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吧，老男人有的時候也挺不錯的。最起碼吃醋了。”
    “你看我媽這些年做的事情，老男人都紋絲不動。所以老男人心裏還是有你的。”
    徐初陽一直都在叭叭的說個不停。
    許佳禾這才看向徐初陽：“睡覺，很晚了。”
    也不知道是被徐初陽說的不好意思，還是別的。
    徐初陽攤手，倒是幹脆：“行，睡覺。”
    許佳禾也沒回主臥室，就這麽陪著徐初陽睡著了。
    但是她一直睡得不太安穩，夢裏太多的畫麵閃過。
    但許佳禾卻始終抓不到一個重點。
    而她說不上為什麽。
    明明徐京辰已經和薑家說明白了，但是許佳禾還是覺得惶恐不安。
    就好似，這件事隻是一個開始，而非是結束。
    但她卻揣測不出還能發生什麽。
    最終，許佳禾沉默不語。
    小房間內，也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徐京辰在許佳禾進入小房間後的，才拿起手機給溫津回了一個電話。
    “你還在江州？”溫津還是同樣的話。
    徐京辰嗯了聲。
    溫津也安靜了一下，才繼續問著徐京辰。
    “你和許佳禾在一起？”
    “是。”徐京辰也沒否認。
    “你沒去醫院看凝笙嗎？”溫津繼續問著。
    “沒有。”徐京辰淡淡說著。
    手機那頭再一次的沉默。
    然後徐京辰就聽見溫津歎口氣，好似無奈。
    徐京辰沒主動問。
    但是大抵徐京辰也知道，溫津說的是薑凝笙的事情。
    當年薑凝笙出國，恰好溫津也在國外。
    算下來，那幾年的時間裏，溫津對薑凝笙的了解知道比徐京辰多得多。
    大部分的消息，其實也都是溫津告訴徐京辰的。
    溫津在那個時間裏，成了徐京辰和薑凝笙的傳聲筒。
    總歸還是希望薑凝笙和徐京辰好。
    但是溫津也沒想到，現在他們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曾經很長的時間，溫津都覺得徐京辰和薑凝笙最終還會在一起。
    現在卻不免讓人不勝唏噓。
    而這些年來，溫津放在心頭的事情，他覺得，大抵也要和徐京辰說明白。
    “京辰，有件事，我覺得我還是要和你說。”溫津安靜開口。
    徐京辰不動聲色：“你說。”
    “當年凝笙去歐洲，你怎麽都沒攔住，她怎麽都不願意留下來，是因為她生病了。”
    溫津安靜開口，把原因和徐京辰說了。
    徐京辰的臉色變了變。
    大抵是沒想到這樣的情況。
    而薑凝笙生病的事情，竟然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來？
    “什麽意思？”徐京辰冷靜地問著溫津。
    溫津繼續說著：“她是腦部腫瘤壓迫神經，非常凶險的一種病，她看了無數的醫生，都是宣判了死刑。”
    “唯一能做手術的醫生在法國，也是瑞士那邊的醫生，這就是為什麽她當年執意要去巴黎的原因。”
    “但是醫生看完，也說了，她的情況幾乎是不可逆轉的。在這種情況下，她堅持要和你離婚，是不想連累你，不想給你帶來麻煩。”
    “而孩子的事情，確確實實是懷孕了。她到巴黎後沒多久，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麵臨手術和孩子的選擇，如果是要孩子的話，手術不能進行，這意味著更大的風險。”
    “但就這種情況下，凝笙還是堅持要孩子，因為這是你的孩子，她舍不得。她被判了死刑，她也想給你留一個孩子。”
    溫津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很平靜了。
    之前的緊繃，早就在這些年裏都緩和了下來。
    何況，感情的事情，外人根本沒辦法介入。
    所以溫津最終也沒管。
    而這部分事情，是徐京辰第一次聽說，徐京辰的臉色徹底變了，是完全沒想到。
    “我為什麽都沒查到？”徐京辰冷靜地問著溫津。
    “因為凝笙銷毀了所有的資料，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她的病例備案隻有醫生那有，你找不到的。”溫津解釋。
    徐京辰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就這麽站在原地。
    他想到了薑凝笙的那個產檢報告。
    “那個孩子呢？”徐京辰壓著情緒問著。
    “流產了。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對於她而言其實是好事，醫生就給凝笙做了手術。”溫津繼續說著。
    “手術是成功的，也可以讓凝笙順利活下來，隻是這個時間，不確定，隨時凝笙都會出現危險。”
    “醫生無數次說，不要被刺激到，要心平氣和。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回去檢查。”
    “凝笙其實是知道自己現在有問題了，但是因為和你的關係，所以她一直都沒回去。”
    溫津歎氣，把這些事情說出口後，也輕鬆了很多的。
    “這些事情，她不允許我告訴你，要我隱瞞下來，逼著我發誓，用她的生命發誓。”
    “加上那時候徐家確實不安穩，所以——”
    溫津也有溫津的無奈，是被夾在兩人的中間，左右為難。
    在這種情況下，徐京辰就在聽著。
    他的眼神越來越沉，神經越來越緊繃，是完全沒想到這些。
    “至於初陽……”溫津忽然提及了徐初陽。
    “其實在凝笙把初陽送到徐家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她大抵是做了試管，她不可能再要孩子了。”
    溫津淡淡說著：“因為在手術後沒多久，她的各種並發感染，子宮也被影響到了。後麵她出了一場車禍，子宮全摘除了。”
    這些真相，一字一句地撞在徐京辰的心口。
    是把他所有的認知都已經給撞的麵目全非了。
    徐京辰沒說話，安安靜靜。
    溫津也安靜了下來。
    而溫津並不知道徐京辰血型的事情，徐京辰也不需要多說。
    因為他大抵也已經知道了，薑凝笙為什麽要做這件事的原因。
    忽然，各種複雜的思緒湧上心頭，瞬間堵得的徐京辰難受的要命。
    許久，是溫津打破這樣的沉默。
    “凝笙大抵也不想讓你麻煩，所以死活都不願意說。”
    “這件事，凝笙肯定有錯，但最起碼初衷是對的，你要是凝笙，你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現在，她的情況還算穩定，我隻是沒想到又進了醫院。大抵是最近的事情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你邊上多了一個許佳禾，讓凝笙繃不住了，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回來。”
    “之前她能那麽冷靜的在巴黎，是因為你邊上一直都沒人。”
    溫津把薑凝笙的想法大概和徐京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