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赤煉猶如銀鈴般的笑聲，蓋聶向四周瞄了瞄。
    “小莊，赤練姑娘的事你準備怎麽辦？還繼續放任不管？”
    衛莊冷冷一撇：“師哥，你什麽時候關心起這些事？”
    蓋聶並不在意這些，直視著衛莊的眼睛。
    “當初你把她帶走，難道不應該給她一個家？”
    衛莊腳步一頓。
    看著前方與紫女一起，嘻嘻哈哈的身影。
    恍惚間看到，那個曾經天真可愛的姑娘。
    回過神，他緩緩低下頭，看著手掌上留下的道道劍痕。
    “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現在她不是挺開心。”
    “可是……留下來會很危險。”蓋聶低聲道。
    衛莊腳步一頓，目光閃爍幾下，沒有多言。
    金玉樓內。
    幾人的酒杯碰撞在一起，大家喝得都很開心。
    酒過三巡，大家也吃得差不多。
    衛莊起身正欲要請辭，卻被叫住。
    “衛莊先生，前些日子我偶然獲得一把神劍，我看先生還沒有合適的佩劍，此物就贈送與你。”
    嬴霄微微一笑，揮手將火麟劍取出，直接遞去。
    此劍一出。
    衛莊目光瞬間無法移開，縱然此物沒有出鞘，依舊是能感受到強大氣息。
    他雙手接過劍，輕輕用力將劍拔出。
    一股灼熱的氣息散開而出。
    赤紅色的劍身散發著淡淡光暈，仿佛是由一層無形烈焰在熊熊燃燒。
    握住劍柄，他能感受到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歡呼。
    劍中的烈焰猶如一把火，直接將他的好勝心點燃。
    “師哥，可敢與我出城一戰！”
    蓋聶淡淡一笑：“小莊，你可能不是我的對手。”
    “怎麽，師哥莫不是怕了？”
    看著衛莊戰意高漲的樣子，蓋聶決定給師弟來個教訓。
    “小莊，既然這樣，你我就到城外一戰，我等著你。”
    說罷，蓋聶從窗戶一躍而出，幾個閃爍間身影消失不見。
    速度這麽快？
    衛莊稍稍一愣，也沒多想，提劍緊隨其後。
    “走吧，咱們去看個熱鬧。”
    嬴霄笑了笑，帶著幾人跟在後麵。
    城外。
    一處空地上。
    衛莊持劍而立，渾身戰意高漲，直勾勾盯著蓋聶。
    “師哥，動手吧！”
    “小莊，你真不是我的對手！”
    蓋聶一臉認真。
    見此一幕，衛莊臉色唰陰沉下來。
    “師哥，我最討厭就是你這副姿態！”
    “以往你仗著手中兵器優勢，今日我便讓你心服口服！”
    說罷。
    衛莊身形化作一道赤紅色劍光，揮劍直接刺出。
    蓋聶麵色如常，麵對刺來的劍鋒，輕鬆躲過。
    衛莊自然不願就此罷手，閃身繼續追擊。
    兩人，一攻一閃。
    身影在場中交錯，一時間難分勝負。
    不遠處，嬴霄幾人正在圍觀。
    “你們覺得誰會贏？”嬴霄笑著問道。
    “應該是蓋聶吧，衛莊的劍法雖然淩厲，可與之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紫女輕聲道。
    白鳳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站在紫女身後，很顯然他也是這樣認為。
    赤練抬起頭，望著場中交錯的身影，目光中帶著複雜。
    “不，衛莊會輸，而且會輸的很徹底，除非……”
    紫女和白鳳二人一怔，眼中滿是詫異。
    一直以來，赤煉眼中就隻有衛莊一人，實在是想不通為何會說出這番話。
    正當二人疑惑時。
    遠處一陣強大的能量波動傳來。
    一直閃躲的蓋聶終於出手，直接用手中帶鞘的劍刃將衛莊攻擊擋下。
    “小莊，收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蓋聶這番態度讓衛莊很是生氣，身上氣勢不斷積蓄著，手中的火麟劍發出陣陣吼聲。
    “師哥，來一決勝負吧！”
    說罷。
    他催動體內修為，灌輸進火麟劍內。
    劍身爆發出耀眼的赤色光芒，火焰暴漲，一頭渾身燃燒著烈焰的火麒麟在衛莊背後浮現。
    “橫貫八方！”
    衛莊緊握著火麟劍，橫空一道赤紅色的劍氣斬出。
    吼！
    背後的火麒麟仰天發出怒吼，赤紅色的劍氣燃起一層虛幻的烈焰。
    這一刻，衛莊很敏銳的察覺到，劍法的威力提升一個檔次。
    “師哥，你輸定了！”
    正當他信心滿滿時，一道湛藍色的劍芒閃過。
    嘭！
    赤色劍氣猶如煙花般消散，看著站在原地，劍都沒出鞘的蓋聶，衛莊人傻了。
    “怎麽會這樣？”
    他臉色一沉，準備再次動手時。
    一股恐怖的氣息襲來。
    霎時間，衛莊感覺肩上仿佛是多出一座大山。
    好在這股壓力來的快，去的也快。
    “師哥，你……突破了？”衛莊試探的問道。
    “是啊，前幾天得公子幫助，如今我已經踏足陸地神仙！”
    蓋聶淡淡一笑。
    衛莊嘴角一抽，沉默半天，抬手唰的將劍收入鞘中。
    “不打了，你這是欺負人！”
    “我一開始就說了，你偏不信。”
    “……”
    衛莊嘴角一抽，張了張嘴，最終沒能說出來。
    不遠處。
    紫女和白鳳二人看到這般結局，全都愣在原地。
    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赤煉那番話的原因。
    大宗師和陸地神仙，兩者之間本就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走吧，看來他們師兄弟有話要說，咱們先回去吧。”
    嬴霄淡淡一笑，帶著幾人先行離開。
    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蓋聶和衛莊找了一處樹蔭坐下。
    “小莊，這次你回來還走嗎？”蓋聶問道。
    “走。”衛莊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潔。
    對這個回答，蓋聶並不意外。
    沉默了幾秒，緩緩抬起頭。
    “不能留下來嗎？公子對你十分器重，還贈送如此珍貴的神兵，你難道不知曉心意嗎？”
    “我當然知道。”
    衛莊緩緩抬起頭，直視著蓋聶的眼睛。
    “師哥，我與你不同，你對秦國有貢獻，而我沒有。”
    “無功不受祿，我總要去做些什麽。”
    看著衛莊堅定的眼神，蓋聶也沒有再進行勸說。
    二人坐在樹蔭下，除了天地間的風聲之外，似乎一切都消失了。
    過了好一會，衛莊才緩緩站起身，手掌輕輕在鯊齒劍上撫過，轉手交給蓋聶。
    “師哥，勞請將這把劍帶回去交給公子。”
    蓋聶伸手接過，急忙問道：“你呢？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不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忙，勞煩師哥告訴我手下那些人，‘逆流沙’自今日起解散，他們的去留由自己決定！”
    說完，衛莊起身離去。
    望著那遠去的背影，蓋聶忽然想到什麽，衝著衛莊的背影高聲喊到。
    “小莊，赤煉姑娘怎麽辦，你不帶她走嗎？”
    “不必了，她現在就挺好。”
    聲音漸漸遠去，連同衛莊的身影一起消失。