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漁你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吧。”晚上回到房間的梵傾音有些了然的問。
    “小漁早就想好了要把陸家和藍家拉到自己的商業企劃裏，連模式和細節都想好了，我卻一點都不知道。”
    梵傾音換上了舒適輕薄的寢袍，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怎麽看目光都有一些幽怨。
    江漁趕緊走到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拉著他的手急忙解釋道：“哎呀，我確實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其實也隻是大框架出來了嘛，我還不知道陸雙和藍羽會不會有興趣，他們現在都同意了我才打算繼續敲定細節嘛。”
    “我怕計劃流產，如果沒有細化下去的必要，你已經夠忙了，我還說出來讓你費心神幹什麽呀。”
    江漁是真的這樣想的。可惜梵傾音還是沒有被徹底安慰到。
    梵傾音坐在寬大的椅子裏，難得沒有保持著端正挺拔的坐姿，他陷在柔軟的椅背裏，懷裏還抱著一隻抱枕。
    江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分明梵傾音沒什麽表情，可她覺得他就是有點可憐兮兮，委屈唧唧的模樣。
    她沒有直接問傾音到底怎麽了，而是先回憶了一下今天和傾音相處的細節。
    很快就檢索到了一些東西。
    “傾音是因為陸雙的快言快語有些不開心了嘛？”江漁忍不住笑了笑，她還以為傾音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
    梵傾音淡漠的眸子轉過來盯著江漁，裏麵慢慢浮上了一層委屈的神色：“小漁一下就猜出來了。”
    江漁把他懷裏的抱枕抽走，自己跪坐在了他旁邊的地毯上，親密的把頭倚靠在他膝上，滿足地喟歎出聲。
    “我都跟你說過啦，我好喜歡好喜歡你的紅色頭發還有紅色眼睛，你怎麽還在意別人的想法呢？”
    江漁輕聲嘀咕：“而且人家也沒說什麽嘛，我覺得雙雙隻是有些吃驚罷了。”
    “但是小漁你很喜歡我以前的發色。”梵傾音抿了抿嘴唇，小漁最喜歡捧起他的發絲看著它們如雪一般在指尖落下，她很多次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親吻過他的銀發，甚至她看見同樣銀發和冰藍色眼睛的梵傾語，還會臉紅。
    他知道姐姐和他長得很像。
    “紅發也好，銀發也罷，”江漁抬頭望著梵傾音：“是因為喜歡你才會喜歡你頭發的顏色呀。隻要是你就好。”
    梵傾音早就料到妻子的態度，但還是滿意地眯了眯眼，“我知道小漁喜歡我，那麽...”
    “是最喜歡我嗎？”他語調輕柔，眼睛裏的神色卻很認真，表麵輕飄飄的，實際上心裏卻凝重又固執。
    很長一段時間，江漁隻愛他，他能感覺出來對比她對林奕那有限的喜愛來說，在她心目中感情的天平重重的倒向他。
    可現在林奕變得越來越重要了，又多了一個摩亞。
    雖然這對於家庭和睦來說是一件好事，但這看似日漸公平的平衡實際上卻是在剝奪曾經更多屬於他的情感。
    梵傾音沒有掩飾自己的落寞，全部展現給伏在膝頭的妻子看。
    江漁愣住了，隨後她於梵傾音的雙腿間跪立起來，伸出雙手將丈夫的頭拉了下來，讓他能跟自己完全的對視。
    梵傾音如紅酒一般醇厚的目光就這樣直直砸進了她的心裏，讓她的心一片潮濕，又軟乎乎的。
    “無論何時，我最喜歡你，我最愛你。”
    她也喜歡林奕，也喜歡摩亞。但是在這片異世大陸上最先敲開她的心門，最先用潤物細無聲的愛將她捧在手心，擁在懷裏的人，是傾音。
    所以她十分真誠的，懇切的，希望傾音能從自己的眼睛裏同樣看到自己的內心。
    梵傾音的眼睛好像更紅了，那紅色瀲灩的快要把江漁溺斃。他清冷如雪的容顏配上仿佛要將一切都燃燒殆盡的顏色，仿佛世界上最好的情藥。
    隨後他就吻了下來，纏綿悱惻，攻城掠地。怕江漁跪著辛苦，他很快將她從地上撈進了自己的懷裏。
    今天的他格外熱情，甚至沒忍住在江漁身上留下了幾個小小的痕跡。
    雲雨初歇，江漁被攏在梵傾音的懷裏，昏昏沉沉地快要睡去的時候，聽見他輕柔的聲音。
    “小漁，等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先讓奕去領生育果吧。”
    瞬間睡意被清空，江漁抬起頭呆呆地看著梵傾音，可是對方隻是寵溺非常地看著她：“當然，我希望你可以晚兩年再做這個打算，你還太小了。”
    江漁沒有說話，隻是把頭重新埋進了梵傾音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
    “明年可以先忙你和摩亞結侶的事情，再加上大洋帝國的王族還欠你一個人情，應該就不會再給你施壓。”
    梵傾音繼續說道：“然後你再決定了第一胎的生育權，江家和帝國就更不會說什麽了。”
    “小漁還是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決定自己的伴侶。”
    唔，自己的丈夫和自己討論挑選其他伴侶的事情，這還是讓她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
    傾音會想到方方麵麵，會替她，替林奕，甚至摩亞著想。哪怕曾經他反對過摩亞的加入，可是在她堅決的接納摩亞之後，他就仿佛徹底放下了之前的介懷，把他也納入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傾音就好像她們這一家的大家長。
    “那你呢？怎麽不為自己想一想?”江漁悶悶地說。
    梵傾音眼睛裏閃過暖意，愛戀地吻了一下懷中人的發頂，語氣溫柔但十分自信：“就算小漁要找皇子當伴侶，我也不會在帝國的評估中落敗。”
    “隻是...”他麵色有些猶豫，畢竟是連自己也沒有決定好的事情，但思考了短短幾瞬，他還是決定要把它說出來。
    “如果未來有一種可能，小漁願不願意和我去極光帝國生活呢?”
    江漁震驚地抬起了頭，她的領地在這裏，如果要隨傾音定居極光帝國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
    “傾音，你要當教皇嗎？”
    極光帝國的教皇地位遠高於其他兩個帝國，不僅和極光帝國的王室分庭抗禮，甚至隱隱有淩駕於王室之上的意味。
    神權高不可攀。如果傾音成為了教皇，他將在三大帝國都會有分量極重的話語權。
    “教皇大人曾經跟我密談，但我還未答應。”梵傾音蹭了蹭江漁的鼻尖，他勾起一抹極其淺淡的笑意：“我也想擁有能夠保護你的權利。”
    “如果一個普通神使的妻子可以被王室隨意傷害的話，那麽教皇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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