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風水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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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鍾之後,我跟著這位神秘的郝老師,來到了人文樓的頂樓天台。
    此時已是深秋時節,早晚溫差很大,夜風也很冷。
    這頂樓天台的入口其實是鎖著的,也不知道郝老師從哪弄來的鑰匙,居然順利打開了入口的鐵門,然後帶著我上了天台。
    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起來,但因為我們這裏地處偏僻,離市區還有段距離,周圍隻有零星點點的一些燈光,看起來帶著一絲荒涼。
    郝老師站在天台邊緣,凝視夜空,我走了過去,小心提醒道:“郝老師,注意點腳下……”
    他並沒在意,嘴角微微上翹,對我說道:“你是一個道士,你覺得這棟樓附近的風水如何?”
    風水?
    這個老師居然也懂風水?
    不過嘛,這個時候我對風水的造詣還並不深,尤其這種大型風水,也隻能看懂一些形勢和山巒的影響。
    於是我抬頭看了看周圍的風水形勢,然後開口說道。
    “從四象風水的角度來說,人文樓屬於典型的左低右高,青龍低垂,白虎伸手又探頭,偏偏又有一個白虎回頭煞。前方朱雀位有一棵大鬆樹,那個位置不好,幾條道路匯聚,容易聚陰攏氣,形成朱雀煞。還有後麵的玄武位……居然有一個大坑,這是玄武塌陷,很不吉利。”
    郝老師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人文樓的四周全是風水禁忌,不出事才怪了。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它因素。”
    說著,他又指了指另一側,說道:“那裏是你們的宿舍樓,男女生挨在一起,兩棟樓之間剛好是一道巨大的天斬煞,狠狠斜劈過來。”
    “還有,玄武位那裏又有一個高壓電塔,這是火形煞。”
    “這些都是看得見的問題,但實際上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們男生宿舍樓的下麵,當年曾經挖出過一座古墓,那個古墓的入口……就對著人文樓的大門。”
    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看了看他,問道:“你應該不是藝術係的老師,你是考古係的吧,這些專業知識,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微微一笑:“我不是考古係的,但我曾經有一個朋友,就是咱們學校考古係的張老師,這些東西,都是他告訴我的。”
    我恍然道:“難怪了,聽說考古係的老師都有點本事,知道這些風水知識倒也正常……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
    他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決定來找你的,因為這件事牽扯較大,遠不是你封印一麵牆壁就能解決的。”
    我想了想,問道:“但是我不明白,你找到我,是希望我能做點什麽嗎?”
    他轉頭看向我,反問道:“你能做點什麽?”
    我無奈笑道:“我也就是一個小道士,對付幾個鬼還行,但學校裏這麽多的事情,我恐怕無能為力。”
    他說道:“那就已經足夠了,實不相瞞,我觀察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很正直,有俠義心腸,而且很沉穩,最主要的一點是……你看起來很喜歡管閑事。”
    我摸了摸鼻子,無語道:“謝謝你的誇獎……其實我倒也不是喜歡管閑事,隻不過道士職責所在,我不能見死不救。”
    他笑了起來:“好一個職責所在,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不過,被學校封起來的那個教室,你就放他們一馬吧,孩子們都挺可憐,跳樓自殺也不是他們的本意。”
    這個老師還是很善良,我想了想便答應了,對他說:“好吧,這段時間他們也都挺老實的,隻要他們不出來嚇唬人,我就不去盯著他們了,雖然人鬼殊途,但隻要相安無事,互不侵擾,倒也是一個合理的相處之道。”
    他點點頭:“是啊,這西安城裏,鬼比人還多,隻要大家和諧相處,互不侵擾,那就已經很好了。”
    我讚同道:“是的,這裏雖然是我們生活的地方,但也是他們生活的地方。”
    他麵露感慨,凝視著男生宿舍樓的方向,說道:“沒錯,是這個道理。但是為了這份安寧,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我皺了皺眉,說道:“風水可以調整化解,就算不挪動這棟樓,也總有其他辦法。”
    他說道:“是的,當年我和張老師做了一些事情,也做出了一些犧牲,總算是把這裏的風水勉強壓了下去。”
    他指了指周圍,說道:“但是,張老師說過,就算這樣的話,頂多也隻能維持三年,三年後就會再次發凶,到時候還得想辦法。”
    我問道:“三年後,那是什麽時候?”
    他看了我一眼,一字字地說:“就是現在。”
    我身上瞬間有些發冷,好像忽然間就明白了什麽。
    “這麽說,現在學校發生的這些事,其實都是發凶的前兆?”
    他緩緩點頭:“沒錯,男生宿舍樓裏的鬧鬼事件,還有人文樓的怪異聲響,其實都隻是前兆而已。我之所以讓你不要再去管那些學生了,是因為他們也是受害者,你封印了他們是沒用的,隻會讓怨氣不斷積聚,到時候一旦發凶,威力就會翻倍。”
    我緊縮眉頭,問道:“你們鎮壓的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這麽厲害?”
    他默默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唯一可能知情的人,也已經……已經在三年前死去了。”
    我又問:“那……你說的張老師呢?他也不知道嗎?”
    他又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剛才說的,唯一可能知情的,已經在三年前死去的那個人,就是張老師。”
    我驚訝道:“為了鎮壓那個東西,張老師付出了生命?”
    他歎口氣:“不但張老師,還有一個考古係的學生,是張老師親手帶出來的,也死了。”
    我追問道:“他們是怎麽死的?”
    他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我也不太清楚,但因為這件事,我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說著,他轉頭看向我,然後慢慢把墨鏡摘了下去。
    下一刻,我便驚訝的看到,他的左眼竟然是瞎的。
    在他左眼的位置,有著一條條幹裂的褶皺,看起來就像一棵幹枯大樹的表層,沒有絲毫水分,已經死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