑話被突然降臨的威壓打斷——幹涸的河床上空,濕婆的毀滅之舞突然實體化,四隻手臂分別持著三叉戟、火罐、蛇索和...龍國城隍印的仿製品!
    更可怕的是,舞姿掀起的時空風暴中,隱約可見楚明月被青銅鎖鏈纏繞的身影。她的機械眼閃爍著紅光,嘴唇開合間傳出2077年的最後通訊:"...科長...找到迦梨...她才是..."
    林小婉的納米集群突然集體超頻。這些機器人不再維持人形,而是組成微縮版的"九龍灌浴"立體模型。當模型中的九條青銅龍同時噴水時,濕婆舞姿突然卡頓——水中竟含有從日本黃泉國帶回的"認罪"粒子!
    "第一回合而已。"陳默的龍瞳完全轉化為歸墟之門形態。他撕開襯衫,露出胸口新浮現的紋身:那不是圖案,而是用楚明月記憶編碼組成的星圖。當他的指尖觸碰某個光點時,福壽齋後院突然傳來紙紮核彈啟動的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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